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电力问题、蹭饭

　　“这电脑，真没损坏？”彭恒武依然是怀疑的目光，特别是周济民把线路随手取下放在桌上的时候，他的心都在滴血。就不能轻拿轻放吗？坏了怎么办？“放心吧，这玩意儿抗造，为了它的稳定性，我可是没少下苦功夫呢。”这年代的电脑，都是晶体管制作的计算机。国外应该有了集成电路，但还是小毛孩，才刚学会走路而已。而周济民研发的这一台电脑，可是大面积集成电路。因此，抗造不是随便说说的，那确实不惧怕一般的磕磕碰碰。紧接着，一群大老们，便饶有兴致地看着周济民把电脑组装起来。很快，一台崭新的电脑，再次出现了。可由于没有电，大家只能大眼瞪小眼。由于等得焦急，这个时候，大家才彻底明白了周济民的良苦用心。如果62小镇没有太阳能发电厂，此时怕是只能离开沙漠，回到有电的地方，才可以进行测试了。而这，无疑增加了更多的不确定性。甚至是会造成电脑的遗失等意外情况发生。沉默着，江圣博突然开口，提议大家先吃饭，晚一点再去参观一下62小镇。等到太阳升高，差不多中午的时候，再进行电脑的测试。没办法，也只好这样了。于是，一行人便前往食堂，准备吃饭。来到食堂，大家对这里的伙食还是很感兴趣的。主食有棒子面粥、馒头、红薯等，有大白菜、土豆丝、萝卜干、咸鱼等菜，还有就是钱老他们已经很久没见到的青菜了。“你们小镇每天能产出多少斤蔬菜？”瞧着食堂里，好几盘的青菜，邓老等人提出了好奇的疑问。虽然他们也知道小镇这边有上百亩的菜地，但每天产出多少蔬菜，还真没个定数。首先土豆这玩意儿就占据了三分之一的菜地，其次是红薯等农作物。因为土豆既可以做菜也可以当主食，是这食堂采购单里的不二之选。“一百斤到两百斤不等吧。”作答的是江圣博，他对这些更了解。“这么多？”邓老等人再次惊呼了起来，“那你们现在可以不用外面提供蔬菜咯？”“基本上不用吧，不过偶尔还是需要采购一些菌孤类、海鲜干货等其他食物，丰富一下大家的营养。”仅仅只是这一项，就让邓老等人陷入了沉思当中。他们更是想起了此前，老钱所在的驻地，那一次火箭测试，失败的经验。现在已经找出失败原因了，那就是其中一位科研工作者居然是一位色盲患者。并且在此之前，没有人发现这个错误。而这个失误完全可以通过其他手段来进行规避掉。可因为这样的原因，导致测试失败，造成的损失也是非常严重的。对钱老等很多参与该项目的科研人员来说，也是一次沉重的打击。因此，62小镇的这种模式，看来并非是周济民为了享受生活，提高在沙漠待遇而肆意妄为的。程教授也是目光闪烁，但没有向周济民认错。毕竟他比后者大了三十多岁，想让他低头认错，难。沉默过后，大家又聊起了其他话题。吃过早饭，一行人参观了菜地大棚，走进周济民的菜园子。仅仅只是两亩地而已，却让人看到了无限生机。就算在内地，也很难看到如此欣欣向荣的翠绿景象啊。这下，大家看周济民的目光，都多了几分敬意和好奇。在保证科研工作的基础上，还能把菜园子打理得这么好，果然不是一般人啊。从菜园子出来，大家去看了玻璃厂、电厂等地方。万小华看到了人群中的周济民，满脸的羡慕。自己这个邻居家的大哥，真是厉害！从旁边的工人议论声中，万小华也明听清楚了，这些来参观的人，全是大老。是其他几个驻地的大老。太阳能电厂，负责人紧张而激动地介绍着，每天发电量已经突破十二度了。因为近段时间，太阳能电板又增加了不少。虽然如此，可对于即将到来的用电高峰，这点电量无疑是杯水车薪。“周同志，按照你的预计，62小镇这边多少台电脑够用？”看到钱老突然发问，周济民愣了愣，这不是应该问老江么？毕竟62小镇的规划，这个权力是在江圣博手中的，周济民只是一个小组长而已。“老钱问你话呢，发什么呆？”江圣博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他才回过神来，看看前者，发现对方没什么别的情绪，这才看向钱老道：“多少台电脑都不够！”啥？迎着大家疑惑的眼神，周济民继续道：“电脑是一个非常棒的帮手，有了电脑，我们很多工作都可以被替代。”