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卖衣服

　　“姐，你老板不在啊？！”回到李燕所在的服装城店铺时，李默发现居然只有李燕一个人在守着店铺。“对，她去学校接她儿子了，要下午才会过来了。”李燕站起身，看着满头大汗的李默，递过来几张纸巾。“这天太热了，你要不要喝点冰的，那边有卖的，我给你钱。”“不用了。”李默摇摇头拒绝，然后接过纸巾擦了下脸和脖子后，把它丢到旁边的垃圾桶里。再次说道：“那你在哪吃，我还想带你出去吃个快餐呢？！”“你带我？！”李燕笑了：“算了吧，你的工资可没我的高。”“我们老板给我们订了盒饭的，等下有人会送过来。”“对了，你是不是还没吃，我给你也叫一个吧。”“额，那算了。”李默无语的看着很认真的老姐，内心的一点感伤瞬间破灭。时光流逝，两年后，老姐嫁给了一个对她还算不错的同龄男人。虽然没什么钱，脾气也不怎么好。但至少日子过得还算安稳。平凡，是太多普通人的真实写照。“你从仓库拿几个塑料衣架给我吧，那东西应该不值钱吧。”“不值钱，你要多少个。”“拿十个八个的就足够了。”“那你是不是还要去买一个那种落地的晾衣架啊。”“嗯，门口我看到有卖的，我等下一起拿回去。”“行，那你注意点安全。”“你也是，一个人晚上尽量别走远。”“放心啦，我比你来这边早，更乱的时候多过来了。”跟李燕道别后，李默提着两大袋t恤又到服装城的一楼门口，花二十块钱买了个便宜不大的收缩折叠的晾衣架。然后再次乘坐破旧且拥挤的公交车，花了一个多小时到了横岗大厦。到这之后，李默在路边找了一间看起来相对正规的士多店，买了一只大头笔和几张硬板纸。“老板，我东西放你这放一下，你帮我看一下。”“久了要收费的啊。”“最多十分钟，等下我过来到你这在买点东西。”“行吧。”出了士多店后，李默围绕着这个同样在四处搞基建的横岗大道转了几分钟，最终决定先在那个天桥上卖卖看。不过得在等一会，此时才两点多，太阳毒辣的要命。于是他又回到了那个士多店，买了一瓶水和两个面包。“李默，你在这干嘛。”正当李默蹲在门口大口吃着面包，然后想着等下怎么宣传的时候，一道声音让他回过了神。他抬头一看，发现是薛沉和一个打着太阳伞，穿着十分清凉的年轻靓丽女人。“薛总。”李默恭敬的叫了一声，不过却没有回应对方的问题。这种情况下，他傻了才会主动去承认自己在做什么。先不说这算是他的兼职工作。就说薛沉旁边的年轻靓丽女人，谁知道两人什么关系啊。“老公，他是你公司员工吗？！”“嗯。”薛沉点点头，然后在李默的脸上和他旁边的两大袋t恤上面看了看，似乎内心明白了什么。缺钱吗？！“加油！”他对着李默鼓励了一声，然后就没说什么，带着他老婆走进了士多店。没一会，两人又走了出来，那个年轻靓丽的女人手上，还拿着一个当下很贵的冰淇淋。然后两人又拐进了旁边的一个高档小区里。.......下午三点四十分，眼见太阳小了很多，路上的行人也开始多了起来。李默也坐不住了，他又花了五毛钱上了个厕所。然后就带着沉重的东西走向了天桥。此时的天桥上面，除了卖杂货的和乞讨的，就已经没了别的‘生意人’。而卖杂货的和乞讨的，在眼下的鹏城，是随处可见的稀松平常。“来来来，9块9两件了，9块9两件了！”李默找了个好点的位置，然后把晾衣架和t恤挂起来，又用硬纸板写上两个价格后，开始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录下了自己的广告语。没有任何的花里胡哨，普通的让人听了就忘。跟什么江南皮革厂之类的广告语差好几个等级。“就这样了，手机电还充足，等下人多了就放，然后开口叫卖一下算了。”李默微微有点无奈，一方面是觉得作为重生者，赚这个几块钱的生意有点丢人。另一方面，他又不得承认自己的现实窘迫。就像是很多年轻人，一方面是理想梦想，一方面是现实生活。心再高，命再大。也不得不臣服于老天的逼迫之下。“靓仔，来看看t恤啊，9块9两件！随意挑选，有带春哥和浩南哥的图案哦！”“有没有乌鸦哥的。”“乌鸦哥哪有春哥吊啊，你看他的马子....”“有道理，行，买两件。”“美女，来看看t恤啊，9块9两件，还有春春哦......”“有没有笔笔的啊，我投票是投给她的啊。”“有，必须有！”“那老板，你给我们算便宜点呗，我们两个买了好几件的。”“美女，我就赚你们两块钱，不骗你们，我一天下来就啃了两个面包，很辛苦的。”“老板，你那么靓.....”“可是我穷啊吃不起饭啊！你们就不一样了，看起来就是公主.....”四点半过后，太阳逐渐西下，余晖落在天桥上，带起一阵阵人和物的倒影。可惜，李默忙得没时间去看这个风景。生意好得出乎他意料之外。又是一个来小时后，当夜晚降临后，他晾衣架上的衣服已经寥寥无几了。然后，他发现卖不动了。天桥上的灯太暗了。“还剩下十几件了，去那边的商场门口看看，希望不会有人来赶吧。”“或者干脆留着自己穿....不行，这几件没图案的还好，带图案的我才不穿，而且还有几件小号的。”“好饿啊，算了，不卖了，快七点了。”李默摸了摸肚子，决定收拾东西回工厂。至于多的衣服，看看宿舍里有没有人要，不行就留着下次卖吧。不过得找个夜市才行。“总得来说，这也是一个好的开始吧，慢慢来！”李默边收到东西，边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