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忽喜忽悲

　　蓝凯听完老李的叙述，表面上平静，心里忽喜忽悲地几乎不能自己。
　　老李说在许都机场接到匆匆而出的老爸老妈时，他想一定是接到伯伯的电话，知道奶奶中风，由此躲过了空难，心里一阵激动。
　　老李说到车掉下悬崖，妈妈受伤时，他惊出一身冷汗。
　　老李说自己被坏人砸伤，脑震荡昏迷两天时，他的心着被困在山区的老爸老妈提到半空中。
　　老李说他出院后跑遍永清县大小医院没找到老爸老妈时，他紧张得几乎透不过气来，老爸老妈不要躲过空难，又遇上其他灾难。
　　蓝凯几次站起来在房间走几步，或到窗前站一会，借此平复一下紧张、激动的心情。
　　“我说的都是实话。那个老总，就是你父亲，曾答应我购买新车的差价由他来付，我来锦江就是找他的，一直没找到。直到到了这里，才知道他没有回来。后来知道了你们的关系，担心说不清楚，疑心我谋财害命，就没敢说。我真的没干亏心事，真的。”老李急急地说着，头上青筋一跳一跳的。
　　“你过来看一下，这里面谁是上你车的客人？”蓝凯走到照片前。
　　“就是他俩。”老李指着合影中的蓝其川和董玉洁。
　　“你是三天后找他们的？”
　　“是的，我刚醒过来，就打着吊针带着救护车去找了。不信你可以到永清县医院去查，那里有我住院记录，如果记录完整，也……也应该有我带120找人的记录。”
　　“你说永清县大小医院都找遍，你是怎么找的？”
　　“因为那女的，噢，就是你妈妈，是骨折，肯定是要住院的。大医院，我就去骨科打听，乡镇卫院就几十张床位，我就一个病房一个病房打听。可是，都没有。那种情况下只能就近就医，医院里没有，到现在又没有回来，我想，我想，八成是躲过了……没躲过……”
　　蓝凯琢磨了一遍老李的话。从叙述时间、事件过程、以及过程中的心理活动看，符合逻辑和他的身份。自己去过现场，也暗合了现场没有发现伤者的情况。他想，老李最多会掩饰自己的责任，情况应该出入不大。
　　“我不是昧着良心隐瞒真相，实在是怕沾上后说不清。不得不省一事好一事。”老李见蓝凯不说话，不停地搓着手。
　　蓝凯没有理会老李的极度不安，在想这一年多一些奇怪的事。
　　伯伯说有人以老爸战友的名义给奶奶汇款5万，春节又汇了2万。
　　回家乡时，伯伯说奶奶曾经说她住院期间老爸去看过她。
　　还有自己手机上收到的“避开财务重核三年账。切记保密。”短信。
　　如果说老爸战友有可能因感恩而汇款，说老爸去看奶奶是奶奶思念父亲的幻觉，那自己收到的短信如何解释？有谁能知道天讯的内情？
　　这些似乎都在说明老爸老妈还活着，可是如果活着为什么不回来呢？
　　蓝凯一会儿庆幸，一会儿困惑，一会儿像在冰窖里，一会儿又满怀希望。
　　老李见蓝凯始终不说话，更加不安：“蓝总，你……
　　蓝凯说：“老李，这事我需要时间了解。”
　　“我说的都是真的，有一句假话，让我不得好死。”老李发起毒誓。
　　“事情还不清楚，为避免节外生枝，你刚才所说的只限我们两人。”蓝凯觉得自己要好好想一想、理一理。
　　“那薛大姐和思思？”老李问。
　　“如果需要说，我会自己说。”蓝凯走到门口又说：“如果你能做到，了解下来证明你说的是实话，我老爸的承诺我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