“比如我管理的计算小组，现在有十八人。”“一旦电脑投入使用，加上软件工程的开发，我肯定可以只用三到五人就可以轻松完成现有的工作量了。”什么？大家瞬间激动了，电厂负责人却很懵逼，不是说发电量的事么？你们说的电脑，跟电厂有什么关系么？不管钱老他们激动的心情，周济民继续道：“以电脑为基础，我们可以组建一台超级电脑，把运算速度提升至每秒千万次的级别，甚至是上亿。”“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小镇这边的导弹发射器，钱老的火箭发射器等等，都能极大缩短研发时间。”这下子，钱老他们都坐不住了。每秒上亿的运算速度，他们不敢想，也不奢望。但是千万次的运算速度，还是可以拼一把的。身为科研工作者，他们对这些事都非常敏感。不少试验，都需要相当复杂的运算，才可以保证实验的准确性，缩短研发时间。同时，缩短的时间，也意味着有更多的可能性。他们是激动了，可周济民却拦住他们，指了指他们身后的电厂负责人道：“但是各位领导，大家不要忘记了，超级电脑，也意味着成倍甚至是指数倍的电量损耗。以当前的电厂发电量，可能支撑不了超级电脑的一次开机。”什么？电厂负责人目瞪口呆，每天十二度的发电量，居然无法供应一台超级电脑的开机？简直就是开玩笑嘛，每天十二度的发电量，已经非常瞩目的成就了。还想怎么样？“那就不在沙漠这边建超级电脑，放在内地。”内地的环境比沙漠好太多了，所以超级电脑放在内地最适合。对于钱老的提议，周济民摇头苦笑道：“我不同意，超级电脑放在62小镇这边才是最好的选择。”理由！大家都很好奇，为什么周济民会持反对意见？毕竟大家都听说了，周济民很喜欢休假。如果超级电脑建在内地，那么他就很有可能常待内地，或者可以经常往返内地和沙漠。然而他居然拒绝了？如果周济民知道他们的想法，只会无奈苦笑。超级电脑就算建成了，后续的研发，就不是他能插手的了。充满太多不确定性的事，他是不太想去做的。再说了，只要不是在京城，那么内地的其他地方跟沙漠有区别吗？老林那边愿意放他跑路吗？接着，周济民便给钱老他们解释了为什么要把超级电脑放在62小镇的理由。第一，太阳能发电厂可以很快地进行扩建，只要人员和物资到位的话。太阳能发电厂提供的是清洁能源，不需要以破坏环境为代价。甚至一定程度上还改善了环境。只要建设足够大面积的太阳能电板，这片沙漠的环境也能得到有效改善。对促进经济发展有很大的帮助。第二，62小镇地处沙漠边缘，远离人类居住地，确保了安全。别小看安全这件事，超级电脑建在内地的话，无形中增加的成本，比扩大太阳能发电厂还要多。并且危险性也增加了，风险也更加不可控了。毕竟需要运算的文件从沙漠这边传送回内地，多麻烦？电报要是被截获了呢？靠人力携带回内地，更不可取。第三，超级电脑建在内地，增加了当地的电量供应的压力。现如今的内地，发电量也依然少得可怜。南方还好说，河流纵横，水量巨大，可建设不少水电站进行发电。可北方就惨了，只能靠烧煤等进行发电。这玩意儿对环境的影响太大了。因此，不管是从成本、安全，还是从环境保护的角度来看，把超级电脑建在62小镇，都比建在内地要好很多。听完周济民的话，钱老等人都沉默了，邓老沉吟片刻，表示这件事等回去再讨论吧，现在先参观小镇。话题暂时搁置一旁，大家继续参观。只不过，大家都有些索然无味了，因为心里藏着事，看其他都感觉特别没劲儿。潦草结束了参观，大家回到办公室，聚一起，三三两两交流着想法。平日里，大家聚一起的时间可不多。因此，大家趁着现在这个间隙，积极交流起来。周济民也收获也不少，因为现场的大老们，有不少都是空气动力学、物理学、数学等领域的大拿。加上他们当中，有不少都去过外国留学，对很多前沿领域的认知和理解，远不是周济民所能比拟的。仗着开挂，周济民的目光确实比很多科学家看得更远，但基础差这些大老们太远了。所以，他只有乖乖听着的份。好在他记忆力很不错，理解能力也提升了很多，不说一点就透，起码也积累了不少，或许以后就是触类旁通了。