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贵族的那点事儿

　　“亚当？”詹妮微微皱起秀眉，“这个姓氏听起来有点特别，不像是平民的姓氏，您也是贵族吗？可是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姓氏？不对啊，人族七个王国，十六个公国所有的贵族姓氏我都记得，没听说还有个亚当呀？”
　　布鲁斯揉揉鼻子，就这个问题，他小时候也问过父亲，但并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
　　“您记得没错，我不是贵族，我父亲只不过是个铁匠，虽然这个姓氏听起来挺像那么回事的，可事实就是如此。”
　　“也许您的先辈是一个贵族呢？而且——”詹妮仔细打量着布鲁斯的脸庞，看得布鲁斯脸上微微有些发烫：
　　“而且您长得也不一样！蓝色的眼眸，金色的头发，这些都是贵族的特征。平民的眼眸都是褐色或者棕色的，头发也是一样，很少有平民的头发是金色。”
　　布鲁斯这会儿已经被詹妮提出的话题吸引住了，好奇地问道：“难道从外貌也能判断是否是贵族？”
　　“那倒也不一定，很多贵族都是从平民奋斗而来的。但是拥有您这种特征的人大概率不会是平民，至少曾经肯定不是。”
　　詹妮耐心解释道：“您知道吗？据说十几万年前，这片大陆上的人族曾经有过一次大一统的阶段，而当初的人族皇族就是您这样的特征！”
　　“原来是这样。”布鲁斯点点头，看着詹妮碧蓝的眼眸，突然开玩笑道：“这么说的话，我们的血脉如果追溯到十几万年前，可能还是同一个祖先也说不定。”
　　听到布鲁斯这句话，詹妮不知为何雪白的脸颊上突然泛起两道红晕。
　　正在这时，一旁传来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嗯，是普米洛，这会儿他也终于缓过劲来，也许是担心布鲁斯揍他，话是用精灵语说的：
　　“詹妮，虽然他很强大，但你若是把他当成贵族那就大错特错了！还是先看看他的穿着吧，连平民穿得都比他好。我觉得他很有可能就是一个被王国通缉的逃犯，或者是传说中专门勾引贵女的投机者！”
　　“闭嘴！普米洛，我现在不想跟你吵，总之等你回去之后，会很快收到我请求解除婚约的信笺。”詹妮也用精灵语回复道。
　　“你做梦！我是不会同意的！”
　　“我会跟我父亲阐述我的理由，你还是想想刚才吓得尿裤子的模样吧！我现在看到你就觉得恶心……”
　　“你再说一遍——”普米洛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如果你敢把这件事公之于众，我就——我就把你偷偷将凯瑟琳公主画像拿出去卖的消息告诉公主殿下！”
　　“你——你敢！！”詹妮气坏了。
　　“嘿嘿——，公主视你为姐妹，将她的几幅画像送给你，而你却偷偷给卖了，你说公主殿下会不会生气？
　　还有，若是你父亲公爵大人知道了，你拿着这钱送给那个后来被揭穿的所谓冒险家，他会不会生气？
　　想想吧，公爵的掌上明珠居然对一个骗子情有独钟，变卖自己的所有收藏来资助他所谓的冒险事业，公爵大人一定会为此激动得浑身颤抖的。”
　　“你——”詹妮气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大声喊道：“你这个胆小怕事，卑鄙无耻的家伙，还是别痴心妄想了！我告诉你，我即便嫁给任何人，也不会考虑你的！哪怕是这位布鲁斯先生！”
　　“哦？你确定？”一个声音从一旁传来，用的也是精灵语。
　　“是的！我非常确定！我会嫁给这位先生，马上就嫁，总之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马上就嫁？这——发展是不是太快了？”
　　“快？是的！我就需要快一点，我要让这个卑鄙的家伙快点从我面前消失——消——消——消——”
　　说到最后，詹妮瞪大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似的，一脸震惊地盯着布鲁斯，指着他结结巴巴道：
