第76章：茅场晶彦

　　“好难吃....”
　　瘫软在沙发上，桐人用最简练的话语说出了最真实的感受。
　　“明明看上去那么好吃的饭菜，味道竟然能那么难吃...”
　　“啊哈哈，所以我说啊，在SAO里料理技能无人能敌啊！”黑月时挠着头打着哈哈道。
　　毕竟在SAO里面，黑月时只需要随随便便的挥动一下手，料理就完成了，而现实世界中他还需要繁琐的步骤，这些都得他亲自准备，虽然凭着高超的手段他是做的有模有样，但是调味料放多少，用不用提前翻炒或焯水他都一概不知，所以味道属实是不敢恭维。
　　好在如果能够S级完成度通过副本，在SAO里习得的职业和技能都能保留，这样以后他就再也不用亲自动手做菜了。
　　“啊~我已经不行了...”桐人一副要死的样子，最后脸色一绿，猛地起身捞起垃圾桶。
　　“呕——！”
　　黑月时视线微微偏移，看向桌上的饭菜，心道：“还好我没吃。”
　　“早知道这样的话，还不如我来做...”桐人擦了擦嘴角的残留，瞪着死鱼眼说道。
　　“嘛嘛！”他拍着桐人的后背，笑道：“这也是一种修行！”
　　“那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在修行啊！你也吃啊！”桐人愤恨的看着他。
　　闻言，黑月时默默的瞅了一眼桌上此时散发着黑气的料理，咽了口唾沫，勉强道：“和人，我早就已经过了修行年龄，所以...”
　　“闭嘴！给我吃——”桐人端起一个盘子就将里面的饭菜塞进了他的嘴里。
　　然后...
　　“呕——！！”
　　趴在垃圾桶上的呕吐的人变成了两个。
　　看着彼此狼狈的样子，二人不由得笑了出声。
　　“真的是，我们到底在做什么啊。”
　　虽然是一顿印象深刻的饭，但毫无疑问通过这次之后，兄弟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融洽了。
　　这样的日子让黑月时想起了曾经自己与非相处的日子，非和桐人十分相似，都是黑发黑瞳，都有些社交障碍，都是他的弟弟。
　　而他已经失去过一个弟弟了，这次...
　　无论如何也要保护住啊——
　　抱歉啊，和人。SAO太危险了，我不能让你冒这种危险。
　　虚拟游戏在这之后要多少有多少，只有SAO你还是放弃吧。
　　他想，假如在公测那天自己主动要求用桐人的NERvGear先玩的话，那么之后他们十有八九就能看到SAO死亡游戏的新闻，进而远离SAO。
　　但此时的黑月时却没有想过...还有着一种微乎其微的可能性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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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休息日过去，黑月时暂且从陪米特和弟弟妹妹的任务中解脱了出来，因为他们都开学了。
　　然后，他趁着他们都不在，来到了一个地方。
　　难得的，他又一次换上了西装，遮阳镜下金眸倒映着面前的巨大建筑，他看着那公司的牌匾，缓缓念道：“ARGUS——”
　　茅场晶彦经营的科技企业，在SAO事件发生之前，是鼎鼎有名的大公司。
　　然而，就是这个一手将这个公司推向顶峰的男人，亲手摧毁了他。
　　“茅场晶彦，我真是迫不及待想见见你了。”
　　丢下这样意义不明的话语，黑月时踏进了ARGUS的公司内部，单手插进裤兜里，另一只空闲的手从西装胸部的口袋中取出一张烫金色的卡片，放在了前台。
　　“我是今天预约见面的黑月。”
　　前台小姐恭敬的取过卡片，仔细的确认了一下，又比照了一下预约资料中的照片后，将卡片返还了回去。
　　“已确认，请先生跟我来。”
　　她身穿OL，踩着高跟，扭动着臀部走在了前面，黑月时则是观察着公司内部。
　　里面大多都是一些中年的程序员，各种部五花八门，做什么的都有，偶尔能从他们的PC上看到划过的无数代码，但是黑月时却看不太懂。
　　就这样走了一会儿后，前台小姐停了下来，用手臂示意向旁边的玻璃门道：“先生，请进。”
　　看样子是到了。
　　黑月时径直推门走了进去，一进去就是许许多多的监视艾恩葛朗特画面的屏幕，而茅场晶彦就坐在这些设备的正中央，手指飞快的敲击着键盘，就连黑月时进来他都没能注意到。
　　看着他这副聚精会神的样子，黑月时倒是没有介意被怠慢，而是饶有兴趣的观察着这个男人。
　　科学家的白大褂，称得上是帅气的面孔，以及淡漠的表情，从外表上完全看不出来是一个无差别杀人的疯子。
　　而这时，茅场晶彦表情不变的突然说道：“怎么样，符合你的想象吗。”
　　“不，我还以为你会是更加，怎么说呢，癫狂的家伙吧。”黑月时不客气的坐到了一边的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
　　“是么。”他缓缓停下手中敲击键盘的动作，起身的同时将手插进了白大褂的口袋中。“我倒是觉得你更加不符合我的想象。”
　　迈开步伐朝着黑月时的方向走来，边走边说道：“半个月前，突然出现在暗网中的大人物，黑骑，先后成为了三家电子产业巨头公司的最大股东，被人们称为谜一样的幕后指使者....”