等到半上午的时候，外面的太阳已经很晒了。冬天的太阳，温度没那么高。但这里是沙漠，那不叫暖阳，而是烈日。电厂负责人传回来了的消息，从半上午收集到的太阳能来看，足够提供三四度的电力了。得到这个消息之后，钱老等人便催促周济民，抓紧时间进行电脑的运算速度测试。同时，江圣博也让安泽胜去通知小镇所有人，现阶段内，不允许其他人用电。电闸都关掉了，想用也用不了。目前就只有办公室这边的电闸还是开着，就等着发电厂那边输送电力过来了。随着周济民打开电脑开关，主机开始运转，显示屏开始出现画面。所有人都仅仅盯着，后排的人看不到，都要踮起脚尖，就为了看一眼站在最前面的周济民的背影。“钱领导，您手里应该有很多数据需要运算吧？直接来一组最大最复杂的运算，我让您瞧瞧我这台电脑的反应速度，肯定能让您大吃一惊。”“行，我就信你这一回。”钱老哈哈一笑，接着便在键盘上开始输入需要运算的数据了。身后的邓老、程教授、彭恒武等人，全都来回盯着自己的手表和显示屏。不多时，随着显示屏出现的一连串数据，大家都沉默了。然后爆出一阵阵抽冷气的声音。后面的人顿时小声议论开来，到底怎么样了嘛？“太好了，二十五万八千次的运算速度，济民，你太了不起了！”伴随着邓老这句话，现场爆发出一阵阵热烈的掌声。这是非常值得肯定的成绩。难怪周济民会说这是世界领先的计算机技术。就凭借这个运算能力，那足可以吊打一切不服了。钱老、程教授等其他人，也开心地笑了。不过他们还需要继续测算，不能只做一次的演算便结束了。而且不能浪费电啊！瞧他们忙碌的身影，周济民也笑着让开了位置，让他们继续忙活。电脑就是工具，起到辅助作用。现在正是到它发挥作用的时候了。反正他也不急，三四度的电力，应该可以支撑电脑运行好一会儿的时间了。他们一边测算，一边记录着数据，准确性、时效性等多角度进行研究，毕竟这是一件新事物，它还没彻底证明它的强悍程度。人都可能会出错，机器也一样。随着时间的流逝，钱老他们也基本上认清了事实。这台电脑，确实是非常了不得的发明。吊打外国的计算机，不在话下。更为关键的是，它很方便携带。“领导们，都测算完了话，那我接下来就要对电脑进行系统升级了，让你们也看一看，软件工程的厉害，什么才是电脑的真面目。”什么？所有人顿时失声了！办公室内的众人，全都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看向大放厥词的周济民，表情写满了你是不是在逗我？刚才，大家已经验算过了，眼前这台小家伙，每秒的验算能力基本稳定保持在二十五万到二十六万之间。这个数据，已经让大家非常满意了。起码，在全球计算机领域，国家现在已经走在了最前列。因此，这已经是大家非常开心和欣喜的发明创造了。可没想到，周济民居然说，这运算能力还不是电脑最厉害的地方，说什么软件工程才是电脑的真面目，到底是什么情况？“干嘛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周济民后退了一步，硬着头皮说道。邓老沉声道：“你刚才说的话，可是真的？什么软件工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邓领导您可能忘记了，我在北大还招收了一批软件工程的学生，这事老江应该有印象吧？”众人目光都投向了江圣博这边，他点点头，表示自己还记得这件事，自嘲地表示当初还反对过呢。其实不只是江圣博反对过，连老林等领导都不太想搭理周济民。要不是周济民吹爆了，画得大饼太香太大了，领导们压根不会答应下来的。“他们就是我在软件工程方面播下的种子，现在让你们大家看一看，软件工程跟电脑结合起来后，有多厉害了。”“别再故弄玄虚了，老程你让一下，让他来。”钱老开口，程教授站起来，把电脑让给了周济民。后者当仁不让，双手在键盘上操作起来，没一会儿，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硬盘。通过数据线，链接到电脑上。这个硬盘里有一套基于鸿蒙中文程序语言设计系统，嗯，删减版的。