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接手

　　“我也知道芯片那东西赚钱，可咋们家连个真正懂那玩意儿的人都没有，你爸请来的专家看起来也跟个骗子一样，我实在不放心啊！”老妈担忧道。
　　其实，她对商羽老爸搞芯片的事情也不是太反对，因为并不怎么清楚其中难度。
　　只是觉得他孤注一掷去搞，太冒险了。
　　另外，她更担心的，还是老商同志完全不懂那些东西，很容易被别人糊弄。
　　“怎么没有人懂？我这不是回来了嘛！”商羽说：“您儿子可是正儿八经的名校高材生，学的就是电子信息专业，刚好能帮到老爸！”
　　虽然他学的东西，跟国产芯片其实不沾边，因为光刻机才是芯片技术的关键。
　　但用来安慰老妈，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一般人并不知道其中区别。
　　“可是你还没毕业……”老妈还是有些担心，但话没说完，就被商羽打断了：“四年上三年，足够了，多一年也不过是多个毕业证书而已。难不成，接手自己家里的生意还要学历不成？”
　　对此，老妈虽然总感觉哪里不对，但也没有多说。
　　儿子确实得回来了。
　　再不回来，她怕那个脑子发热的老商同志，会把家产全部败光。
　　“不过，有件事老妈你得帮我。”商羽说：“国产芯片可以搞，但绝对不能让老爸去搞，实验室大权更不可以交给别人。”
　　忽悠别人投资研究，然后吃空资金，肥了自己让投资人破产的科研骗子，可不少。
　　他怀疑，自己老爸也碰到了那种人，不然怎么会突然心血来潮要搞芯片？
　　另外，只有接手了实验室，才能使用“科研加速器”。
　　“那，你想让妈怎么做？”
　　“不用做啥，本色出演，闹起来就行。”
　　老妈：“……”
　　……
　　“胡闹！”
　　半个小时后，家里，商羽老爸暴跳如雷：当发现商羽竟然休学回了家，老商同志那叫一个怒火中烧，气得差点没心脏病突发。
　　一直以来，儿子都是他的骄傲。
　　商羽考上清华的事情，更让他睡觉的时候都能笑醒——作为一个思想极其传统的人，老爸骨子里有着“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观念，认为哪怕自己身家十几亿，也不过是有两个臭钱而已，儿子考上清华才是真正的光大门楣。
　　因为放在古代，这少说也相当于考中举人，好好深造一下，甚至能堪比进士。
　　要知道，那可是清华，不是杂牌学校，也不是普通的名校。
　　然而现在，儿子学没有上完，却跑回家了。
　　这让他如何能不生气？
　　“是我胡闹，还是您胡闹？”商羽也不惧怕，针锋相对地说：“投资区区三十亿，就敢玩国产芯片，老爸你知道什么叫‘井底之蛙’吗？”
　　此话一出，老商同志立刻歇菜了，挠着头说：“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看样子，他似乎也知晓其中难度。
　　但就是头铁，就要搞。
　　“怎么，国产芯片不能搞吗？”老妈假装一脸惊讶地说。
　　“怎么搞？人家夏为每年烧一千多个亿，好几年了都没能搞定。”商羽说着，看向老爸，又道：“您为啥觉得自己就能成功呢？到底哪儿来的自信？”
　　闻言，老爸不由得皱眉，沉声道：“难道只因为一件事情很难，我们就不做了吗？”
　　夏为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其实，也就是“夏为事件”，让他看到了华夏尖端科技产业的薄弱，从而在心里挣扎了足足两年之后，一拍脑门决定了“干”。
　　反正这辈子该享受的都享受过了，就算倾家荡产，也不亏！
　　“可高精芯片这东西，远比你想象的，要难得多。”商羽说：“且不说芯片本身的材料和技术难关，单单生产用的‘光刻机’，就能卡住整个华夏。甚至，都有老外说，哪怕给我们图纸，我们也造不出高精密的光刻机。”
　　对此，老爸气愤道：“放屁，用不了几年，我们自主研发就能造出来。”
　　“这一点我不怀疑。但目前而言，无论夏为，还是国芯，一个个资产数千上万亿的大集团，都没有办法搞定，老爸你这一点儿钱投进去，别说搞出技术了，连个浪花儿都砸不出来！”商羽说。
　　立刻，老商同志沉默了。
　　就算脑热发疯，他也知道，国芯那种专做芯片的大企业都搞不定，自己搞定的可能性很低。
　　但他就是想搞。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不试一下，怎么知道不能成功呢？
　　“我还是觉得，咱们不能未战先怯……”老爸还是坚持，结果话没说完，就被老妈伸手拧住了耳朵，怒道：“你个死鬼，明知道会亏，还倾家荡产去搞？”
　　“喂喂，你松手，疼啊！”
　　“这你知道疼了？三十个亿拿去打水漂，那不疼吗？”老妈怒道：“你要真敢把钱投进去，我告诉你，老娘绝对不跟你拉倒，我……呜呜，我不活了，我要跟你离婚！”
　　一哭二闹三上吊，四砸家具五离婚，那华夏妇女的天赋技能，她可精通得很。
　　让老爸一时之间，也有些犹豫了，问商羽道：“真的不行吗？”
　　这时候，如果商羽把话说死，也许他真能回心转意，原本商羽之所以要回家，为的就是好生劝导一番，让老爸放弃那不切实际的想法。
　　但是现在，得到“科研加速器”之后，他的想法却变了。
　　“其实，也不是完全不行，只是不能像你那样蛮干。”商羽说：“老爸你知道我为什么宁愿休学，甚至退学，也要回来吗？”
　　“为什么？”老爸询问。
　　原本他以为，儿子是没出息，舍不得自己的家产。
　　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
　　“那是因为，别人不可能搞得定国产芯片，他们没有那个能力。”商羽说：“但我不一样，我可是在清华里都成绩靠前的天才，放在古代考上状元不敢说，探花、榜眼还是可以争一争的，最不济，也能弄个进士当当！”
　　这番话，投其所好，正好戳中了老爸的心窝子。
　　“那是当然的，我儿子最厉害了！”
　　“我背靠清华，有知识，有人脉，连‘院士’级别的教授都认识好几个。”商羽忽悠道：“这不比你请来的那些个什么‘专家’的，要靠谱多了？”
　　此话一出，老爸立刻眼睛一亮，说：“所以，儿子你其实是来帮我的？”
　　“没错。”商羽说：“你为了国产芯片，就算倾家荡产也不在乎，我那区区学业，又算得了什么呢？要搞咱们爷俩儿一起搞，砸锅卖铁，也要给它弄出来！”
　　至此，老爸已经被忽悠得找不到北，拍着商羽的肩膀说：“对，一起。正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只要咱们父子同心……哎呦，疼啊！”
　　原来是，耳朵又被老妈给拧了。
　　“好啊！你个死鬼，我说儿子怎么突然学都不上了，原来是中了你的毒！”老妈本色出演，逮着老爸狠狠地修理了起来。
　　让老爸招架不住，连连投降。
　　“那个，你妈闹得太厉害，父子齐上阵恐怕是不行了。”老商同志最终说：“但没关系，老爸人到不了，资金绝对到位。你拿着钱去接管公司，放心搞研发，家里这边我给你安抚好，保证让你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对此，商羽稍稍推辞一下，说道：“这样好吗？”
　　“怎么不好？你已经不是小孩子，该帮家里分担一些担子了！”老爸拍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