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还是瞭望塔香

　　“你小子太客气。”
　　尽管嘴上说着陆宇太客气了，对他拿着‘借来’的钱买了五斤猪肉这件事，大家脸上的笑容更浓郁了。
　　懂事，听话，这样的家伙，才是大家最喜欢的。
　　当初欧阳武仗着有觉醒的天赋潜能，来了还试图装大尾巴狼，好好拾掇了一通让他知道了深浅，大半年了没能觉醒，彻底老实下来，当这个班里的吊车尾。
　　大刘下厨，切了一点瘦肉，炒了几个青菜，剩下四斤多五花肉，加上一点土豆炖了一大盆的五花肉，七个人吃得满嘴流油，这晚上的听曲活动，在友好的氛围中开始。
　　白天时候没有见识过的外城‘繁华地带’，在夜幕降临之时，陆宇跟着周鑫等人，乘坐着快步走出十几分钟才看到的公交车，坐了十分钟到了停滞在十年前建筑风格的‘繁华地带’。
　　这里有高楼，有看起来很不错的现代化建筑，只是它们的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一些疮痍，缝缝补补，窗户破碎后以各种材料补齐的，建筑表面也有着大量非专业清洗留下的痕迹，包括一些浸透的血迹。
　　这里也有一些损毁过半却依旧畅销的住所，除了主路之外的地面或多或少有些破损，也远比外城区的泥土路要舒服得多。到了这里，陆宇才找到了一点过去的影子，商业区霓虹灯闪烁，大面积的住所很少点灯，电费算是昂贵的消费，有的住家为了节约电费，晚间会尽量减少屋内的活动。
　　扎堆聚集的一些营业场所，夜幕降临之后异常的热闹，对于饭店这样一个远非普通民众消费得起的地方，周鑫等人完全无视，走进一家夜场，大片昏暗中心区域炫彩灯光，混杂的劣质香水和乱七八糟味道，让周鑫等人异常的兴奋，找到一处边缘的卡座，一人一瓶啤酒的消费，很符合类似区域的消费水平，看得陆宇到是挺无语的。
　　曲，是靡靡之音。
　　舞，才是这里的灵魂。
　　而穿插在各个区域的‘漂亮小姐姐’，引得周鑫等人是情绪高涨，遇到熟悉的一番调笑打招呼，几个人都试图充分在新人的面前展示这‘勾栏听曲’的优越感。殊不知，陆宇完全的兴趣缺缺。
　　舞台之上，那尽管是一件件衣服渐少的舞蹈，却因为人的质量和衣服的质量，让陆宇产生不了一点兴趣，穿梭在夜场内的‘漂亮小姐姐’，一个个面黄肌瘦或是丑陋不堪，浓妆艳抹也掩盖不了街边级别的程度。好在没有一身肥油甩起来的，那陆宇估计自己能吐出来，在这里也很难看到肚满肠肥的，吃饱饭都不容易了，这些天他就没见过一个胖的。不过这一身肥油固然可怕，排骨队也属实辣眼睛，没眼看。
　　一瓶啤酒，省着喝，欧阳武还一遍遍的询问陆宇，这里刺不刺激，台上刺不刺激，浑然不在意自己的形体已经出了洋相。
　　呃，陆宇觉得，之前见到的那个觉醒精英小队的娘们，真的是极品了，哪怕她一身伤疤，哪怕她小麦肤色浑身粗糙。
　　直到让周鑫几位老玩家都按耐不住的站起身疯狂喊叫，当台上出现了那位‘内城’来的极品，才勉强让陆宇有了一点看过去的想法，至少，这达到了陆宇常去酒吧的一些普通小姐姐水平，穿着打扮也不再是之前那么的非主流兼狼狈没有审美。
　　整个夜场尽是‘鬼哭狼嚎’，欧阳武凑到陆宇耳边，一脸兴奋的介绍：“怎么样？内城来的，到这第一天，师长可就拿下了……”
　　这跟你有毛关系，你在炫耀什么？
　　陆宇觉得挺可笑的，无奈的点点头，什么听曲，什么嗨皮，这哪里有瞭望塔香。
