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4. 上古神剑

　　希林一手举剑，一手拉着缰绳，直奔到贼人躲避的帐篷前面。骏马蹬着帐篷，门帘歪下来，看得到里面一群惊慌的人。多数都是男的，看打扮都是贼人的同伙。
　　希林自然不会贸然冲进去，他记得方才的教训，帐篷比想象中坚固多了。他策马绕了一圈，砍断外面固定的绳索。帐篷的布面坍塌下来。
　　“这小子是什么人？来找麻烦的？”里面一个大个头脾气也暴躁的人冲出来。他拎着一个带刺的链球，朝希林甩过来，打中黑马的前腿。黑马并不知道疼痛，没有任何反应。但腿上留下了明显的痕迹。
　　希林心里想着，不死的战马莫非也像个物件那样，用久了会损坏？我还是小心为妙。
　　他勒着马，试图踩踏那名敌人。对方一边甩着兵器一边后退躲避，不小心摔倒后连滚带爬逃去远处。希林追逐着他来到旁边的帐篷。见他逃进去了，希林仍旧没有踏进去，而是划开帐篷一侧的布面。狂风的帮助下，帐篷很快被吹歪。
　　这一座帐篷是食堂，里面有长木桌和好几口大锅。那人逃窜到几口锅中间，借着身旁的物件掩护。希林皱着眉头，这锅给了他非常不好的预感。再朝那人踩踏，黑马一脚蹬翻了其中一口锅。那人应声摔倒，汤水洒了满身。这时他发现锅中的残羹里，冒出一个人来。贼人吓坏了，顺着桌子底下爬着逃走。
　　锅里爬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荷敏托。他衣衫褴褛好像个乞丐，又全身浸湿，头发上沾着汤水里的蛋花。
　　“我的古书，我的宝书！”他先是疯狂擦拭古书，然后才意识到自己重回了人间。
　　“至高无上的主人——黑大王！”老疯子念念有词，“时辰已经到了吗？就是今天吗？太好了，我这就召唤大军前来！”
　　不晓得疯子在说什么，希林也没打算理会，他想着先解决掉贼人，再把老疯子拉回去就是。黑马冲到桌子另一头，希林俯身，宝剑斜刺，正好击中桌下的贼人。少年见那人不动了，才策马离开，继续寻找匪首。
　　再看到大帐里那群人，他们都拿了长矛指着希林。尖下巴找来一匹马，但风太大，马也不甚听话。
　　“你们上啊，他就是个人，是个巫师而已。把他杀了，这些妖法就能停止！”尖下巴怂恿贼人们冲锋，自己却因为马匹控制不好在原地踏步。
　　贼人们看到冒火的黑马都有几分惧惮，他们紧靠在一起，高举着长矛，不停戳黑马的胸膛。希林自己还光着脚呢，身上就穿了件单薄的裙子，嗯，他还穿着裙子呢。贸然冲进去可能真的会被杀吧？
　　僵持片刻，天上穿梭的乌鸦陆续飞来，朝这群贼人俯冲。乌鸦群似乎领会到希林的心意一样，帮助他对付这群人。它们啄食那些人的面颊，活生生拽出眼球。一群人很快放弃攻击，捂着满是血污的脸趴在地上。零星几个逃走的也被乌鸦追赶。希林没兴趣对付眼前这些失去战斗能力的人，他将目光转向尖下巴。
　　不远处，万事通总算从帐篷里面爬出来。他一路小跑过来相助。
　　尖下巴怕了，干脆策马逃走。他一路穿过窄桥，离开大营，奔向市场外面。
　　“去找匹马，我们追。”希林说完，自己先追着尖下巴离开大营。
　　狂风卷起的尘土落在地上，那些蛰伏躲避的人畜全身都蒙着尘土。他们一动也不动的样子，好像许多错落的土堆。尖下巴识路，一路奔出去。只见小路的尽头是浓厚的风暴。他头也不回就钻进去。
　　“糟了，可别让他跑了！”希林不晓得恶魔结界究竟是个什么结构，穿过这层狂风，莫非还能出去？那一层狂风刮得迅猛，夹杂着碎石好像钢刀一样。希林也犹豫了片刻。这时万事通追上来了。
　　“主人？”
　　“他逃出去了……”希林皱着眉头说。
　　“哎呀呀——！”这时，很远的地方传来狼哭鬼嚎的声音。希林朝那里看，见到尖下巴的影子。他又钻回来了。真是奇怪。
　　“走，追上去！”希林即刻追赶。尖下巴瞧见少年追来，又再次逃进狂风中。
　　没过多久，尖下巴出现在背后更远的一处地方。逃离后再次出现的位置完全没有规律可言。似乎就是沿着狂风壁垒的某一处位置罢了。敌人的身上多了许多血痕，大概这里面的滋味不好受。再要逃，马都不肯了，他自己钻进去。
　　“这可不行，他还想逃一辈子不成！”希林指挥自己的血奴，一人守一侧，只要一看到他立即解决！
　　尖下巴这次运气不好，刚出来就撞上希林。希林俯身去斩，差那么两寸的距离，又让这家伙跑了。少年不甘心，咬着牙冲进狂风里。
　　希林自己也搞不大清楚，恶魔的结界究竟怎么回事？冲进狂风里之后，眼前没有他预想的那么漆黑，勉强睁开眼睛，看到外面不远处就是亮光。
　　“这不是轻易就能逃出去么！”少年看到尖下巴已经逃出去了，立即策马紧走追上去，两步就跨出狂风。
　　定睛看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离开狂风笼罩的结界，这里还是那座市场。前面的尖下巴慌不择路，冲到万事通面前。万事通可是个下手干净的狠人，不等他哼一声，袖里剑甩出来刺穿尖下巴下腹。位置挑得也准，当场毙命。
　　“嗯。”希林点点头。作为主人都不要夸赞一下么？希林也吃不准。万事通一副乐意效劳的样子，他自己更得意一些吧。
　　他这人天生就能搞清楚希林每个眼色什么含义一样。有时候希林自己都没啥主意，他就在那心领神会起来。这次也是。万事通抓起尖下巴，割开猎物脖子上的血管呈给主人。
　　希林很久很久都没有喝过血了，他忍耐克制的本事渐长，但还是忍不住喝了一口。他不太喜欢万事通微笑着站在身边的样子，怪怪的，吃饭也要被围观么。搞得好像当坏人当high了一样的。
　　再回头看狂风的边缘，希林即好奇又害怕。他手脚上都留下一些伤痕，继续探索未免有点玩命了。他理解这种结界的四周都像镜子一样，从某一点逃出去，只会从对面的某处再走进来。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逃离。
　　结界开启后，恶魔就没有现身过。现在应该在某处观望消遣呢。
　　再看贼窝大营，帐篷几乎都倒了。还有些惊慌的人群。
　　“走，我们再把那个麻子脸干掉，就收手吧。”希林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