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对弈


小说:三国之天生鬼才郭奉孝  作者:落羽红尘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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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郭嘉真的觉得自己活得很累。
  看似任性洒脱,跟个甩手掌柜似的,但郭嘉对于将来的筹谋,又有谁知道?
  一个人替子孙们想好了未来几十年甚至百来年的目标和安排,这样的人,可不就是吃饱了撑着?但郭嘉还就真是真心实意在谋划,他总担心有些事情,依旧会发生。
  五胡入华,两脚羊,乞活......
  郭嘉不清楚后世专家们对于民族大融合的定义,他只知晓汉人险些被灭族。
  郭嘉想给后世子孙打造一个空前的盛世,一个古今无双的朝代,至少吃着前人老本,实行着一个个后世的优秀制度的子孙们,重蹈覆辙的概率应该很低吧......
  郭嘉揉了揉眉心,王景云适时地领着府中的婢女端来一盘盘瓜果和糕点,还有一盘围棋。
  郭嘉和荀彧还在颍川书院的时候,就经常聚在一起下围棋。可后来,一个军务繁忙,一个政务繁忙,聚在一起不是商议军机就是商议政事,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就不错了,哪有时间一起下棋?
  不过,郭嘉如今是下了战场了,又替荀彧解决了财政问题,二人都算是松了一口气,下盘棋的时间倒是能挤出来。
  棋盘上,王景云已经替二人摆好了座子。
  座子,中国古代围棋规则之一,开局前先在四个角星位置交错放置黑白各两子。
  荀彧淡淡一笑,对着郭嘉摆了摆手。“客随主便,奉孝先行吧。”
  郭嘉也不矫情,取过白子,抬手便落下一子,荀彧飞快落下黑子。
  二人你来我往,每当对方落下一子,自己便迅速落子,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若非棋盘上战局惨烈,否则周围人都要怀疑二人是不是在乱下了。
  棋盘上,郭嘉的棋风时而杀机凌厉,时而奇诡难觅。荀彧的棋风则是落落大方,王道天成。
  一刻之后,荀彧目光紧盯棋盘,眉头微皱,这还是他这局棋开始到现在第一次犹豫。
  “唉。”
  荀彧将手中的黑棋放回棋篓之中,叹了口气。
  “奉孝的棋艺如同奉孝的兵法一般,当真天下一绝!”
  郭嘉笑了笑,将手中白棋放回棋篓:“围棋小道尔。若论战术,嘉敢称第一。但论战略,文若却胜我一筹。若非这些年的历练,我险些入了文若的局中。”
  一旁的司马懿,目光紧盯棋盘,二人的棋风、棋路尽收眼底,他贪婪地吸收并消化着方才学到的东西。
  郭嘉注意到了司马懿的目光,伸出手将棋局大乱,引来司马懿不解的目光。
  他自然是不会认为郭嘉是怕他偷师才打乱棋局。
  “从棋局外看这些,对你来说用处不大,不如下场与我对弈一局。”
  司马懿点点头,对着郭嘉行了一礼,荀彧起身给司马懿让位,司马懿再次对着荀彧行了一礼,而后坐了下来。
  他有些紧张,与郭嘉对弈给他带来的压力和动力也非同寻常。
  面对智计无双的郭嘉,谁都会有压力的,这也正常。而棋局如战场,虽然只是纸上谈兵,但他若能在棋局上击败郭嘉......
  司马懿主动摆好了座子,郭嘉却让出了白棋等待司马懿落子。
  “那懿便却之不恭了。”
  司马懿伸手取出一子,落在天元!
  天元,围棋正中间的星位。
  郭嘉抬手取过黑子,淡然一笑道:“围棋一道,古有高者在腹之说,不过。”
  郭嘉顿了一顿,又道:“却不是指第一手棋下在天元!”
  啪!
  黑子落,二路小飞。
  郭嘉抬头,针锋相对!
  “高者在腹”是一句围棋术语,古已有之,但第一次记载在文献中还是宋朝,而对于这句话的解读有很多,其中最脑残的就是司马懿这种。但在东汉这个时代,大多数文人对于这句话的解释似乎都是这么理解的,也让郭嘉有些哭笑不得。
  对于司马懿这种最脑残的下法还有一个传说。
  李世民和风尘三侠中虬髯客要争夺天下,虬髯客想要试探试探李世民的实力,就偷摸找到李世民下围棋。
  然后李世民第一步棋和司马懿一样,同样落在了天元。
  于是虬髯客脸色惨然,认为对方“高者在腹”,他不如李世民强,直接投子认输。
  那个传说也是为了拍李世民马屁,李世民要是真知道这个故事,一定会感觉他自己被侮辱了。
  郭嘉知道那个传说纯粹是扯淡,因为“高者在腹”的真正意思是指在围棋的中腹作战难度很大,是围棋中最高端的技术,谁中腹下的好,谁围棋就玩的好。
  而郭嘉说这句话自然是在讽刺司马懿。
  不得不说,二十岁的司马懿,心中还是有着属于年轻人的朝气和热血的,而非后来的“老乌龟”。而业余棋手都知道高者在腹的意思,司马懿也不例外,他第一手下在天元主要是为了先声夺人,为了在气势上震慑郭嘉。
  不过,他没想到并没有震慑到郭嘉,自己反而吃了个暗亏。
  郭嘉此刻的言行,就是在围棋方面出言讽刺司马懿。
  其实内柔就是四个字,不服来战!
  司马懿抢先落子天元,郭嘉落子二路小飞表明了我不怕你,你都兵临城下了,还墨迹什么。
  “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司马懿笑道,继续落子。
  郭嘉落子,冷笑道:“围棋之道,围地大小乃胜负所在,仲达如此喜爱攻伐,只会两败俱伤。”
  古人把围棋当做一种谋略之道,郭嘉所言,便是在暗指司马懿棋风过于锋芒毕露,一心在进攻上,而忽视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后发制于人。先前观祭酒与荀令君对弈之时,祭酒落子凶猛,棋风凌厉,颇有傲视群雄之意,更有鲸吞天下之心,懿知自己不如祭酒,只好先发制人。”司马懿落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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