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惠子姐姐

　　这是石原里美的本能反应，上户泽不怪她，他缓缓站起来：
　　“我已经打电话给附近的警察分局，待会他们就会派人来抓走这你眼前的这3个好色之徒。事情经过我也告诉了店主。
　　阿里加多，我日后一定会请你吃一顿饭，作为今天的答谢。”
　　说完，上户泽背起的挎包，推门而出，留下一个洒脱的背影。
　　上户泽推门出去的时候，店主刚好进来，然后走向石原里美，跟她一通地解释。
　　先是无辜地挨了满岛光的男友几拳，又无故吃了石原里美一巴掌，上户泽心情是半点都高兴不起来，现在的他只想离开小酒屋。
　　上户泽回家的路上，石原里美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发了好几条信息。
　　九成是石原里美知道真相了，想道歉。
　　上户泽没有去数石原里美打过来的次数，只知道自己站在地铁列车上，周围的人看到自己的电话一直响而不接，都露出古怪的眼神射了过来。
　　被有好感的女生误解是很折磨的，上户泽能想象石井裕也回去会跟满岛光吵架，自己又会被满岛光误会，就更加不是滋味了。
　　回到家后，上户泽匆匆洗了个澡倒头就睡，现在的他，情绪不对，什么人都不想理，只想静静。
　　在上户泽倒头呼呼沉睡的时候，石原里美在自己的独居公寓的大床上翻来覆去，自责地睡不着。
　　“我误会了上户泽君，又让满岛光和男友吵架了。看来我以后该少喝点酒啊。”
　　石原里美说这话时，撩了一下自己盖着大腿的黑色蕾丝睡裙，一种孤独感让她更为难受。
　　“我也不想喝酒啊，可是艺人的生活压力很大嘛。喝酒有助缓解嘛。
　　上户泽君，我一定得亲自见到你，让你原谅我……”
　　平时虽然在不少事清上做法任性，但石原里美终究是善良的本性，即便上户泽比她小，她也得到上户泽的原谅，否则她心里那道坎过不去。
　　凌晨1点53分，在东京都大田区警视厅分局的尸检室。
　　上户健一正在向自己的好拍档阿部笠复述对——早稻田碎尸案的结论。
　　抽了一口烟，阿部笠摇头道：“不行，十多天过去了，还是没新的发现吗？”
　　“没有，碎尸案是最难的，你应该知道。还有，别在我这里抽烟行不行。烟草燃烧时释放的烟雾中含有3800多种已知的化学物质飘浮在这室内，会影响我接下来对其他尸体的判断……”
　　上户健一冷冷道。
　　“哇嘎哒，哇嘎哒。我这不是心烦才抽烟吗，这宗碎尸案的亲属是东京都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一直在给我上司施压，我都快烦到脑瓜爆炸了。”
　　阿部笠痛苦地捂住耳朵，他可不想听上户健一说下去，心烦呢，他拿着早稻田大学碎尸案的尸检报告，往门口走去。
　　听到阿部笠的话，上户健一有些不忍，他很想帮阿部笠，毕竟这么多年的交情了。
　　忽然，上户健一想起上户泽跟自己说过的那段话。
　　“阿部笠，我突然有一段新的推理假设，你要不要听听。”
　　“可以啊，你说。”
　　作为东京都警视厅里出了名的拼命三郎，阿部笠从来不放过任何一条跟刑事案有关的线索。
　　“这宗案件，应该就是本校学生干的，凶杀是男性，有着长相其貌不扬的长相，是个左撇子，很可能是一个用刀老手，从尸体的碎块成度……是早稻田大学的医学部的可能性很大。”
　　当上户健一把上户泽说过的话，讲一遍给阿部笠听后，阿部笠听完，摸着下巴一会儿，正想掏出香烟又抽一根，下一秒被上户健一阻止了。
　　“习惯，哈哈，习惯。”
　　阿部笠尴尬地收起了烟，然后从口袋拿出一个小本子，把上户健一刚才说的全部记下来。
　　“你这就信了？”
　　上户健一揉了揉自己的黑眼圈，严肃道。
　　“我信得过你啊，被你现在这新的想法一下刺激到，我也开始觉得凶手很可能就是早稻田大学的学生。
　　我明天找个法子，让医学部所有男同学都抽血，用以匹对我们在现场疑为疑犯血液的样本。
　　如果匹配度接近那个概率，就能找出凶手了。阿里加多，我走啦。”
　　“你用什么理由抽血啊，怪不会又是怪招吧。”
　　按上户健一对阿部笠的了解，肯定是这样啊。
　　“这个你就别管啦，莎哟哪啦。”
　　送走阿部笠后，上户健一突然犯困了。
　　他去电脑旁边看看日期，才发现自己好几天没回家了，再看到明天是周日，要不明天跟家人出去玩一天，难得放假。
　　在电脑前，呆坐了好一会。
　　上户健一去洗把脸，然后锁好办公室的门，赶回家。
　　第二天是周日，上户泽像往常一样赖床不起，直到11点。
　　“咦，今天好奇怪，萌音没来吵醒我吗。”
　　带着疑惑的上户泽在床边懵了一下，才起床洗漱。
