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0. 七日之乱 其七 拨云见日

　　希林经过教堂的塔尖时只是抬头望了望。没空和弗拉维大人打招呼，少年策马飞奔返回皇宫。
　　希林样子太狼狈，全身都是污泥和血水。宫廷里负责洗衣服的仆妇一定最恨他了。这样实在不敢去踩皇帝书房的地毯，幸好查尼在小广场上。
　　查尼又在俯瞰整个帝国。
　　天色晴朗以后，街道上的血污都被洗刷殆尽。除了那些损毁的杂物以外，看不出一点点暴乱的痕迹。
　　“早上雅拉回来复命，警卫队也派人送来消息。”皇帝背对着他说话。
　　“希林洛斯，真是令我吃惊。你竟然把死亡的人也清理干净了。”
　　“也不是我做了什么。可能是真的有圣天使在庇佑帝国吧，我只是目睹了过程而已。”
　　希林谦虚地回答。
　　“备马，今天我要亲自巡查重整秩序的帝国。”
　　宫廷管家一听连连惊呼。
　　“陛下！不可以！现在局势尚未明朗，贸然视察恐怕会……”
　　话没说完，查尼白了他一眼。
　　“你好烦。”
　　查尼如今生杀大权在握，对从前的老臣感到不耐烦了。如果不是因为一时没有人选，他甚至想换掉这个管家。
　　走出花园时，雅拉、艾利安已经整备完毕准备出发。两个吸血鬼骑士有耗不尽的精力，还是那么神采奕奕。也许和刚刚补充了鲜血有关系。
　　化石战马也是同样精神抖擞。
　　而侍卫队的卫兵都被彻夜的行动折磨得不像样子。仓促之间换班的人手都不够。那些勉强上岗的家伙们看起来简直一群废物。
　　“就你俩，还有希林，我们出发。”
　　查尼非常疲倦，黑眼圈挂在苍白的脸上。他一直是病怏怏的状态早就习惯了。心情差的时候，看上去反倒更加威严。
　　希林换了匹马追上皇帝。
　　查尼走在前面，警卫队长黑塞闻讯后，带着卫兵前来陪同。本来紧闭门窗的居民听到清脆的马蹄声，纷纷探出头来围观。
　　一见是皇家的骏马，一人在前三人随后。领头的隽秀少年身穿华袍，长袍一直拖到石板路上。身后的侍卫擎着金丝绣的皇家徽帜。
　　“那是皇帝！”有人高喊。
　　有人这样喊，顿时引起更多人的注目。
　　平民百姓难得见到皇帝本人，光靠看脸谁也认不出来。一般都是看着排场认出来的。查尼从容地望向那些居民，朝他们微笑招手。
　　“我们的皇帝！”
　　见到皇帝本人亲临，人们不断呼喊起来。
　　“帝国万岁！”
　　“皇帝陛下万岁！”
　　声音一浪高过一浪。至于呼喊皇帝万岁的人，跟前一日暴乱、扬言要烧死皇帝皇后的人是否有交集，谁又说得清？当时局发生变化以后，人们自然会改变立场。
　　查尼很满意。结束了一天的巡查后，傍晚时分来到帝国广场，坐在喷泉边休息。看着夕阳美景，他情不自禁地赞叹。
　　“本来还担心时机不适合，现在看来刚刚好。”
　　“您要做什么？”
　　“颁布新的法令。”
　　查尼向市政厅颁布了新的临时法令，即日起帝国百姓开始修整房屋、清洗公共区域，恢复帝国的秩序。
　　再晚些时候，那些个胆小如鼠的贵族们就驾着马车来接驾了。听说皇帝在帝国的街道上走了一圈什么危险都没有，他们才放心大胆地出门。
　　广场上变得热闹，到处都是成群结队的马车、仆人，一个个跑上前问好，还要把祖上的名人都报一遍。
　　查尼被围困在广场，只觉得被性命相逼的时候也没如此绝望过。幸好幸好，善解人意的玫兰大小姐亲自接驾来了。
　　她一身戎装，号称要陪同陛下巡视帝国。有佳人相伴，查尼才成功地甩开那些贵族，轻装上阵返回宫殿。
　　危机过后，玫兰小姐协助商议如何封赏功臣。
　　数日后再看帝国的晚景，随着法令陆续发布，帝国的居民们出来清扫街区。许多商贩联合起来收拾暴乱遗留的路障。有的人还在一边扫地一边聊天。
　　“天呐，你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我可是亲眼看见了！”
　　“愿造物者保佑帝国！有一个没有头的骑士，斩杀了街上所有的歹徒！”
　　“我也看见了。那些死在竞技场的骑士四处冲杀，把街上的活人都杀了……”
　　“哎……你们清理街道的时候，有谁看到我老婆了吗？她一直都没有回家……”
　　几家欢喜几家忧愁。有些人消失在雨夜，谁也不知道他们去哪了。很快人们会忘记伤痛，投入到新的生活中去。毕竟那个年月里，人命本来就会轻易陨落。
　　【作者注】
　　这一章后面的内容归到第三卷。
　　由于初稿仓促，很多内容欠缺斟酌，在全部完成以后会进行一定程度的删改。
　　目前第三卷的混乱状况还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