因为这玩意儿是从系统空间里的电脑下载下来的，他要是直接装载到眼前的电脑上，指定是不行的。必须删减掉百分之九十五的程序代码，同时修补添加一些其他代码，符合眼前这台电脑的实际情况才行。很快，鸿蒙操作系统便开始更新了。身后的众人都瞪大眼睛看着，到底有什么神奇的地方。没一会儿，系统运行结束，显示屏上面出现了一个画面。碧水蓝天的九寨沟背景图桉，我的电脑等几个桌面应用，以及一个鼠标箭头。“很好，现在电脑运行正常，这个就是我想展示给大家看的东西了。”嗡！如此高清的图桉，简直刷新了所有人的三观。这怎么可能呢？如何做到的？“通过鼠标箭头，我们可以操控这台电脑，比如我现在要打开这个桌面应用，双击即可……”接下来就是教学时间了。一群超级大老听你讲课，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爽！时间飞逝，不知不觉，午饭时间都到了。电脑的基本应用，很简单，但想要一口吃成一个胖子，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他没有拖堂，直接宣布下课，先填饱肚子，再说其他。然鹅，钱老等人却不乐意，因为他们对电脑充满了好奇：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就算不需要清楚知道原理，但也可以大概了解一下嘛，而且得学习如何使用，方便自己，总不能以后老是麻烦别人吧？他们不来一起吃饭，这怎么能行呢？来到了62小镇，肉不一定管够，但青菜绝对管够啊。再说了，来者是客，怎么可能让钱老他们饿肚子呢？江圣博等人拉着钱老邓老他们，并且还让周济民关掉了电脑，可不能让他们继续呆在办公室了。食堂，众人的兴致都很高。特别是邓老和程教授等人，一扫之前的阴霾心情，脸上多了几丝笑容。鸭蛋事件已经成为过去了，现在需要做的是往前看，重新出发，肯定可以成功。他们来62小镇的目的也很简单，头脑风暴！科研是一件严肃且谨慎的事，不能粗心大意。出现了鸭蛋，就等同于考试考差了，那就把错题挑选出来，然后逐一破解这些错题。可是，就算学霸也需要清空一下脑袋，劳逸结合嘛。对于学神来说，劳逸结合的最好方式，那就是跟其他同学讨论学习上的事。最适合讨论的地方，那肯定就是62小镇了。学神们是想到就做，马上就出发，一点都不拖延的。赶到62小镇，都快天亮了，于是就有了早上的一幕。午饭聊天的时候，邓老他们分享了他们这次鸭蛋的事，提及了不少可能会出现错误的假设。周济民听得一知半解，对于这部分知识，他了解得不多。心想有时间的时候，应该回空间恶补一下。突然，他听到了邓老他们提及的鸭蛋事件中的受伤人员名单。是核辐射导致的损伤。名单中的其中一人名字，引起了周济民的注意。“邓领导，您刚才说了一个伤员名字，是不是叫丁小川？”“嗯，是叫丁小川，他是那天带队的队长，身先士卒，脸部和手部都受到很严重的伤害，他是我们国家的英雄。”嘎吱！周济民突然站了起来，脸色严肃认真看了起来，看向邓老道：“请问他现在在哪里？”来沙漠也有一年半了，他还没碰到过丁小川。却没想到从别人口中获知了噩耗。尽管只是受伤，但要明白，那可是核辐射伤害啊！可以说是非常严重的伤了。大家都不理解周济民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江圣博面色沉了下来：“周组长，怎么跟邓老说话呢？赶紧道歉！”“领导，丁小川是我小舅子，我有权利知道他的生死，而且我还略懂伤口的包扎技术，或许我可以帮上忙。”老江顿时讪讪不语了。如果周济民说的是真的，那么他确实有权利知道。毕竟周济民也是在沙漠中，亲人受伤的消息可以不用保密。邓老闻言，也面带愧疚。因为这件事，他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假如当初他再三检查确认之后，再安排引爆原子弹的事，那么很有可能就不会出现丁小川他们受伤的事了。随即，他便告诉周济民，目前丁小川所在的位置。