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治安官的责任（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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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洛老大！”
　　村长家门口，一名面容端正偏偏被一个极尖的下巴破坏了整体美感的青年见到季星，大声招呼。
　　他名叫阿贝，是季星麾下七名卫兵之一，原是个整日游手好闲不干好事的小流氓，被季星揍了几次后心服口服，渐渐走上了正路。
　　现在也是季星麾下最听话最崇拜他的卫兵，俗称——狗腿子。
　　“阿贝，现在什么情况？”
　　“呃，被海浪卷过来的女孩还没醒。”阿贝殷勤地帮季星开门。
　　“克斯蒂大婶正在照顾她……村长，我霍洛老大来了！”
　　小潮村的村长今年50岁，是个身高只有1米5的男人，大多时间手里都拿着个烟袋，身材倒挺强壮。
　　“村长。”季星问候一句，他也向季星点头：“来了，霍洛。”
　　很快，季星见到了那个被海水卷上岸的女孩。其年龄应该只有十五六岁，头发黑中带着一抹红，乖巧的脸蛋带着一抹被海水泡过的苍白，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克斯蒂大婶换过，此时正盖着厚厚的被子。
　　村长轻轻揭了点被尾，季星顿时知道为什么会叫自己来了，阿贝则惊讶地哎了一声：“锁链？！”
　　只见一根粗重的锁链牢牢捆束在女孩白皙细嫩的双脚脚腕上，那一般是用来束缚罪犯的东西！
　　村长嘬了一口烟袋，道：“莫斯那小子机灵，在发现锁链的时候就用外衣把这孩子包起来了，没被几个人看到。但现在……怎么安排这孩子，我有点拿不定主意，霍洛。”
　　季星明白村长的担忧，脚上戴着锁链，就意味着她被海水冲上岸不是简单的海难或者海贼袭击。
　　“还能怎么安排？”用热毛巾擦拭着女孩额头的克斯蒂大婶不满转头：“来了小潮村就是小潮村的人，赶紧找个人去把锁链给解开啊，这孩子的脚腕都压得快肿了！”
　　村长无奈地摇摇头，他自然也觉得这样的小女孩不可能是什么海贼犯人，也觉得她挺可怜，但身为村长，要为整个村子的安全考虑。
　　季星则扫了眼女孩两只微微绷紧起来的小脚丫，见到那被海水泡过的小脚趾分开一种不太自然的弧度，笑了笑道：“还是先问清楚她的来历吧。小妹妹，这里是潮汐岛小潮村，我是村子的治安官霍洛，不是坏人，别装昏迷了。”
　　装昏迷？几人意外地看过去，发现女孩果然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紧张道：“我……刚醒。”
　　克斯蒂大婶毫不在意，笑容满面：“醒了就好，来，喝碗热水。”
　　她扶着女孩坐起来，一碗温热的水喂下去，女孩的脸上增添了几分血色，眼睛转动，看了看几人。
　　除了阿贝外，都挺像好人。
　　尤其是高大的季星满脸正气的样子，很给人安全感，就像父亲。
　　于是沉默了会儿，她说：“我叫娜塔莉亚，娜塔莉亚·纳克普希特，是西茨凯阿尔王国国王的女儿。”
　　又是公主？季星挑眉，这世界公主都混得这么惨的吗？
　　“国王的女儿……公主？！”
　　“西茨凯阿尔王国？”村长更有见识：“离潮汐岛不远，克拉尹迦那岛上的那座连年内战的国家吗？”
　　“嗯。”娜塔莉亚眼眶微红：“从我记事起，王国就一直在打仗，连年的战争让王国人民苦不堪言，人口不断减少，邪恶的叛乱军却不肯停止，终于在十几天前，攻占了王都，杀……杀害了我的父亲。”
　　“天呐……别哭，孩子。”克斯蒂大婶轻轻擦拭她的脸颊：“所以你被叛乱军给抓住了？他们……”
　　“他们要把我送给香波地群岛的拍卖行，把我当做奴隶卖掉。”娜塔莉亚继续道：“是詹卢卡叔叔拼命把我救出来的，在海上逃亡的时候我们的小船翻了，再醒过来，我就在这里了，也不知道詹卢卡叔叔……”
　　香波地群岛的人口拍卖行吗？季星听到了熟悉的名字，背后是七武海多弗朗明哥的奴隶拍卖场所！
