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一百万

　　副台长于明涵发放了第三十二届总冠军的荣誉证书。
　　与此同时，翡翠台频道总监赵让民则捧着一块写有“壹佰万”字样的铭牌递到韩森等人手中。
　　旁边的两支乐队看到这一幕，羡慕的直流口水。
　　“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一百万。”
　　秦朝乐队贝斯手陈霖喃喃自语，神色满是失落。
　　众人皆不语。
　　在全场欢呼声中，韩森被代表发言。
　　他感谢了台领导以及整个节目组的支持，而后稍微停顿，看着现场那些欢呼雀跃的粉丝，忽然露出笑容：“我其实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小人物，我记得高中毕业那年，学校举办舞会，全场同学翩翩起舞，因为我不会跳舞，所以只能站在角落，无所适从，就像是个小喽啰。”
　　“而现在，我很庆幸能够拥有你们。”
　　所有森林后援会的守林员们此刻都惊呆了，没人想到韩森会突然对他们说这些话，一时间，所有粉丝都激动的眼眶通红。
　　“加油！！”
　　“韩森加油啊！！”
　　有些人激动的都流出了眼泪，不断的挥舞着应援旗，嘶哑着嗓音让韩森加油。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团烟火，路过的人只看到烟，但是总有一个人……总有那么一个人能看到这团火。”
　　“然后走过来，陪我一起。”
　　韩森也有些伤感，他后退一步，向全场粉丝鞠躬：“谢谢你们。”
　　“不用谢！！！”
　　全场粉丝瞬间都弄哭了。
　　周瑜乔更是梨花带雨，呜呜的趴在友人怀里，不断哽咽着说：“哥哥……哥哥太好了，他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友人也满是感动，用力点头。
　　此刻，全场掌声如雷。
　　张禾一欣慰的看着舞台上那个谦恭温逊的俊朗青年，只觉得自己组建粉丝后援会的用心没有白费。
　　这真是一个值得追随的偶像。
　　她情绪澎湃，忽然站起身来，大声喊道：“森仔——”
　　“大胆做自己！”
　　“你就是你，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啊。”
　　……
　　总决赛终于结束了。
　　韩森等人如同被众星拱月一般，回到后台休息室，一路上，被所有工作人员恭喜。
　　副导演谢凤祥亲自跑过来，“森仔，那一百万奖金需要扣税，最后大概会有88万左右，你给我一个银行卡账号，我让财务给你们转账。”
　　“啊？还要扣税呀！”葛清琦有点心疼。
　　“其实可以合理避税。”谢凤祥小声说：“但是你们与经纪公司之间的矛盾我也都知晓，所以还是走正常途径转账比较好，不然后续会有点麻烦……”
　　韩森点点头，从身上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银行卡，递了过去。
　　谢凤祥记下账号，转身离开，临走前，忽然回头：“对了，森仔，徐导说明晚的需要你们惊鸿乐队去做客，就不跟你们经纪人联系了，让你们提前做好准备，明日保持电话畅通，会有工作人员打电话单独联系你们，对接一下流程。”
　　韩森连忙道谢。
　　“不客气，都是自己人。”谢凤祥笑着摆手。
　　等副导演离开后，休息室内，不断的有工作人员过来道喜，都是TVB各个节目组的工作人员。
　　“阿森，最近有时间来我们节目组做做客呀！”
　　“真的太好听了，森仔，去我们节目也唱一首吧！”
　　“还是来我们节目吧，可以当常驻嘉宾。”
　　吴宇笑的合不拢嘴，充当经纪人，一连记下了许多节目组的联系方式。
　　“咱们是红了吗？”葛清琦有些高兴。
　　钟俊涛打趣道：“想多了，不是咱们，是森哥红了。”
　　葛清琦还是很高兴：“都一样！都一样！”
　　韩森此时开口说：“你们把银行卡账号给我一下，等奖金到账，我给你们转一下，四人平分，一人二十二万。”
　　“我不要。”
　　葛清琦率先开口，并且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马上就离队了，我那份就留给森哥你吧！”
　　“我也不要了。”
