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带我回家

　　胖子把那点纸片小心放到张杌寻的手心里。
　　胖子解释道，
　　张杌寻看着手心里那点纸片片，确实如胖子所说，边缘有火烧过的焦黄痕迹。
　　这点之所以能保存下来，估计也是因为那些人急着撤离，看烧的差不多了就直接往里面浇了水灭火。
　　那张还没烟盒大的黄青色纸片上，还真有一个大拇指头那么大的徽章标志，颜色已经淡得不太能看清了。
　　这要不是胖子两人细心，换了别人指不定眼角一瞟就略过去了。
　　张杌寻估计这应该是当初那些人为了那个计划特别制造的一种纸张，如同书本的页码一样，在角标位置印上了这个徽章标志。
　　事实究竟是不是如他猜测的这样，现在也无从考察。
　　胖子继续道：
　　盘马也确实说过，当初那些人是军队的打扮，还带着很多枪。
　　张杌寻微微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
　　如果他前面推测的没错，那么这支，就是张启山统领下的一部分张家人了。
　　不管如何，局已经铺开了，谁是渔网，谁是被捕的鱼，就看谁更技高一筹了。
　　不一会儿，在厢屋里谈完话的两人出来了。
　　吴小邪对霍仙姑道：
　　霍仙姑摆摆手，神情有些疲累，
　　吴小邪冲张杌寻三人打了个呼哨，示意跟他过去。
　　来到客厅坐下，吴小邪把他知道的事情精简了一下讲出来。
　　讲到去格尔木的时候，他稍微停顿了一下，实在有些不忍心告诉霍老太太，她的女儿变成了那副不人不鬼的样子。
　　霍仙姑脸上，从一开始的面无表情，逐渐变得阴沉起来。
　　吴小邪话语未尽，霍仙姑却是已经猜到了什么，一只手缓缓抚摸着乌木盒子，声音里充满凉意，她看向张杌寻，
　　张杌寻点点头，
　　霍仙姑脸上的表情让人脊背发寒，她用平淡无波的语调问张杌寻，
　　张杌寻几人一时语塞，实在有些无法描述，这不是在老太太心上插刀子么。
　　霍仙姑垂下眼皮，
　　张杌寻轻声道：
　　霍仙姑思考良久，沉默着没有说话。
　　霍秀秀从门槛里跨进来提着一壶茶，给几人的杯中添了茶之后，就候在霍仙姑边上。
　　这时，霍仙姑突然抬起头，表情有些怪异的问吴小邪，
　　吴小邪愣了一下，
　　心说不是在说您的女儿么？怎么扯到了麒麟纹身上头去了。
　　还没反应过来，边上的胖子就咋呼道：
　　说着伸手在小哥和张杌寻身上分别一指，笑嘻嘻道：
　　张杌寻抬腿一脚踹在胖子的椅子上，皱着眉瞪了他一眼。
　　胖子一看就知道张杌寻这是真的不高兴了，立马收敛了脸上的贼笑，自打了一下嘴巴，
　　霍仙姑压根儿没搭理他，只视线在小哥和张杌寻两人身上来回转，有些匪夷所思道：
　　张杌寻直接了当道：
　　霍仙姑一下子站起来，浑身都在微微颤抖，难掩激动的走到小哥面前，
　　说着便抓起小哥的右手，只看了一眼，她就脸色大变，像是遭受了沉重打击一样连着后退了好几步。
　　紧接着一掀衣摆，竟是直直跪在小哥面前，膝盖半点不带缓冲的磕在地板上。
　　吴小邪、胖子和霍秀秀三个不知道事情的原委，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唬了好大一跳，完全懵了，也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
　　霍秀秀大惊失色，虽然不明所以，但也赶紧跟着跪在霍仙姑身后，大气不敢喘。
　　霍仙姑脸上的那种肃穆，以及跪下时的沉重和坚决，真得不能再真，仿佛只有这种举动，才能表达她的虔诚。
　　胖子冷不丁从嘴巴里蹦出一句，
　　吴小邪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心下大叫不好，这老太太可是在京城里呼风唤雨，叱咤风云的人物，这一大把年纪了，突然跪在这里，这不是让人折寿么。
　　吴小邪急忙上前想扶她起来。
　　但霍仙姑执着地跪在地上，神态威严而庄重。
　　胖子显然也蒙了，心里暗自嘀咕这老太太应该不可能是粽子，那这番操作莫非发癔症了不成？