　　至于那个詹卢卡，大概凶多吉少了，在茫茫大海里翻船，被冲上岸是罕见又幸运的事。
　　几人心里有数了，克斯蒂大婶喝骂道：“这些王八蛋！村长，快去找锁匠把小公主的锁链打开。小公主，这段时间你就先住在我们小潮村，以后有了别的去处再说，没有的话，你就把这里当成你的家！”
　　村长幽幽地嘬了口烟，没动，与季星对视了一眼。
　　“这件事，我得去和镇长商量一下。”他说：“孩子，别怪我说话难听，叛乱军既然攻占了王都，杀死了国王，那他们现在就是西茨凯阿尔王国的实际统治者了……”
　　“不是的。”娜塔莉亚摇头，流泪道：“王国的人口已经被打光了，西茨凯阿尔王国……已经不复存在了。邪恶的叛乱军洗劫了王国所有的财物，杀死了我的哥哥……还要把我卖掉，或许会成为海贼吧。”
　　“西茨凯阿尔王国……以前不是有十几万人口吗？彻底覆灭了？”村长面露震惊：“战争啊……”
　　不过这样一来，娜塔莉亚身上就不涉及到更大的麻烦了，只是一伙海贼要把她抓住卖掉，或许可以联系一下海军g19基地？
　　他又和季星交流了一下眼神，忽听外面有人大喊：“不好了！村长！港口那边刚刚来了一艘船，船上下来了几十个拿着刀的男人！见人就问我们有没有见到一个头发上有一缕红色的女孩儿！”
　　娜塔莉亚瞬间往被子里一缩，小脸苍白地看着眼前几人：“是、是叛乱军，他们追过来了！我……”
　　能被海浪冲到岛上，很显然他们翻船的地方离岛不远，如果叛乱军一直远远坠着的话，猜到娜塔莉亚可能会在潮汐岛也不奇怪。
　　“几十个人？”阿贝吞咽了一口唾沫：“霍洛老大，怎么办？通知海军好像来不及了！”
　　“小潮村的治安官，自然要保护村子的安全。”季星已朝外走去，顺手抽出腰间刀，挽了个刀花。
　　“霍洛！”村长一惊：“他们人太多了，你……”
　　哒啦——
　　一声铁链碰撞的声音打断了村长的话，让他转了下头，便见扣在娜塔莉亚脚腕上的锁链铁环突然断成两半，脱落了下来！
　　“这……”他茫然地跟克斯蒂对视一眼，娜塔莉亚的小脸也一呆。
　　被刚刚那下……砍断的？
　　没看清，而且这不是铁锁吗？
　　阿贝愣了两秒，抬腿就往外面追，来了个弹舌：“酷~~~~~霍洛老大，你是怎么做到的？！以前没有见过老大你用刀啊！”
　　“那下次你再惹事，我就拿刀砍你。”季星随口回了一句，望向海岸方向，见闻色捕捉感知，双脚用力一踏，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
　　另一边，四十余名叛乱军战士也正在向村长家赶去。
　　知道被海浪冲上岸的娜塔莉亚的人很多，不能指望所有人都为她保密，尤其是面对些凶神恶煞。
　　十几年的战争中，几乎打光了王**和叛乱军，这些幸存下来的叛乱军哪个人身上没有百八十条人命，比一般的海贼都要凶残得多。
　　见到他们的村民都脸色发白得退到一边，身高两米多、身材强壮的叛乱军首领就像是检阅自己领土一般地走在道路中心。
　　旁边副首领低声说：“老大，运气不错，这么轻松就找到了我们的小公主，看来不用洗劫这个村子来弥补我们的损失了？”
　　“为什么不？”首领哼道：“随手可得的财物，为什么不……”
　　噗——
　　“要？”
　　细微的响动打断了他的话，叛乱军首领有些茫然地摸摸脖子，抬手一片殷红，眼中亦血红起来。
　　“嗬……嗬……”
　　两声艰难地喘息后，倒毙！
　　“老大？！”
　　“啊——”叛乱军的惊叫声与村民们的惊慌声交织回响，季星沉稳有力的声音压制了一切：“小潮村的大家，这里是治安官霍洛！大家不要惊慌，都回家里待着，入侵村子的恶匪，我会全部解决！”
　　“混蛋！是你做的吗？！”叛乱军们看向道路前方的季星。
　　“该死！杀了他！”
　　季星收刀归鞘，挥拳迎击。
　　冬冬彭——
　　“啊——”
　　人仰刀飞！
　　这些身经百战的叛乱军最多也就是赏金百万的海贼水平，对于季星来说和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一拳一个小朋友，很快眼前只剩一地昏迷的和倒地呻吟的。
　　叛军的副首领艰难挣扎：“可恶……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不是说了？我是小潮村治安官霍洛。”季星道。