　　“而这样的男人，真实面目竟然只是一个16岁左右的孩子。”他停在黑月时的身前，一字一顿道。“我很好奇，你是如何做到的？”
　　“嘛，是人都会有弱点，我只是把握住了那个弱点而已。”后者只是随意的摊了摊手，像是做了一件无所谓的事情，所以根本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说的简单，但黑骑先生，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情。”茅场晶彦的眼神闪烁着。
　　“你不也一样吗？ARGUS的技术大多都是你提供的不是吗，比起我所做的事情，明显是你那边更难吧。”黑月时无声的笑道。
　　“您过奖了，那么能告诉我，您来这里的理由吗。”
　　“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想见见你而已，毕竟是能创造出像SAO那样世界的男人，没有人能拒绝面谈一次的诱惑吧。”
　　黑月时放下翘起的二郎腿，肘部顶在大腿上，双手合在鼻子前，再加上乌黑的卷发挡住面孔，令茅场晶彦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你还是第一个用这种理由来见我的人。”茅场晶彦有些沉默。
　　“哦？我能听听其他人的理由吗？”他兴致勃勃的说道。
　　在左侧的单人沙发上坐下，茅场晶彦拿起了茶几上还有些温热的茶壶，又取出了两个茶杯放在了自己和黑月时的身前。
　　“哗啦啦...”细小的水流从壶嘴中倒进茶杯里，看着流水，茅场晶彦淡淡道：“不是什么特别的理由，无非是想要收购ARGUS，或资金技术入股，再或者空手套白狼，还有军方的人招揽。”
　　“在他们看来，NERvGear并不只是一台游戏主机，而是角逐世界，获取利益的工具。”
　　“但尽管他们放出了各种各样丰厚的条件，你也没有同意不是吗。”黑月时接过他递过来的温热茶杯，啜了一口。
　　“啊，那个世界对于我来说是特别的。”茅场晶彦淡漠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而黑月时细细观察着他，表情中带上了些许疑惑。
　　他无论如何都无法从面前这个人身上找到系统简介中，那个疯狂科学家的一点影子。
　　为什么这个人，一定要做出那种天怒人怨的暴行？
　　“艾恩葛朗特对于你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黑月时不禁直接问了出来。
　　这话直接令茅场晶彦愣在了原地，来访的诸多客人中，黑月时是第一次问这种问题的人，就好像真的是来采访他一样。
　　用一种别样的眼神看着他，茅场晶彦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用力了起来。
　　“幻想...不，应该说是梦想吧，从小时候起，我便一直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到达那座梦幻的浮游城去，这个想法，曾经是我的一切。”
　　“为了能触及那座城堡的真实，我不惜使用任何手段。”
　　“......”黑月时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原来如此，他渐渐明白茅场晶彦为什么会做出那种天怒人怨的事情了。
　　“系统，S级奖励的特殊领域，艾恩葛朗特是真实存在的吗？”他在心里默问道。
　　“滴，系统奖励的特殊领域均是处于异次元的真实，只是系统为领域中的一切事物赋予了特性。”
　　听完系统的话后，黑月时的心里产生了一个大胆想法。
　　“茅场，要和我做一场交易吗。”他的嘴角勾起，眼神变得耐人寻味了起来。
　　“如果你按我说的去做的话....”
　　而他之后的话，令茅场晶彦的瞳孔條地紧缩了起来。
　　“你的梦想，你的真实，就由我帮你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