　　吴宇笑嘻嘻的说：“惊鸿乐队能闯进总决赛，演出的这么成功，完全就是森哥你一个人的功劳，不管是还是，词曲都是你写的，我哪能厚着脸皮要奖金。”
　　钟俊涛闻言，也果断说道：“那我也不要了。”
　　虽然他也急需一笔钱来向父亲证明自己。
　　但他知道，这笔奖金，现阶段的自己不应该拿。
　　韩森看了他们三人一眼，也不跟他们掰扯：“那我给你们先保留着，缺钱了找我要。”
　　先不说葛清琦与钟俊涛，单单是吴宇这段时间的付出，韩森也不可能独吞这笔钱。
　　不过他也知道，吴宇是真不缺钱。
　　每天请客，排练室一周一万，消费起来根本不皱一点眉头，富二代实锤了。
　　至于葛清琦，他也不担心。
　　因为这丫头马上就上京了，入驻远征传媒，单单是签字费都有一百万，未来前途不说不可限量，但绝对比现阶段的自己富裕。
　　唯有钟俊涛，韩森觉得，等奖金到账后，还是需要帮衬一下的。
　　他身上的衬衣袖口都磨烂了，那身牛仔裤也都洗的泛白了，这次如果不是钟俊涛辞掉了大厨的工作，及时赶回，惊鸿乐队也不可能有机会上台。
　　总之，都是自己人。
　　韩森不可能恰独食。
　　再者说，这一百万，对于帮助三人解约来看，也都是杯水车薪。
　　还是要另谋出路。
　　……
　　与此同时。
　　大陆歌手宋茹拎着一个黑色手提箱，带着经纪人和助理，风风火火的前往演播厅后台。
　　“茹姐，没必要带这么多现金吧……”
　　“你懂什么？这叫视觉震撼！”
　　一路上询问惊鸿乐队休息室的位置，眼看马上就要到了，宋茹心情激荡，整理一下妆容，正准备快步敲门而入，忽然就看到对面方向，迎面走来了几人。
　　双方站在惊鸿乐队休息室门前，面面相觑，都觉得彼此眼熟。
　　“宋茹？”
　　“董耀顺？”
　　宋芸脱口而出，同时内心吃惊。
　　这董耀顺可是远征传媒版权运营部副总监，在业内关系与人脉极广，没成想竟然能在这里遇到。
　　“没道理呀！”
　　宋芸暗自嘀咕，远征传媒家大业大，难道还要跟自己抢饭碗？
　　内心有那么一丝不安。
　　“好巧！”
　　董耀顺四十岁出头，但却满头华发，似乎有未老先衰之兆，不过面色红润，想来是天生特色。
　　“的确很巧。”
　　宋茹颔首，打了招呼之后，双方之间便安静下来。
　　董耀顺指了指旁边的休息室：“你找韩森？”
　　“你也是？”宋茹问道。
　　“嗯……”
　　董耀顺恍然：“那一起吧。”
　　“……等一下！”
　　宋茹叫停，直直的盯着董耀顺：“你找韩森，是邀歌？”
　　“是的。”
　　董耀顺大大方方的承认。
　　这件事他早先其实也纳罕，他从未听说过韩森，而且还来自香江，但上头亲自发的文件，他不得不赶来。
　　期间他也听了那首，也承认那绝对是首好歌。
　　如果重新填词，发行国语版，应该会有一定几率大火。
　　所以就启程来到香江。
　　事实上，他中午就来了，可惜一直联系不上韩森。
　　其经纪人也支支吾吾。
　　董耀顺查完资料，索性就直接通过人脉关系来到了TVB大楼，并且完完整整都看完了整个总决赛的比赛过程。
　　到了这个时候，董耀顺才发现，这个所谓的韩森，才华竟然这般顶。
　　原以为已经足够优秀，一个优秀的创作者一年能产出这样一首歌，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了。
　　但总决赛的这首，却让他大开眼界。
　　一个年过四十的大陆男人都听得心有戚戚，差点落泪，更别说本地粤语系的听众了。
　　根本绷不住。
　　母语显然更能感染人心。
　　一时间，董耀顺对韩森彻底刮目相看，甚至动了把韩森挖去总部的心思。
　　创作能力极强，相貌不差，唱功也十分彪悍，完美符号了一个成功歌手的潜质。
　　如果国语能够说的很流利，那潜力就更加惊人了，甚至董耀顺都有一种把韩森绑走的冲动。
　　宋茹倒没那么多花花心思。
　　她单纯的就想邀歌，别说是国语，哪怕是粤语她也愿意。
　　大湾区虽然造星能力极差，但这里生活着七八千万人，也是一个不错的潜力市场，相当于一个小型国家的人口了。
　　在这里发行粤语歌曲，不说赚的盆满钵满，但也绝对收获颇丰。
　　董耀顺见宋茹一脸静默，便也猜测道：“你也是？”
　　“是啊。”
　　“好巧。”
　　“的确好巧。”
　　双方沉默，气氛再度尴尬起来。
　　凡事就怕竞争。
　　宋茹只觉得心慌，她知道，手提箱里的这些现金，在绝对顶尖的业内巨头面前，根本不够看。