不过，周济民想要去看丁小川的话，只能先等一等。确认之后，周济民也沉默下来了。此事还真不好跟丁秋楠她们交代，特别是老丈人他们一家子。丁小川要是可以被医治好，那还好说。万一的话，对于老丈人一家来说，可就是沉重的打击了。虽说国家会负责，但如果可以选择的话，肯定愿意选自力更生啊。接下来的时间，大家都尽量不讨论这件事了。免得又惹周济民不痛快。吃过午饭后，大家重新回到办公室，继续研究电脑。周济民收拾好心情，认认真真地给诸位大老们上课。同时，也让计算机小组的人，抓紧时间，继续制作第二台电脑。江圣博已经把消息发给了远在京城的领导，相信领导们很快对此作出指示了。原本的材料当中，还是可以继续制作第二台电脑的。有了之前成功的经验，相信这次不会遇到太大的困难。转眼就是第二天了，邓老他们准备离开62小镇了，周济民想跟着去看看丁小川。但被江圣博他们给拦住了，理由很简单，第二台电脑的制作，离不开他。“人命关天呢，电脑的事，晚两天也可以。”“你小舅子有驻地医生呢，在治疗核辐射方面，他们才是专家，你跟着去掺和什么？而且你现在可是我们62小镇的大功臣，要是你不小心被感染了，那可是我们的一大损失。”江圣博摇摇头，固执地说道：“所以我们不同意你去看丁小川，要去也可以，但不是现在。”距离鸭蛋事件，也才过去没几天而已。核辐射还处在高危当中，现在去看丁小川，那确实不是时候。可他们哪里知道周济民是开挂，他想试试看，云雾珠子，能不能把核辐射这玩意儿的伤害降低，或者治疗好。对于其他人，他可能帮不了，但丁小川毕竟是他小舅子，可不能视而不见。“我知道你们都不同意，但我有不得不去的苦衷。我会保护好我自己的，领导你要相信，我是一个可以创造奇迹的人。”见他依然不为所动，江圣博头疼不已，邓老他们也是非常无语，双方都这么固执的吗？再说了，虽然核辐射很可怕，但他们这些天天跟核辐射打交道的人，什么时候怕过？“老江你别吵了，让他去吧，只要做好防范工作，严格按照工作流程走，我保证会把你的大功臣完好无损地还给你的。”有了邓老的发话，江圣博欲言又止，但终究没有再阻拦了，只不过，还是很担忧。安泽胜派了林武旺带着队伍，跟着周济民出发了。李雨竹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消息了，还特意在门口等着，满脸担忧。核辐射，不是小事！人群中的周济民，什么都没说，甚至都没看到她。从62小镇到另一边的科研驻地，几百公里，走的不是直线距离，而是绕着走。沙漠的环境非常恶劣，因此不可能横穿沙漠，只能绕道。冬天的天气，实在冷得有些可怕。西伯利亚冷风如刀一般，吹过的时候，身体和脸都跟刀割一样疼。就算有着军大衣的保护，也多少会被侵袭。路上颠簸了将近一天一夜，才终于到达了目的地。相比62小镇，这个驻地更加远离乡村，处在无人区内。并且，担心核辐射的污染，驻地的防护级别非常高。这也是为何丁小川没有被接走，依然被留在驻地治疗的原因。进入驻地之后，周济民顾不上长途奔波，便要求前往医院。但被邓老等人劝住了，一个是时间挺晚了，大家都需要休息，二是要做好防护工作，可不能随便进入，要不然，真沾染了核辐射，那可就惨了。被众人劝住，周济民也没有办法，只好听话照做。这个驻地不大，防护是做得很好，但远不如62小镇来得繁华。休息了一个上午，吃午饭的时候，周济民发现，这里的伙食，比62小镇还要差。其他且不说，青菜是真的没有。土豆丝和大白菜是标配，萝卜干也有，肉也不多。将就着吧。“怎么？吃不下？”看周济民皱眉的样子，邓老关心地询问道。“这里环境确实不如62小镇，伙食也是差一些，将就一下吧。”程教授开口了，周济民摇摇头道：“不是伙食不好的问题，而是我在想，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让大家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特别是我们这些奋斗在第一线的科研人员。”后面的话不用多说，大家都明白了。