　　“你——你懂精灵语？”
　　“嗯，不仅精灵语，我还懂矮人语和兽人语，这应该没什么了不起吧？”布鲁斯奇怪道。
　　“不对！这不对！先生！”詹妮连忙摇头，“您似乎对语言有一种误解，您必须明白一点，这个世界最无价的是知识，而语言也是知识最重要的组成部分。所以——只有贵族才会学习其他种族的语言。”
　　布鲁斯听到这话不由一愣：“贫民为什么不能学？挺简单的呀。”
　　“这真的太不简单了，先生，您知道请一位语言学家教授精灵语需要多少费用吗？至少3万金币先生，您觉得一个平民能够承担得起吗？”
　　“原来如此！”布鲁斯点点头，他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一点，这么说小时候那个酒鬼父亲唯一做的正确的事情，就是逼迫他学习了几门“外语”，听起来似乎还挺值钱的样子。
　　不对！布鲁斯立刻就想起，他的剑专精，弓专精可不是系统送的，而是原本就有的天赋。再联系父亲逼迫自己学习语言这件事，这个便宜父亲身上似乎有着许多秘密啊！有机会得回去一趟，找他好好聊聊！
　　“另外你的精灵语似乎比我们学的更纯正一些。”詹妮好奇地看向布鲁斯，“我能问一下，是哪位大师教授的吗？”
　　布鲁斯张了张嘴，觉得还是不说为好。
　　“还有，刚才您说您不仅懂精灵语，还懂矮人语和兽人语，您还说自己不是贵族，您骗谁呢？”
　　詹妮上上下下打量了布鲁斯片刻，眉头突然一展，露出了思索之色，不过很快她眼睛就亮了起来，不知为何变得有些局促，神秘兮兮凑上来，压低声音道：
　　“我知道了！您该不会就是小说里所说的天赋惊人，出生高贵，战力卓著，却又侠肝义胆，嫉恶如仇，以屠龙为远大理想，并为之奋斗终生的屠龙勇士，传奇冒险家吧？”
　　说到这里詹妮忍不住舔了舔嘴唇，眼睛再次瞪大，上上下下打量着布鲁斯，最后激动地一拍手：
　　“您看上去不到二十岁，就已经晋级神弓手，对应得上天赋惊人，无论是相貌特征还是语言能力，都暗示着您高贵的出生，您遇到我这样落难的小姐，出手营救，就是侠肝义胆，您干掉了所有盗匪，那就是嫉恶如仇！
　　实锤了！您就是屠龙勇士！传奇冒险家！！”
　　布鲁斯已经完全被对方一顿脑补震惊了，他觉得这误会大了去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姑娘被那些无良小说害得不轻啊，便解释道：
　　“其实我真没你说的那么伟大，我其实真想看热闹来着，谁知那家伙突然就——”
　　“您就别谦虚了，我知道您的内心充满了正义感，如果您不出手，就一定会一辈子受到良心的谴责的！”詹妮眼睛里冒着小星星，用崇敬的目光看着布鲁斯。
　　之前她年龄太小，被一个骗子骗给了一次！不过这一回她看得很准，这个人绝不简单！
　　‘咦？这么久了，为啥任务现在还没完成来着？难道我没打算救就不算吗？’
　　布鲁斯思索着，耐着性子又把任务描述看了一遍，当他看到“并且把她身边那家伙狠狠揍一顿。”这一句时，才一明白过来，这件事还没做，难怪任务没有完成。
　　虽然没打算救人，但既然已经做到这一步了，任务奖励还是要的！不要白不要啊！
　　于是布鲁斯清了清嗓子，目光看向普米洛：“嗯，你刚才说我是个逃犯，还是个投机者，我都听到了！”
　　“我——伟大的先生，我那是口误——口误——，呵呵——”普米洛陪笑着，身体却在缓缓往后退。
　　“口误也不行！”说着布鲁斯把弓卡在后背，几步上前，挥起硕大的拳头就抡了上去。
　　我左勾拳，右勾拳，上勾拳，下勾拳，拳拳到肉……
　　“叮咚——”熟悉的声音响起，布鲁斯知道，这会儿他的任务才算完成了。但是眼前的普米洛看起来似乎有些惨，嘴角肿的老高，鼻腔里流着血，两只眼睛都青了……
　　“你——你——你——”
　　“你”了半天，普米洛也没敢说出半句硬话。
　　“唉!”布鲁斯拍了拍手站起身，“其实你这样也挺好的，起码不容易得罪人。所以说硬气有硬气的好处，软绵绵也有软绵绵的好处，千万不要妄自菲薄，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