　　霍秀秀已经吓傻了，一时间不知所措，霍仙姑不起来，她也只能跟着跪。
　　小哥只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没有丝毫反应，宛如一尊雕像。
　　张杌寻出声阻止了吴小邪和胖子去扶人的举动，嘴角挂着一丝嘲讽，
　　霍仙姑嘴唇动了动，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霍秀秀急忙扶着她站起来，这次她没有再坚持。
　　重新坐回到椅子上，霍仙姑喝了口茶稳住情绪，看着小哥，轻声问，
　　张杌寻嗤笑一声，
　　霍仙姑惆怅的长叹一声，
　　吴小邪看看小哥，又看看张杌寻，最后转头看向霍仙姑，
　　霍仙姑苦笑了一下，
　　霍秀秀连忙安慰她，
　　霍仙
　　姑沉默着，没有回答她。
　　众人一时相顾无言。
　　半晌，霍仙姑看向张杌寻，眼神从哀伤重新变得坚定起来，
　　张杌寻表情淡漠地抬起了左手。
　　霍秀秀惊讶地轻呼一声，又看了看小哥的右手，
　　胖子噗嗤一下乐出声，
　　霍秀秀有些怏怏的，又实属好奇，
　　胖子嘿嘿一笑，又开始嘴欠，
　　他又指了指张杌寻，
　　霍秀秀大惊，脱口而出，
　　霍仙姑却是了然的点点头，
　　张杌寻翻了个白眼，也懒得解释清楚。
　　见他没否认，霍仙姑的表情略有些微妙，索性转头看着小哥，
　　吴小邪急忙给小哥使眼色，让他快点答应，这可是搞清楚小哥身世的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谁料小哥竟然摇了摇头。
　　霍仙姑有些吃惊，
　　小哥的眼神淡漠如水，平静无波，
　　霍仙姑的脸色变了几变，没忍住问他，
　　张杌寻轻笑一声，从椅子上起身，眼神不善，
　　都到这个时候了，这狠心的老太婆居然还想利用小哥，看来她所谓的愧疚也不值几个钱。
　　小哥不想再呆在这里，起身看着吴小邪三人，说道：
　　说完径直往客厅外走去。
　　张杌寻三人默契的什么也没说，连个眼神都没留，跟着小哥走出去。
　　走出没多远，就听见身后霍秀秀在叫他们，
　　四人停下脚步，回身看她。
　　霍秀秀追过来，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小哥，道：
　　胖子警觉，质疑道：
　　霍秀秀有些气闷，
　　她指了指张杌寻，
　　张杌寻本来就没打算离开京城，既然台阶已经递上来了，自然没有不踩的道理，便坦然道：
　　霍秀秀松了口气，立马打电话叫来司机，还是之前那个小黎。
　　霍秀秀率先上了副驾驶。
　　胖子上下打量了下司机开来的这辆车，表情一言难尽，
　　小黎开来的是一辆特别低调的银灰色帕萨特，一看就知道不符合霍家人的气质，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
　　霍秀秀无奈道：
　　没办法，四个大老爷们儿挤挤塞塞坐进后排，恨不得一个摞一个，胖子的脸都贴到窗户上挤变形了
　　。
　　幸亏车窗上贴着玻璃膜，从外头瞧不见里面。
　　车子很快离开大院儿，七拐八拐愣是绕了十几分钟远路，这才开到一处非常气派的老宅子，连石墙都是汉白玉砌的。
　　胖子一下车就叫唤，
　　可一进大门，他原本咧开的大嘴立马就合上了，
　　胖子耷拉着眉眼，嫌弃的看着满院儿的杂草，以及满墙绿油油的爬山虎，道：
　　说着一指不远处一栋明显已经荒废了的二层楼，
　　霍秀秀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来，皱着鼻子道：
　　胖子竖了个大拇指，
　　小黎从车子的后备箱里拎出来一只超大号的编织蛇皮袋，跟在霍秀秀后面走进一个修缮过的小二楼。
　　霍秀秀指着蛇皮袋道，
　　霍秀秀又絮絮叨叨说了许多。
　　不知道是不是吴小邪想多了，他总觉得，这小丫头给人一种怕他们跑路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