　　洗漱完毕，上户泽穿着家居便服出了房间，在厨房看到了母亲柚木惠子，他假装有气无力道：“欧嘎桑，我好饿。”
　　“都多少点了，当然肚子饿啦，来吧，把早餐和中午饭一起吃了。吃完后，我跟你一起去Horipro事务所签约。”
　　柚木惠子侧着身子，对上户泽柔声道。
　　“噢。”
　　签约的事情，是昨晚就有跟柚木惠子说了，上户泽倒是没太多意外，只是一提到Horipro事务所，上户泽不可避免地想到石原里美，神色变得不自然起来。
　　“怎么啦，昨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柚木惠子发现了上户泽的不对劲，关心道。
　　“没发什么啦，请别担心。”
　　“哦。”
　　柚木惠子哦了一句，然后一直盯着上户泽，又没说话。
　　上户泽被她盯得头皮发麻，但咬着牙硬撑着，打死也不能说啊，昨天发生那么多事，都是上户泽这年纪不该经历的。
　　还好柚木惠子只是盯着上户泽看了一会，没再追问，接着她跟上户泽说妹妹萌音在早上就跟上户健一出去玩了，而他签约Horipro事务所事有跟上户健一说。
　　上户健一的态度是上户泽的成绩保持在一定水平，他就不会干涉上户泽进娱乐圈。
　　“阿里加多，欧豆桑肯定很难说服吧。”
　　上户泽感激道。
　　虽然柚木惠子简短地陈述了一下，上户泽还是能猜出一二，以便宜老爸的死板性格，断然不会这么容易妥协，一定是柚木惠子动用了不少办法安抚或说服了便宜老爸。
　　“还好吧，欧豆桑还是很担心你的。”
　　“真担心，就不会几天都不回家一次啊。”
　　“欧豆桑那是为了工作。”
　　“哇嘎哒，我只是忍不住吐槽一下嘛，欧嘎桑一个人照顾我和萌音，太辛苦啊。”
　　“呵呵，看来你真的长大啦，懂得心痛欧嘎桑。”
　　“唔，难道我以前对加入有那么冷漠吗？”
　　“看来你觉悟也提高啦。”
　　“……”
　　下午15点27分，在目黑区的一家装潢不错的咖啡吧里，上户泽和柚木惠子，正跟Horipro事务所的人正在走一遍签约流程。
　　这咖啡吧的装潢和氛围不错，咖啡也挺好喝。
　　此刻，上户泽却正襟危坐，这不是因为他看了要签的合同，是压榨合同，对自己不利，而是他对面坐着的是石原里美。
　　今天石原里美穿得比平时更朴素一些，她穿着上下套装的灰色西装，俨然如一个很端庄的上班一族。
　　石原里美不用忙着拍戏吗，怎么这么闲啊。
　　上户泽被石原里美盯着看，看得头皮隐隐发麻。
　　他现在不好意思面对石原里美，毕竟昨晚到现在，其手机里她打过来的35个电话和发来的41条短信都显示未读。
　　“合同没问题吧，柚木惠子女士。”
　　待柚木惠子翻看了第三遍合同后，成宫和也堆起笑脸道。
　　他没想到柚木惠子这么慎重，有点坐不住了，要是柚木惠子看个第四遍，他得吐血。
　　“嗨伊，我签字了。阿里加多，我儿子一定会好好努力的。”
　　把自己的名字签在合同上的“监护人”三个字后面，柚木惠子礼貌地给成宫和也微微鞠躬道。
　　“呵呵，接下来，有请上户泽君签字了。”
　　“嗨伊。”
　　在柚木惠子浏览合同的时候，上户泽也跟着看了两遍，知道合同没有问题，爽快地签上自己的大名。
　　按照合同细则，他一开始的半年，一个月能领到6万日元，后面会根据自己接到的工作来逐渐提升。
　　“阿喏，上户泽君，我有事情要跟你确定下。”
　　“啊，什么事呢。”
　　上户泽签完名字，正想拉柚木惠子离开，却被成宫和也拉住，上户泽神色微变，因为他这才注意到石原里美把柚木惠子拉到一旁，正在说悄悄话。
　　不会是把昨天的事情都爆料吧。
　　上户泽抓了抓后脑勺的头发，完全没把成宫和也的话听进半句。
　　不一会，似乎成宫和也和石原里美是约好的一样，一起结束了谈话，这时柚木惠子和石原里美走了回来。
　　“惠子姐姐，阿里加多，有空还找您别嫌弃我，再一起聊噢。”
　　石原里美双手亲切地挽着柚木惠子，展露灿烂迷人的笑容道。
　　呃，姐姐都叫上了？
　　这太滑头啦，明显是故意套近乎的节奏嘛。
　　欧嘎桑，这个你不会看不出来吧，拒绝她，别中了她的迷魂汤啊。
　　上户泽带着期待的眼神看向柚木惠子，结果柚木惠子笑得心花怒放道：“上户泽以后还得靠你提点提点，我给你留号码，方便联系。”
　　“哟嘎达，惠子姐姐真是平易近人呢。”
　　上户泽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他压根没想到石原里美不单是少男少女通杀，还连大妈都是秒杀，自己的母亲大人似乎也沦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