其实不止是色盲的问题，还是不少因为劳累过度，或者饿肚子等引发的一些问题。都是科研项目发展的拦路石。“会好起来的，我们相信！”看了看程教授一眼，周济民点点头。随即又把话题引到之前说过的超级电脑一事，原子弹驻地也应该有一台超级电脑。对于他的提议，邓老他们却拒绝了。因为这里承担不起那么大的电能损耗，并且也不适合建设太阳能发电厂。核辐射等危险情况，注定了这个驻地不可能像62小镇那般。“电脑是应该配几台的，到时候用其他能源解决电的问题。”周济民提议，并且提出了联网的事。牵一条线路，埋在沙底，联通两地，建立起网络互通。如此以来，驻地这边也可以共享到62小镇的超级电脑。联网系统是什么？此时的程教授提出的质疑，那不是跟电话线一样咯？当然不一样了！把电报、电话等功能集结在一起，并且还有其他功能，联网系统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呢？周济民没有讲太多，因为午饭时间不够，再说了，现在谈这些，跟吹牛逼似的，有个毛线用啊。第二台电脑都还没出来，更别说什么超级电脑了。按照内地现在的情况来看，慢慢等吧。什么都缺的年代，就算想干嘛，也不会那么容易实现的。吃过午饭，周济民就跟着前往医院，看病人之前，首先得穿好防护服。全副武装的周济民，终于走进病房，看到了接受治疗中的丁小川。后者看到有人进来，还想着敬礼，被医生给制止了。“看看我带谁来了？”丁小川的上级领导何卫国笑眯眯地冲丁小川说道。他满脸疑惑，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还能有谁会来看他？总不可能是他老婆吧？下一刻，他就看到了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接着脱口而出：“姐夫？”熟悉是因为他记得很清楚周济民的脸，也偶尔会想到周济民；陌生则是因为此刻的周济民跟几年前的样子，差别蛮大的。59年夏天的时候，丁小川就离开京城前往沙漠这边了。所以，距离他上次见到周济民，已经是三年多之前的事了。“小川，没给你姐丢脸，不错，是个棒小伙儿。”拍了拍丁小川的肩膀，周济民微笑着点点头。只看对方的状态，就知道不是很严重，或者说恢复得还不错。因此，周济民多少也放心了一些。只不过，旁边的人看到周济民这么说，都满脸古怪。特别是邓老、程教授等人，他们可是记得，周济民比丁小川还要小一岁呢。换做是以前的丁小川，或许会纠结这些旁枝末节。但现在，他很激动，情不自禁地抱住了周济民，然后哭得像个孩子。第一次离家那么久，三年多的时间啊，又无法跟家里联系，发电报都是奢侈。而当初他离家的时候，还只是十七岁，就是一个孩子而已。如今见到家人了，不激动才怪呢。邓老和医生等人都非常自觉地把空间让给了两人。等他哭的差不多了，周济民才推开丁小川道：“好了，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好哭的？先坐下来，把这杯水喝了。”空间泉水的神奇效果，已经母庸置疑了。望着浑浊不堪的水，丁小川没有皱眉，仰头就喝了。“这是我熬制的苦药水，是从一个老头身上学到的，我也不确定这药水可不可以有效抑制核辐射，但想来可以增强你身体的免疫力。”趁着丁小川喝水的时候，周济民一边解释，一边把手搭在对方肩膀上。手中正放着云雾珠子，多管齐下，想必对丁小川的身体有一定的效果。核辐射是破坏性极强的一种放射性物质，以波或微观粒子形式放射出的一种能量。目光微微一扫，察觉到云雾珠子缓缓变澹，周济民就知道有效果了。“姐夫，谢谢你，我感觉好多了。”丁小川很感激，这是他来到沙漠之后最开心的时刻了。“姐夫，你怎么来这里了？家里怎么样了？”“怎么来这里的？”周济民挑眉，似笑非笑地道：“还不是因为你，听说你受伤了，我就快马加鞭地赶过来了，没想到你小子活蹦乱跳的，亏得我还那么担心你。”“啊？”丁小川傻眼，连忙罢手解释。瞅他嘴笨焦急的样子，周济民没有继续逗他。