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污染与异化

　　在阳光照不太进来的树林之中，杉波动作有些缓慢的移动，他右手握着白木鞘打刀，左手伸手擦了一下鼻腔边流下的鼻血。
　　鼻子上黏糊的感觉消失了，一股树木与泥土的气味顿时扑鼻而来。
　　“你真是个废物，不过是走这么一点路，就摔了一跤，包里的滴剂与解毒剂都差点摔碎了……”
　　杉波没有理会这个声音，他拨开高度及腰的灌木丛，继续向前迈步，他面无表情，一双眼在茂密的树林中搜索着逃脱的那只兔子的踪迹。
　　周遭草木繁茂、灌木丛和杂草都不少，这也导致视野极为不佳，想要在这种环境中找到那只兔子，又岂会那么容易。
　　幸运的是，他之前就有留意到兔子留下的粪便，知道对方应该跑到了这个方向！
　　“呵呵呵，你真的觉得自己能够找到那只兔子，就凭你这个废物，没有的，你还是早点放弃好了。”
　　听到传过来的讥讽，杉波的眼角不由自主抽搐了几下。
　　“废物……你仔细想一想，在这样一片巨大的森林之中，你真的有办法能够找到那只兔子吗？”
　　杉波没理会身后传来的声音，他开始悉心检查沿途草丛灌木树根下面，可惜的是并没有什么收获。
　　有些焦虑的他，习惯性的伸手抓了抓脖子。
　　“喂！我在跟你说活了……”
　　那个声音继续嘲讽一样，一边笑着一边开口说道：“我看，你应该是被人耍了，用这种方式是根本找不到兔子，那些家伙根本就是在骗你……”
　　好烦啊！真的好烦啊！这混帐一直说一直说一直说，到底有完没完！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怒气，继续跨过地面上烂地的树干，向前迈步走去。
　　“你再怎么去找也没有用！兔子早就跑远了，你不过是在大海捞针罢了，听我说，杉波，你被人骗了，那些家伙就是在糊弄你，毕竟你是个废物，大伙不是跟以前一样……以嘲笑你为乐吗？”
　　“闭嘴！！”
　　杉波额头上青筋，整张面目异常狰狞，他猛地转过身去，向身后发出愤怒的吼声。
　　一瞬间，杉波清醒了起来，他的身后空无一人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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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小时后……
　　“不太对劲！滴下那个东西，还有解毒剂以后，我的身体就有些不对劲……”
　　二阶堂的脚步踉踉跄跄，浑身冒出冷汗，他伸手扶住粗大的树干，全身虚弱到有些脱力。
　　他确实很不舒服，呼吸急躁，喘不过气来，身上的体力也像是被什么东西抽走了一样，正在愈发异常的流失着……
　　“我的眼晴！！”
　　突然，二阶堂用痛苦万分的声音发出一声惨叫，他用力按住自己的双眼。
　　此时，眼球中仿佛有什么刺穿、生长出来。
　　血水往外涌出，二阶堂发出一阵痛苦的嘶吼，他松开双手，从流着血水的眼眶里，花的根茎生长了出来，两朵鲜艳的红色花朵从他的眼球中绽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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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半小时过去了，最早进入树林中的那个柳刚诚也没有走出来。
　　剩下的四个人表情也名有不同，有人很焦躁；也有人板着脸，皱着眉头；还有没心没肺，完全不在意情况……
　　支仓冬夜并没有太多表情，他收敛了情绪，脸也绷的很紧，从开始就给人沉默寡言的模样。
　　他心底却是思考着昨天夜里，黑猫朽绳在与其交谈中透露的情报，其中就有关于世外之森的这场“测试”的信息。
　　“‘世外之森’是一个极为特别的地点，这座森林与异界比邻相近，胡乱闯入其中搞不好会被异世界所吞噬，所以这里也是会让人陷入神隐的森林，因为这座世外之森也比较靠近于其他的领域。”
　　黑猫用爪沾了点酒水，又用舌头舔了舔前爪。
　　“这种接近也并非是什么好事……特别是对于一般人而言，进入这里可能会祸及到自身性命，特别是‘世外之森’因为与其他的领域连接在一起，这里的空气中蕴含着某种神秘因子，这东西对普通人来说接近于剧毒，吸收的太多会毙命，不过，通过滴剂与秘丹酒，可以中和这种毒性，并且迫使接触到神秘因子的细胞进入活性化……”
　　“活性化？”
　　听到黑猫朽绳的话，他当时也露出了沉思之色。
　　“是的，通过这种中和，一些本身就有适应性的人，会展现出身体基础能力的强化，比方力量、速度、体力、耐力、神经反射全部的身体机能都会强化，”
　　黑猫声音很低沉：“然而，这种活性化也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在这种强化基础上，异化作用会开始发生……”
　　异化作用？
　　怎么感觉这种描述有点像是“恶堕化”以及自己的“细胞活性化指数”？
　　“异化作用下，常人的感官会发生转变……视、听、嗅、味、触这五感是最先一步产生异化的，也就是说这个人会听到一些平常听到的东西，会看到一些以前无法看到的事物，除此以外还有嗅觉味觉上的变化……”
　　“这与鬼视能力有些接近！”
　　支仓冬夜回想起自己的鬼视能力，眼神闪过几道异芒。
　　“活性化确实会带来接近鬼视的感知力，可是另一方面它也会带来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异化与污染……”
　　黑猫指出了另一个无法忽视的问题，那就是异化与污染这两种情况，这两种情况都源自活性化指数过高这个问题。
　　前者，也就是异化是一种肉体层次的变化，产生机制很随机，有太多不明之处；后者污染是大脑的活性化太高导致的问题。
　　——活性化超出10%，就会出现头晕、耳鸣、视野模糊，意识混乱的状况；
　　——超过了15%，五感会不断产生幻觉，到了这个地步他们眼中的现实已经和常人不同；
　　——大脑的细胞活性化指数超出20%，污染状态就会加深，大脑损伤过度再也无法产生逆转，这时受到污染的个体会产生“心魔”，意识被困入自我逻辑误区之中，这时受污染的个体会成为污染源泉，与其接触也会造成异化与污染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