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与孟展的交易

　　皇帝和卫琷走了没多久，崇文阁便走了水。
　　卫顼翻上屋檐，负手而立，静望着远处隐隐的火光和蒸腾而起的浓烟。
　　来人报说那火势并不大，陵王带人及时赶到，派人进去搜救，发现了崇文阁直院秦老先生的尸体。老先生死前似乎是爬了梯子，不小心摔倒在地昏厥了，之后熏了些烟，人就这样没了。
　　起火原因是老先生燃了个小炉子，在烧些纸张。厨房的人主动找去指认说，那小炉子是秦老先生前些日子借去的。
　　陵王命人先抢救书籍，那书碰不得火也沾不得水，一摞摞被搬了出来，堆得高高的。黑夜里远远看去，如座座墓碑一般。
　　卫顼轻轻跳下屋檐，落地无声，他的人已经备好了马车。他先前请示了皇帝，被恩准了出宫回王府。
　　带着顾芊一起回王府。
　　那女人难堪大用。皇帝和卫琷一走，他便去扶她起来，手刚一搭到她身上，她便哇哇地吐个不停，吐完又昏死过去。
　　卫顼转动着墨玉扳指，出发前，还要等一个人。
　　那女人还是有些用处，她找到的那本书，真如及时雨一般，让他心里有了底，今晚的谈话更有了几分把握。
　　孟展没有让他久等，很快带着锦衣卫的人来了。
　　“冒犯了，宸王殿下，崇文阁少了些东西，陵王殿下让我来搜一下顾小姐的身。”
　　卫顼定定看着他：“何止冒犯，简直是放肆。父皇刚恩准了我和顾小姐的婚事，你就来搜她的身，陵王是何居心。”用词激烈，语气却是平淡。
　　“职务在身，请宸王殿下配合。”
　　“我配合，她的身子我已经亲自搜过了。”
　　孟展厌恶地看着他：“宸王殿下！”
　　“确实有发现，你一人，随我进去拿。”卫顼转身即走。
　　孟展想了想，安排他的手下原地站着等他，便跟了卫顼进了屋。
　　还是那个厅堂，卫顼请他坐。
　　孟展闻到浓烈的酒气，他皱眉坐下。
　　卫顼先发制人：“孟展，你不来找我，我也是要去找你的。”
　　孟展坦然道：“找我做什么？”
　　“我妹妹的心在你身上，我不搜也知道。”
　　“我不是来同你谈这个！”孟展恼怒道。
　　“你不同我谈，你同谁谈？同阿旃谈？阿旃可理你？还是同你的父亲谈？”卫顼似乎想到什么，疑惑地问卫顼：“你可分得清谁是你父亲？”
　　孟展一步窜到卫顼面前揪住他的衣襟怒道：“你胡言乱语什么！！我看你醉得厉害！！我不容许任何人羞辱我的母亲！！”
　　“那太好了。”卫顼没有动，只是轻轻握住孟展的手臂，笑道：“有些精进，要杀陈乙还差一点。”
　　孟展如被蛇咬般迅速缩回手，瞪视着卫顼，打开被塞入手中的纸条，垂眸瞥见四个字：矢志不渝。
　　“他要找的不在我这，我拿到的东西却是他承受不起的，这个可以给你拿去交差，可是你敢交吗？”卫顼悠闲地理理衣襟。
　　孟展眉头紧锁，鬓角有细密的汗珠渗了出来，捏着纸片的手指关节微微泛白。
　　“孟公子，请坐。你这样激动，我们谈不成话。”
　　孟展盯住他的双眼，慢慢退回到座椅坐下。
　　“还有美人儿在等着我，我没功夫和你多磨蹭，我直接说我能给你的，你妹妹的下落，你母亲的真正死因，再附赠你些能克制那陈乙的招式。我现在只要你一句承诺。”卫顼邪邪笑起来：“做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