　　但她还是咬牙，尝试一搏。
　　“那就一起吧！”
　　“好！”
　　两人同时敲门，进入房间。
　　韩森有些疑惑，但吴宇、葛清琦却已经在原地跳了起来，呆呆的看着宋茹。
　　“这是宋茹吗？”葛清琦有些不敢相信。
　　“这是吗？”吴宇也是十分激动。
　　直到得到了宋茹本人的微笑确认，休息室内这才如炸开了锅一般，一片热热闹闹。
　　但宋茹的目光去而始终落在韩森身上。
　　所有人见到自己都很激动。
　　唯独这个韩森，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看了董耀顺一眼，想要先发制人，直接开口说：“森仔，我非常喜欢你的作品，也认为你的作品十分让人惊艳，我作为一名歌手，自然是非常喜欢的，所以森仔。”
　　宋茹让经纪人把手中的手提箱放在了桌面上，径直打开：“这里是三十万现金，我希望能够跟你合作一首歌曲，如果能量身制作就更好了。”
　　韩森没有说话。
　　宋茹见状，笑道：“不够？没关系，还可以再加，但现在我只能找到这么多现金。”
　　钟俊涛盯着那一摞摞现金，一时都有些挪不开眼。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多钱堆叠在一起。
　　宋茹说的没错，一般人见到这么多现金，的确十分震撼。
　　但显然韩森不是一般人。
　　他终于开口说：“我不卖歌。”
　　宋茹一愣。
　　包括董耀顺也是有些错愕。
　　不过韩森的这句话，他们仔细一想，就瞬间恍然。
　　“我不卖歌”的另一层含义，不就是等于“要加钱”吗？
　　这个韩森，果然是年少老成。
　　说话拐弯抹角，但既保证了逼格，又能暗示加价。
　　“五十万！”
　　宋茹紧紧盯着韩森：“森仔，帮帮忙，你应该知道我最近两年并不好过，人气一度下滑，缺乏有质量等作品傍身，我刚刚听说了你们的遭遇，我觉得感同身受，因为我跟你们一样，也是被原东家坑了，前不久刚刚才彻底摆脱他们的阴影……”
　　开始打同情牌了。
　　董耀顺静静的看着宋茹继续表演。
　　宋茹的确是求曲若渴，一番话说得十分动人，甚至楚楚可怜。
　　吴宇都听得想要伸手帮忙了。
　　但很显然，韩森并不为所动，依然坚决的摇头：“我不卖歌。”
　　“一百万！”
　　宋茹看了董耀顺一眼，咬牙说道：“我对成曲没有任何要求，随便你发挥。”
　　她起初没想给这么多，因为惊鸿乐队一路披荆斩棘，过关斩将的走到总决赛，拿到冠军才获得一百万奖金。
　　宋茹认为自己给一百万给这样一个新人队伍，实在不合适。
　　但现在她管不了这么多了。
　　直觉告诉她，如果今晚错过了韩森，怕是要错过整个世界。
　　往后随着时间的过去，韩森的价值必将越来越凸显，各方面必将水涨船高，届时想要在寻求合作，那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此刻。
　　整个休息室都寂静下来。
　　一百万……
　　就连吴宇都呆了。
　　钟俊涛呼吸都有些急促。
　　葛清琦也是惊得说不出话来，她跳槽到远征传媒，签约金也才一百万。
　　辛辛苦苦拿到总决赛冠军，奖金也才一百万！
　　但我森哥一首歌就值一百万了！
　　“成交。”
　　韩森答应下来。
　　宋茹睁大了那双杏眼，一时间满脸不解。
　　刚刚还无欲无求，现在为什么答应的这么果断？
　　忽然有一种被骗了的感觉。
　　韩森也没办法。
　　他也不想卖歌，但实在是对方给的太多了。
　　而且自己也的确太缺钱了。
　　“一百万……”
　　董耀顺已经懵逼了，甚至心底蹭的一下有些怒火上头。
　　他看着宋芸，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不是哄抬歌价吗？
　　还不保证质量，让对方随意发挥？
　　哪怕是一线词曲作者，也不敢保证首首歌曲都是精品，都值一百万。
　　他一时有些头大。
　　如果按照这样的价格来计算，他此行是有些危险的。
　　因为他听过，知道这是一首顶尖的中文歌曲。
　　想要拿到国语版权，难道要花一百万？
　　这远远超过了此行的预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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