　　他想回去了，对周鑫等人的享受水准，他算是了解了。
　　一人一瓶啤酒，喝出了酩酊大醉的感觉。
　　舞台上的表演，能让他们无比亢奋，竟然有轮番去卫生间绝非普通小解时间的行为。
　　四五个小时，周鑫搂着一个穿梭在周遭的女人离开，冯健则嬉皮笑脸的跟着一个女人离开，剩下的人，就在这已经包了浆磨破皮的沙发上，一副酣畅淋漓的大醉一场感觉，听着音乐，跑到舞池里去跳舞，最后，倚着沙发，或坐或躺，直接在这里睡觉。
　　呃。陆宇很确定一件事，这帮家伙口中一副你小子肯定没见识过的精彩，就是这么的朴实无华，如果不是这么晚了没有公交车，如果不是想要合群，陆宇真的想回去好好睡个觉，哪怕欧阳武到了后半夜还神秘兮兮的说：“等一会儿，或许有便宜的曲可以听。”
　　这个曲，就不是之前的曲了，很显然，晚上没拿到应有价值又不想浪费时间的‘小姐姐’——‘老姐姐’，会愿意自降身价的陪人单独去唱会儿曲。
　　“你小子懂事，哥哥才告诉你经验，过一会儿，实在没什么好价格了，三十块钱，哥哥帮你找一个。”
　　陆宇连连摆手，他还没有饥不择食到这地步：“别，武哥，你们玩你们的，我得睡一会儿，明天值岗，白天打个盹行，可不敢真的睡死过去。”
　　欧阳武眯着眼睛四处寻觅着目标，闻听此言也是瞥了他一眼：“行，你小子睡一会儿，这里香香的，沙发也舒服，总比回去睡硬铺要舒服。”
　　陆宇哪里睡得着，伴随着身体强化到了LV5，精力也充沛，这嘭嘭嘭响彻一夜的音乐声，更没办法入睡。
　　真正到了后半夜甚至凌晨，这巨大的场地内开始热闹起来，打零工的开始有了，浑然不在意被别人看到，省了一点房费钱，大家都意识到时间宝贵，一面是赚一点，一面是少少少少少花一点。
　　给人感觉什么都不在意的老钱，连同欧阳武，这两位是将钱算计到了骨子里，陆宇只能是起身让开，他可没有装睡听别人唱曲然后感受着沙发晃动的兴趣。
　　别人都还顾着一点脸皮，哪怕是为了省钱等到后半夜，也还知道带人走，这两位……
　　陆宇到走廊找了一个角落，拉过一把椅子，坐着闭目养神，消化下午看到的觉醒者资料，同时在不引起别人注意的情况下，尝试去理解‘开发系’这个神秘天赋【弑神开发】，只是单纯的脑域增幅吗？单就这名头，他都觉得不会这么简单，只不过LV2的等级，他能感受到的也就是后背靠近双肩处，隐隐有一丝丝痒，还有一丝丝的热。
　　再探究则一无所获，到是实在无聊的时候，盯着前方阴暗角落处的蚂蚁，眼神越来越好，从模模糊糊看到墙角好似有东西在爬，渐渐发现自己竟然能够看清楚那是一只只小蚂蚁。
　　如果之前有人跟陆宇说，你会看蚂蚁搬家能看几个小时，他会一个反抽，然后呵斥对方：“你特么当我是二傻子呢啊，我要不要拿根棍，跟蚂蚁玩一玩？”
　　现在，他信了，因为他真的看到了天亮，然后跟着一群满脸舒坦表情的队友，回到了小院。
　　所谓的外城繁华，远不如瞭望塔香，平时换岗休息时的享受生活，在陆宇这里打上了一个大大的×，更多属于这个世界的内容，他暂时也失去了兴趣，从一百块的饷银到一千块，甚至再高一些，他都能猜得到是什么程度，‘见识’一回可以了，接下来老老实实刷经验提升实力。
　　在这样一个世界享受生活，不急，有实力才有一切，至于适应末世的残酷，也不急，有牛刀时候再去杀鸡，没必要拎着一把小刀去跟发疯的怪物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