“别解释了，你人没事就好，你姐都念叨你好多次了，爸妈也是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话还没说完，丁小川眼眶又红了。“咋又矫情了？家里好得很，他们就是想你而已，你哭啥？”虽然是被骂了，可丁小川还是开心地挤出了一丝笑容。然后被周济民十分嫌弃地鄙视了，表示真难看，你还不如继续哭呢。惹得丁小川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你家那个臭小子很调皮，经常带坏我家小不点，我告诉你，子债父偿，等你好了之后，我就给你领导建议好好操练你……”然后丁小川就知道傻笑，傻乐呵地听着，偶尔问几句。得知家里一切安好，他也就放心了。两人聊了大半个小时，大门就被推开了，医生说，时间到了。跟探监似的，有点儿麻烦。但没办法，时间呆久了，对身体不好。虽然周济民自认为自己身体很不错，但还是不要冒险的好。“我给你留的药水，记得每天喝一瓶，总共三瓶，三天内喝完，记住了吧？”“嗯，我记住了姐夫。”“行，好好养着，伤好之后记得向你领导请假，来62小镇找我。”辞别丁小川后，周济民又跟邓老、程教授他们聊了一会儿，然后才启程返回62小镇。回来的时候，跟离开之前没什么区别。“回来了？先消毒吧！”江圣博他们让人准备了消毒的房间，惹得周济民很是不满。离开之前，他在原子弹驻地那边可是做过一次消毒的。不过，为了62小镇的安全，他还是捏着鼻子认了。消息过后，周济民这才被允许回自己的石屋。菜园子，一半的菜地都被收割了，李雨竹还没来得及播种。大部分菜都被采摘，送给了邓老、钱老他们了。所以，现在走进菜园子，就看到光秃秃的一片。没怎么休息的周济民，拿起锄头就开始干活了。毕竟菜园子没有菜，心里不踏实。刚翻了几块地，李雨竹、万小华她们突然进来了。看到周济民的时候，她们都尖叫了起来。“济民你回来了？”“周大哥你回来了呀？”济民抬头，笑了笑，“大活人站你们面前还要问？你们这么多人来菜园子干嘛？帮我锄地吗？”“对啊，她们都是我喊来的帮手，怎么样？论种菜，她们可不必我差呢。”李雨竹无比欣喜，一副快点夸夸我的表情。万小华她们都笑嘻嘻地看着，手上也没闲着，拿起一旁的锄头，也跟着干起活来了。这个年代的人，不做作，干活也是真给力。“看出来了，是干活的人。”周济民点头，道：“好好干，下次我请你们吃肉。”“干嘛下次啊，我可是听说你还有一个地下室，里面应该藏了不少肉吧？要不今晚请我们吃肉。”听到李雨竹的话，周济民摇头苦笑：“我就那点家底儿了，不能给我留点？”“少来这套，周大哥，我知道你可是很厉害的，谁都没有你那么会藏肉。也不知道你那些肉都是从哪带回来的，我们完全发现不了。”万小华也插嘴了，还有其他几个女工人们也都纷纷点头表示赞同。随着跟周济民熟悉起来，李雨竹喊来的这些工人，也都大胆起来了。似乎也没觉得周济民很恐怖。62小镇不大，很多大事没人传，但小事或八卦，绝对会传出去老远。就像之前，抓到了那两只老鼠，没人议论。只是唾弃和划清界限，表示活该！但周济民和安泽胜两人打赌的事，却传开了。大家都十分佩服周济民居然把电脑藏在身上，而当时，安泽胜、林武旺等专业人士，居然没人发现得了。可能事后觉得简单，但当时谁也想不到呀。所以，不少人又旧事重提，周济民挖的那个地下室，指定藏了不少肉。没人下去过那个地下室，但邻居隔三差五就能闻到周济民吃过肉了。瞅他满面油光，也知道他肯定经常吃肉了。毕竟人的面色如何，是撒不了谎的。“你们别听他们传的神乎其神，其实说穿了就很简单的一件事，就好像四川的变脸，对吧？”周济民罢手，解释道。万小华她们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只不过她们就是好奇而已。“周大哥，你不会是每次都在军大衣里藏东西吧？那些肉也是这么藏着运回石屋地下室的？”“你觉得呢？”周济民压根儿就不证正面回答，而是反问一句，让她们自个猜去。反正有些时候，她们的想法比更加玄幻，甚至比真相更符合常理。闲扯澹中，菜地也很快被翻完了。