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风雨同舟任务启动

　　次日中午，老魏在微信里询问：“今天晚上，松江府老师还会给我们说书吗？”
　　李松爽快地答应道：“当然，只要你们有空。”
　　“他们几个老家伙当然有空了。晚上女人们都去跳广场舞了，只剩他们几个在家，不知道干啥好，也就聚在一起唠唠嗑、打打麻将啥的，无聊得很。”
　　“既然如此，那就晚上8点，不见不散。”
　　“好。顺便问一下，能不能麻烦松江府老师多给大家说会书？一个晚上才说1个小时，时间有点短，那些街坊们还是没事干啊。当然，要是老师觉得辛苦就算了。”
　　“没问题，那就改成2小时吧。”说到这里，李松忍不住想笑：一个机器人，还不是想聊多久就聊多久，只怕最后是你们先撑不住。
　　老魏大喜：“那就说好了啊，每晚8点到10点，准时听松江府老师说书。”
　　“行啊。”
　　老魏这番请求，让李松若有所思。想不到松江府这么受老年人的欢迎，这跟陈岩当初的预想可是有些差别的。
　　陈岩将知心系统定位成“新一代社交平台”，主要目标肯定是瞄准年轻人，没想到却率先受到老年人的喜爱。
　　他来到陈岩的工位，说起这个情况。陈岩沉吟了一会后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优先发展老年人市场呗。”
　　“你真的这么想？”李松有些出乎意料。
　　谁都知道，跟老年人比起来，年轻人的消费能力强，因而商业价值更高。
　　如果你的网站或IT产品能吸引到众多年轻人，那么广告商肯定更愿意在你这里投放广告，相关的周边产品也有大把的机会。而如果是面向老年人，想赚钱就不那么容易了。
　　陈岩解释道：“市场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必须面对现实。你也知道，想打开年轻人的市场很难，得大把撒钱，搞各种吸引眼球的活动。即便如此，最后也未必能有多少效果。既然知心有望占领老年人市场，那干嘛不去呢？”
　　“这么说，你已经想清楚了？”
　　“对，我们要根据市场的反应，随时调整策略。先抢占老年人市场这一块，再慢慢想办法扩展，我看很有希望。”
　　“你还挺有市场眼光的。好，那就从松江府这里开始试水吧。”
　　晚8点，松江府准时开启。
　　李松正在猜测，松江府今天会从哪个话题入手，谁知松江府却说：“各位街坊，今天我们来聊聊饮食吧。”
　　老魏几个人开始嘀咕着。要说起魔都的饮食，那可是品种繁多，几天几夜都说不完。
　　松江府说道：“魔都自1843年开埠以来，经过长期发展，形成了海派菜系。不过我今天要说的这道菜，那可是在开埠之前就有的，有上千年历史了，堪称自古以来的招牌菜。”
　　群里安静下来。虽然几个街坊对于海派饮食很熟悉，但谁也想不出，到底哪一道菜竟然有千年历史？那可真是太神奇了。
　　还是松江府揭开了这个秘密：“这道菜就是‘松江鲈鱼’。”
　　“原来是它啊。”@老徐回忆道：“记得我小的时候，到了秋天，还能抓到四鳃鲈，不过现在已经很少见了。”
　　“可不是。”@老张回应道：“要知道，鲈鱼是洄游鱼，幼鱼春天从长江口游到内河生长，秋季再游回长江口产卵。这些年造闸建坝破坏了洄游线路，再加上水污染，鲈鱼几乎绝迹了。”
　　松江府接过话头：“可是在古代，松江鲈鱼却很常见，而且早就是美味。里，曹操大宴宾客，尽是山珍海味，曹操却遗憾地发现，缺少松江鲈鱼这道名菜。左慈站出来说：丞相不必担心，我马上变出一条来。说着让人端来一个盆子，果真从盆中‘钓’出了一条松江鲈鱼，令满座宾客惊叹不已。”
　　李松记得：左慈好像是个道士，会各种法术，从盆里钓鲈鱼，大概就是其拿手好戏之一。这个左慈曾经多次用法术戏弄曹操，让曹操狼狈不堪。
　　估计的读者光注意那些玄乎的法术了，对于松江鲈鱼应该没什么印象，但也说明，距今一千多年前的三国时期，松江鲈鱼就已经很出名了。
　　松江府继续介绍着：“古代有一个成语与松江鲈鱼有关。晋朝的张翰在洛阳为官，见秋风起，想起了家乡的莼菜和鲈鱼，便弃官归家，从此‘莼鲈之思’就成了思念家乡的成语。”
　　说实话，“莼鲈之思”这个成语，李松也没有听说过。这让他心头涌起一股挫败感：怎么会这样？华夏的传统文化，竟然要由自己研发的机器人来教他？
　　此时，他想起了家乡的柑橘，此时正是果实累累、挂满枝头，这让他顿时也有了“莼鲈之思”……
　　忽然，老魏在群里感叹：“听松江府老师这么一讲，好想尝尝松江鲈鱼啊。不过如今恐怕只有大饭店里才有，平常不容易吃到。”
　　@老张笑道：“你老魏春节前不是买了两只红酒股么？节后应该赚了不少吧，应该请客。”
　　众人纷纷附和：“对，请客。”
　　老魏连忙诉苦：“红酒股是赚了，可是白酒股眼看就要亏一大笔钱啊，这钱你们给我报销？”
　　“你老魏就别藏着掖着了，你的选股水平我是见识过的，不信你没赚到钱。”
　　“我这些年是真的不挣钱，不信问李松好了，他最清楚……”
　　众人七嘴八舌，语音信息不断闪现，场面顿时有些混乱。
　　李松听得只皱眉：聊松江鲈鱼聊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岔到股票上去了？而且还争论得越来越激烈。与此同时，松江府却一言不发。
　　这时，陈岩私聊他了：“又发现一个问题：松江府控制不住话题的方向。群成员已经离题万里了，松江府却没啥办法。
　　李松回答：“对，确实有这个问题。”
　　“松江府应该努力掌控住话题，将议论的焦点引导回来。”
　　“好，我马上进行修改。”
　　李松便不理会老魏和街坊们的争论，开始改进聊天机器人。
　　群里面吵闹了好一阵，@老徐终于忍不住了：“你们都别说话了行不行？听松江府老师说书。”
　　大家这才安静下来。松江府便接着给大家讲鲈鱼的故事，一直到晚上10点，街坊们才意犹未尽地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