　　“治、治安官是什么东西……啊！断了！断了！”
　　“现在该我问你。”季星道。
　　对他来说，这次叛乱军抓公主事件不算什么值得纠结的事，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那个不到16岁的小姑娘被抓走卖成奴隶，这满足了他‘目之所及力之所及’的条件，更别说眼前这些家伙还要顺手洗劫小潮村，暴露一分实力是必须的。
　　麻烦的是怎么处理后续。
　　很多事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果然，叛乱军副首领不是什么硬骨头，刀架脖子的审问下，很快就交代出了季星想知道的东西。
　　西茨凯阿尔的确打空了，获胜的叛乱军也只剩百来人，占据空壳国家没意义，他们就想带着王国的财富，选择一个好去处。
　　选择依附香波地群岛的贵族！
　　小公主因为容貌和身份，算是他们的敲门砖之一，人口拍卖行里拥有真正公主身份的奴隶可不多，能卖出近乎恶魔果实的价钱！
　　自然要尽量抓回去。
　　“香波地贵族……奴隶拍卖……”
　　而在季星审问叛军副首领的时候，听到这边没了动静，不少村民又小心翼翼地从房子里探出头，震惊地望着那站在中心的身影。
　　知道这位新任治安官能打，但竟然这么能打吗？这简直……要比很多海军还要厉害了吧？
　　阿贝的大嗓门又响起来：“好厉害~霍洛老大！你教我打架吧！”
　　季星挥挥手：“以后再说。先处理这边，拿绳子捆人！”
　　安置好这些叛乱军，季星回到村长身边，村长也是满脸惊讶：“霍洛，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季星笑道：“身为村子的治安官，保护村子的安全是我的责任，不能什么时候都依赖海军。在大家看不见的时候，我一直有在努力地锻炼，现在总算是小有成绩。”
　　村长只信一半，努力锻炼的人多了，有谁像你这么能打？
　　他庆幸道：“还好有你。这些叛乱军被你抓起来，小公主和小潮村算是都安全了……”
　　“还没完呢，村长。”季星说：“西茨凯阿尔那边还有76个叛军，其中有叛军的三号人物。因为彼此有防范心，他们所掠夺的一半多财物都在来的这艘船上，而且上岛前两方还通过话，知道我们这里。
　　这可是十几年的战争收获啊，长时间不联系，他们肯定还会有所动作，前来探查。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所以我打算主动出击。”
　　“主、主动出击？”
　　季星一笑：“身为小潮村的治安官，主动外出为小潮村消除一些安全隐患，也是我的分内之事。”
　　村长：“……？”
　　几小时后。
　　被俘虏的叛乱军众在季星的威迫下开船返航，船上多了两名新乘客，季星和阿贝。
　　阿贝站在甲板上，脸色微微发白：“老、老大，真没问题吗？”
　　“害怕你就别跟着啊，我还得看顾着你。”季星笑道。
　　“不、不、不怕！霍洛老大你那么厉害，我不怕！”阿贝大声道。
　　“很好，很有精神。”
　　没什么可担心的，叛乱军打了十几年仗，正是要享受胜利成果的时候，根本没有豁出去的决心。
　　何况叛军们还指望着剩下的七十多兄弟给他们制造一点奇迹，唯独带来麻烦的反而是伟大航路难以琢磨的天气，在季星的监督下，两天后，他们来到了目的地。
　　西茨凯阿尔王国，旧址。
　　结果让叛军绝望，七十多兄弟扑街得比他们四十多还快，叛军的三号首领被季星踩在脚下审问的时候人都是傻的，你们不是去抓小公主了吗？这带回来了个啥玩意儿？
　　阿贝在血腥气中干呕了半天，看季星的眼神尊敬超级加倍：“老大！这次彻底解决了吧！”
　　“没呢。”季星说：“没听他说的吗？两天后会有捕奴队来接他们，到时候啥也没接到，说好的财物也都没了，你觉得他们会不会查？”
　　阿贝一愣，什么意思？
　　“为了小潮村的安全，一切不安定因素都要排除。”季星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是治安官的责任。”
　　“……啊？”
　　两天后，阿贝瑟缩在远处，看着季星两刀把捕奴船上的战士砍翻掉，把刀架在船长脖子上。