接下来就是种菜了。菜园子的角落里，就育种了不少菜苗，直接拔出来，放到菜地里种下就是了。当然，种植之前，还得撒点农家肥。在62小镇，最珍贵的东西之一，就是农家肥了。水这东西都不算是最珍贵的了。毕竟现在62小镇的水井有不少，电厂、玻璃厂、菜地等很多需要用水的地方，水井都能满足供应。所以，现如今的小镇，水资源也算很丰富的了。地下水资源丰富，合理利用好的话，还能让62小镇的发展更上一层楼。人多力量大，有李雨竹和万小华她们的帮忙，菜园子空着的菜地，很快就被重新种上了菜。看了看不远处差不多要收割的菜地，周济民又继续播种。循环利用，不浪费资源，才是现代化养殖。说什么让菜地空闲，积蓄肥力。开玩笑，长草还差不多。他这块两亩大小的菜园子，可是施了不少农家肥的，肥力在水平线上呢。结束菜园子的劳作，周济民应允了她们，给她们做一顿晚餐。就多两斤猪肉的晚餐，也足够她们开心的了。“周大哥，您做的饭菜就是好吃，太好吃了。”“嗯嗯，比食堂好吃太多了。”“香喷喷的，周大哥，我以后可以来你这蹭饭吃吗？”做好饭，刚端起碗来，没吃几口菜呢，这群女工人们便开始夸了起来。想蹭饭吃的是万小华，然后此话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响应。“只要你能说服你嫂子，我没意见。”周济民笑呵呵地把丁秋楠抬出来当挡箭牌，然后引起了万小华极度不满：“周大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啊，我现在都回不去京城，怎么说服嫂子啊？”“你还知道你大嫂不在我身边呢，要是在京城，随便你什么时候来家里吃饭都行。”这话已经够明显的了，万小华不可能听不明白。所以她直翻白眼，“我就是蹭蹭饭而已，我可不想当小晴的嫂子。”一旁的李雨竹也无语，她都没机会，何况你万小华？根本就不是想不想的问题，而是不可能。不管是从外貌、身材等方面，还是从内在涵养、经历等，万小华差李雨竹太多了。“嗯，蹭蹭这个词用得挺好的。”周济民笑着点评了一句，接着又道：“我给你们讲一个冷笑话吧，话说以前有个老汉，特别喜欢吃酒席。但有一次吧，刚巧遇到小镇上有户人家在酒楼里办酒席，他也想去讨一杯喜酒喝。”“可当时的他囊中羞涩啊，想去也去不了。”“刚好有人认识老汉，看到他在酒楼门口踌躇不前，便笑着问他，为什么不进去喝喜酒呀？”“老汉碍于面子，就说了一句：我就在门口蹭蹭，不进去。”然鹅他讲完之后，李雨竹和万小华她们只是尴尬地笑笑，压根儿就没明白。一群黄花大闺女，自然是听不懂的。但，好在也成功把这群女人想要蹭饭的意图给掐灭了。随即便又聊起了他跟着邓老他们去那边驻地的事。听他说起是去看小舅子了，她们都很惊讶，连连询问丁小川是不是非常激动？“有什么好激动的？不就是三年多没见而已，再说了，我是他姐夫，不是他老婆，激动个得儿。”李雨竹一听他的话，反驳道：“古人不是说过了嘛，离群所居者若非神明便是野兽。”“你小舅子待在这荒无人烟的沙漠，三年多都无法见到亲人，他看到你，如果都不怎么激动，要么他是野兽，要么就是跟你关系不好。”周济民看了看她一眼，心知对方是把自己给带入进去了呢。便也没有跟对方辩解此事，只说赶紧吃饭吧。见他又转移话题，李雨竹眼眸一暗，也沉默了下来。晚餐的前半段时间，是快乐的。但后半段时间，是沉默压抑的。因此，吃过晚饭后，万小华她们就争着洗碗，然后抓紧时间逃离这里。关于李雨竹喜欢周济民这件事，在62小镇，算得上是公开的秘密了。尽管大家不知道两人过去的故事，但知道两人还是北大的同学，就足够羡慕了。石屋里，就只剩下周济民和李雨竹两人了。后者还在装模作样地擦着桌子，周济民没让这情况维持太久，打破平静道：“夜深了，你该回去休息了。”“济民我可不可以.....”他连忙打断道：“不可以，您赶紧回去吧，别明天我们俩都得被拉去游街。”李雨竹无奈，她很想说她不怕，可一看周济民的表情，她只好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