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 线索

　　嗖！
　　金光一闪，陈兗已经到了杨宗岳面前。
　　“城主大人，万……咕噜噜……”杨宗岳一开口，嘴里就开始吐泡泡。
　　不过陈兗知道他是故意的，因为英灵和他一样都是能量体，吃不进水吐个毛泡泡。
　　于是冷笑一声，说道：“你本事还真不小啊，这船是怎么发现的？”
　　嘿嘿！
　　杨宗岳笑了起来，“回城主大人的话，小的乃是追踪一头怪兽来到的海边，然后那畜生一头扎进了海里，小的便也跟着下海了，结果怪兽没找到，却找到了这艘船。这不，正忙着帮您仔细考究呢。”
　　“帮我考究？”陈兗也笑了，“说说，都考究出什么了？”
　　杨宗岳将手里拿着的一个骷髅头递到陈兗眼前，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收了起来，“这是邪灵的头骨。”
　　陈兗一愣。
　　因为来之前他已经看见这个骷髅头了，现在离得这么近就看得更清楚了。
　　这不就是普通人类的头骨么，怎么会是……
　　等等！
　　这个头骨怎么是黑色的？
　　是的，原本他以为是浸泡在海水里时间过长，或者附着了什么污物导致头骨颜色发黑。
　　但是现在仔细查看却发现表面光滑无比，所以纯粹是头骨原本的颜色。
　　“所有邪灵的骨头都是黑色的，这是它们和人类最大的不同。”杨宗岳冲一旁的角落努努嘴，“那边还有一副骨架，也是黑色的。”
　　陈兗扭头望去，果不其然，一副漆黑的骨架坐在船舱一角，手脚俱全，唯独没了脑袋。
　　嗯，脑袋在杨宗岳手上呢。
　　“整艘船我都看过了，只有这么一副骨架。但当初船上的邪灵应该有不少，而且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海战。
　　因为船上随处可见被炮弹击中的痕迹，以我不是很专业的考古知识分析，应该是实心弹。也就是说，当时双方的工业水平还很低下，闹不好还是以弓箭和刀枪做为主要攻击武器。
　　这副骨架之所以能保留下来，应该是它当时就死在了船舱里面，然后跟随这艘船一起沉没在海里。”
　　陈兗明白他的意思，如果不是沉在了海里，可能早就风化不见了。
　　但真正的原因却不是这个。
　　作为城主，任何新发现陈兗都能一眼看破。
　　所以他现在已经知道这是一条故意留下来的线索。
　　谁留的他不知道。
　　或许是那个女城主，或许另有其人。
　　此刻身形一晃，已经到了沉船甲板之上，然后右手一挥，这艘船的航行路线便在水中显现出来。
　　不过也就几公里远，然后就没有了。
　　是的，再远就超出城主能力管辖范围了，所以城主之力无法再延伸出去。
　　但方向却是确定了——北方！
　　金光一闪，陈兗来到了海面上。
　　眺望北方，除了茫茫海水之外，什么东西都看不见。
　　事实上这是他十六年来第一次踏足这片海域。
　　因为以前从未有一个属下能跑这么远。
　　当然，杨宗岳也就只能游到这里了，因为一旦超出了城主的管辖范围，他的能力也会全部失去。
　　淹死还不至于，但被洋流冲到爪哇国去完全是有可能的。
　　所以这货其实也很谨慎，并没有敢继续往前探索。
　　哗然！
　　耳边传来水花翻腾的声音，低头一看，原来杨宗岳出来了。
　　“你之前追的那头怪兽是在哪里发现的？”陈兗问道。
　　“就在离海边不远的一条河里，这货个头很大，瞧着像头河马，我一锤子居然没能打死，然后就一路跑进了海里。”
　　“那你继续去河边守着，早晚还会出现的。打死了会掉一本图册，你小心收好。”
　　“遵命！”
　　嗖！
　　陈兗身影一晃，来到大王城刘记高庄馒头铺子门前。
　　老板正在卖馒头呢，忽然看见城主大人驾到，慌忙来拜，被陈兗用手托住，然后微笑着说道：“今天还买两个馒头，能……记账吗？”
　　“能啊！”老板原本想说我白送都行，但既然说记账那就记账呗，钱又不是大风吹来的。
　　是的，钱不是大风吹来的，即便是城主也得老老实实给钱而不是凭空变两个铜板出来。
　　虽然陈兗可以做到，但他绝不会这么做。
　　因为保持原生态的金融系统是城主的基本操守。
　　别小看两个铜板的额外加入，那可是蝴蝶的两只翅膀，最后会形成一场风暴的。
　　“那就多谢老板了。”陈兗抱拳道。
　　“城主大人您太客气了。不瞒您说，打从您买了小店的馒头，这生意可是节节高啊，现在我每天都要比原来多卖出两倍以上的馒头，所以我感谢您都来不及呢。”
　　说着话，老板把两个高庄馒头递了过来。
　　陈兗双手接过，再次道谢，随即消失不见。
　　来到上次的那条河边，抬起河床，进入遗迹。
　　来到城主大厅地下三层门前，将两个馒头安放到位，然后悄无声息地飘了进去。
　　远远地就看见密室里的油灯灯光在摇曳闪烁。
　　再近一点，发现还是上次那个东族小伙在值班。
　　那边的作息时间已经是晚上了，所以小伙子似乎正在瞌睡。
　　陈兗飘到镜子前面他的头依旧没有抬起来。
　　笃笃！
　　陈兗用手在镜子上轻轻敲了两下。
　　小伙子没有反应。
　　笃笃！
　　又敲了两下。
　　居然还是没醒。
　　陈兗一咬牙，抬脚一踹。
　　咣！
　　声音沉闷，一下就把小伙惊醒了。
　　他抬头一看，立马又做出转身要跑的动作，但是被陈兗阻止了。
　　嗯，陈兗摇了摇手，然后做了个坐下的手势。
　　小伙呆若木鸡，乖乖坐回到了蒲团上。
　　陈兗的目光往供桌上的那本奥图教义看去，用手指指了指，示意小伙拿起来。
　　小伙立马照做。
　　然后，陈兗把手指放到了自己的嘴巴上面，做了一个“读”的动作。
　　小伙很聪明，嘴巴一张，大声念道：“守序，善良，平等……”
　　靠！
　　这家伙居然用的是东族语。
　　陈兗连忙敲了镜子一下，然后摇了摇手。
　　噗通！
　　小伙跪下了，连连磕头，嘴里道：“小的该死，小的一紧张就忘记该说奥图语了，小的该死，小的再也不敢了……”
　　嗯，这次说的是奥图语了。
　　陈兗又敲了敲镜子，等他把头抬起来，便做了个继续往下读的手势。
　　“守序，善良，平等，博爱……”小伙用奥图语读了起来，节奏还算平稳。
　　这本奥图教义很厚，全部读完差不多得几个小时。
　　但是陈兗决定从头听到尾，而且以后每天都来听，直到彻底掌握这门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