　　船长起初还破口大骂，言语中全是威胁，挨了几巴掌才老实，被季星问了一些问题。
　　阿贝小心地凑过去：“老大？咱可以回家了吗？”
　　季星叹了口气：“还不行。这只是个捕奴分队，还有艘大船在佩雷拉岛港口等货物，他们是知道这艘船的目标的，还有被查到的可能。”
　　“那、那老大我们……”
　　阿贝已经有所预料。
　　季星点头：“为了小潮村的安全着想，我们得先一步把那艘运奴船干掉，这是我身为治安官的责任。”
　　……
　　三天后，佩雷拉岛港口。
　　华贵的大船上满是血腥气味，易容过的季星一一将牢笼解锁，释放出那些满脸泪光、难以置信的奴隶们，道：“你们自由了。”
　　“哗——”
　　一阵喧闹声中，遍体鳞伤的男女老幼、各个种族激动难抑。
　　有人瞬间大哭起来，也有人双膝跪地：“恩人！请让我追随您……”
　　“滚蛋！”季星挥手道：“我就是来抢点钱花，顺手救几个人。你们爱哪哪儿去，再被抓了也不关我的事，供出我也没关系，总之今日一别，希望永不相见！”
　　话落他便提着手中的大口袋一跃下水，几下打浪便消失在差点成为奴隶的这些人的视线里。
　　做好事不留名姓。
　　游出几公里后，他身形一翻便上了一艘小船，吓得在上面等待的阿贝差点掉下水去。
　　“老、老大，咱们……”
　　“回家了，小潮村。你往西港口那边划，我们乘客船兜转回去。”
　　“可、可以回家了？”
　　“嗯。”季星道：“那艘奴隶船的负责人上报的东西很多，奴隶拍卖行想不到他们是因为什么而遭到袭击的。小公主的事彻底解决，小潮村也安全了，我这个治安官履行完自己的职责，自然可以回去了。”
　　阿贝偷偷瞄了一眼季星手上那满当当湿漉漉的包裹，老大我读书少你别骗我，咱真的不是出来抢劫的吗？小潮村的治安官，职责有这么多？咱村子总共不到一万人，治安官能管好几个岛的事儿？！
　　季星轻轻倚在包裹上，让阿贝划船，随口解释道：“你想想，如果我们不去西茨凯阿尔王国，剩下的叛乱军会怎么做？是不是会带着那艘捕奴队去小潮村找人？”
　　“……应该会？”
　　“然后我还是得把他们干掉吧，总不能把小公主交出去对吧？”季星道：“那样这边的大捕奴船也就知道了小潮村，还会汇报给上级，然后就再来人，对不对？”
　　阿贝眨眼，好像有道理？
　　“所以不如主动出击，不然我们小潮村可能会迎来一层又一层的麻烦，无穷尽也。”季星笑道：“治安官可不好当，这个世道，想保护个村子想救个人，难着呢！”
　　其实他真没在忽悠，确实是这个道理，在季星保护小公主杀了叛军首领时，麻烦就会接踵而至。
　　涉及到奴隶拍卖问题，等到季星干掉了奴隶商人，再来探的可能就是堂吉诃德家的干部了，除非季星走掉，不然打了小的来老的，说不定最后都得迎击多弗朗明哥。
　　多弗朗明哥不算麻烦，但干掉多弗朗明哥对现在的季星来说是个大麻烦，所以……就先留他一命！
　　……
　　新世界，德雷斯罗萨。
　　粉红大衣九分裤，戴着太阳镜的金发骚包男人面无表情地听着电话虫里传来的声音，一点也没因为侥幸逃得一命而高兴。
　　良久，他‘咈咈咈咈咈’地笑了起来：“看来我接管了奴隶拍卖行的生意，让某些家伙不满意了。
　　释放了全部的奴隶，拿走了一颗恶魔果实和一柄名刀吗？两件压轴的宝贝啊……看来下次的拍卖要推迟一些了，给我查查那几个家伙。”
　　几天后，多弗朗明哥困惑地蹙了下眉：“嗯？都不是？”
　　怎么回事？什么线索都没有？
　　我还得罪了谁？
　　……
　　与此同时。
　　西茨凯阿尔王国，旧址。
　　断壁残垣之间，一个男人被一群手持着刀的狒狒围在了中间。
　　“哦？王国已经消亡，人类已经凋零，现在这座破败的王国旧址上当家做主的变成了你们这些会使用人类武器的狒狒吗？有趣。”
　　鹰一般的眼神环视扫过，狒狒们皆身形一颤，胆寒退去！
　　戴着黑礼帽、背着十字黑刀的男人继续向王国深处走去。
　　现成的建筑，空旷的城市，似乎可以拿来定居练刀？再看一看。
　　……
　　潮汐岛，港口。
　　季星背着包裹下了船，望着一片祥和的小潮村，伸展懒腰。
　　“一晃半个月，终于回来了。”
　　“这份和平……来之不易啊。”
　　做个治安官，真是辛苦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