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还珠

　　珠10画
　　释义：通朱，红色；珍宝；圆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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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出之后寒气并没有消散，太阳被厚厚的云层遮盖着。
　　天色阴沉，仿佛又要下雨。
　　昨夜常烈带她找了处山洞，合衣睡了一夜。孟珠醒来的时候纷乱的发间夹杂着干枯的杂草与焦黄色落叶。身上搭着常烈的灰色布衣，被自己半盖半抱的卷在身上。
　　常烈逆光站在洞口，赤露着上身，背对着自己，嘴里咬着一个红红的大果子，正在给马擦着身子。
　　动作幅度很大，背上和臂膀鼓鼓的肌肉，大块大块的，这些孟珠昨晚就感受到了。但她不知道常烈身上有这么多疤痕，深深浅浅，纵横交错。
　　常烈感觉到她醒来，回过头，孟珠赶紧低下头。绞着手中的衣服。
　　常烈走进来，拿了个红果子递给她。
　　孟珠接过，拿在手里端详。
　　常烈皱了皱眉：“吃吧，没毒。”
　　孟珠听出常烈语带讥讽，但她没见过这种果子，形状像是苹果，可是表面上密密匝匝盘踞着道道皱纹。
　　孟珠抹了抹那些皱纹。
　　“洗干净了的！”
　　“这是什么？”孟珠抬头天真的看着常烈，：“是什么果子？”
　　“苹果。”
　　“可是。。”府里的苹果油亮干净，一丝坑洼也无，长辈常夸她的脸蛋像红红的苹果。。。
　　“快吃！”常烈一声暴喝。
　　孟珠吓了一大跳，坐在地上仰望着常烈，手里拿着果子，惺忪的丹凤眼眨了两眨，粉嫩的两颊滚落两滴珍珠似的眼泪，润泽的嘴唇扁了扁，嘤嘤地哭了起来。
　　常烈气的肩膀一耸一耸的大口呼吸。实在是受不了这个孟家大小姐，这个女人怎么净耽误自己的事情。到底有完没完！昨晚说好天一亮就给她送回孟府，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去查去办。可她倒好，磨磨蹭蹭一觉睡到太阳照屁股，和自己孤男寡女独处到现在，这么不急着回家去吗？这女人到底有没有心肝。吃个苹果像是要她命，不停拿眼睛撇自己的疤痕，稍微说她一句就哭起来，自己是野狗吗？让她这般又厌恶又害怕？
　　常烈转身扔下一句：“不想吃就别吃了！赶紧上路。回了你的国公府吃你的山珍海味去。”随即大步走了出去。
　　孟珠闭上嘴巴，止不住又抽泣两声，用手中的衣服狠狠擦干脸颊上的泪水。爹爹说的真是一点错都没有，男人确实都很厌恶哭哭啼啼的女人。
　　啃了一口手中的苹果，意外的香脆爽口，酸酸甜甜，很是好吃。孟珠站起身，握着苹果，搂着衣服，急匆匆地追了出去。
　　常烈见她追出来，一把扯过她手中的衣服穿上，将她稳稳地抱上马背。
　　这次马儿的行进速度并不快。
　　孟珠低头在常烈怀里啃着苹果，常烈看到她蓬松凌乱的发间有稻草有落叶竟然还有一根粗粗的狗尾巴草。
　　这个千金大小姐是怎么回事？才一晚上，就比自己还要落魄三分，吃个苹果像是从没吃过好东西的小乞丐。
　　常烈心软下来，帮她挑去发间的杂草。又觉得自己像是在帮小猴子抓虱子的大母猴，常烈想着那画面，实在是滑稽，忍不住咧开嘴轻笑了起来。
　　孟珠狐疑的抬头，看到常烈咧着嘴笑，露出一排好看的白牙。便也跟着笑了起来，开开心心的把手中的苹果啃得干干净净，却捏着细细的果核，举在面前，四处张望，不知道往哪里放。
　　这个大小姐！
　　常烈接过果核，反手扔了出去。
　　孟珠用手擦了擦脸，两只手又互相摸了摸，一把环住常烈的腰，常烈整个人忍不住跳了一下。
　　孟珠的耳朵和脸颊轻轻贴靠在常烈滚烫的胸口，手在常烈后背上胡乱的摸索。
　　在擦手吗？竟然把自己衣服当做抹布。这个讨厌的大小姐。
　　孟珠指尖凉凉的，沾了苹果的汁液，有些粘腻。她摸到常烈背上的衣服破洞，悄悄把手指探了进去。孟珠咬着唇，小心翼翼地触到常烈背上的一道刀疤，顺着疤痕凹势，缓慢移动着手指。
　　当时肯定很疼的吧，竟然有这么深的一道疤。孟珠想着。
　　常烈觉得整个人都不好起来。孟珠的手指微凉，被它们触碰过的皮肤却像火烧一样炽痛。
　　孟珠看到面前的粗壮胳膊突然揽住自己的肩背，常烈策马扬鞭，马儿疾驰起来。
　　孟珠发出一声惊呼，把常烈的腰身箍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