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割喉者


小说:砍来  作者:苍白的小酥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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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陈有余才知道,连续数日,割喉事件发生142起,死亡人数多达239人。
  大量的平民死亡,野火城人人自危,事态又太过于诡异,城主常高蒂才不得不借重江湖高远的墨家。
  这就是两位墨者出现在尸体现场的原因。
  ……
  这一切发生的极快,从陈有余看到杜娘动了动,到杜娘控制住割喉者,不过一息间的事情。
  鲜血浇灌了铁尺,割喉者的面目变得狰狞和愤怒。
  正如侏儒所料:
  割喉者有一张平凡的脸,他的身材相貌,给人一种“无足轻重、卑微渺小”的错觉。
  再加上他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布衣布鞋装扮,如果不是侏儒用上了合理的心理战术,这种危险人物如何能被发现呢?
  陈有余第一次感受到新世界满满的恶意,割喉者是自己的仇敌,他竟然大摇大摆地躲入人群中,而自己却没有注意他一眼!
  他当即产生了一个古怪的想法,在这个世界的变强,绝不是仅仅是力量上的强大、财富地位的提高,更重要的是具备一种被称为“生存”的智慧。
  这种智慧来自对客观规律的明悟和对人性彻底的洞察。
  陈有余也明白,这些都不是一朝一夕所能练就的,它需要日积与月累,厚积而薄发。
  割喉者虽然处在最不利的情形,却没有放弃挣扎,只见他嘴角渗出鲜血,偏黑的面部也失去血色。
  “好!好……手段!”
  割喉者吐出这几个字,杜娘的身躯继续推进,她每前进一点,铁尺也缩回等长的距离。
  在这一瞬间,割喉者终于出手了。
  无数的银环,从袖子中甩出,向杜娘正面打来。
  杜娘见银环来势凶猛,倒也不敢轻视,她的身躯在空中回旋,避开银环的攻击,同时空出的左手一抄,将其中一枚银环抄在手中。
  她出手有如闪电,银环打向割喉者左肩。
  割喉者被铁尺贯穿,腾挪闪避甚是艰难,眼见银环就要打到,身子向后急仰,避过银环,但也牵扯到伤口,忍不住“啊”了一声。
  杜娘更接近了,割喉者被铁尺控制,插翅难飞。
  只听叮的一声脆响!
  铁尺发出悲鸣,从中断成两截。
  这一下出其不意,陈、张二人同时一惊!
  “谁!”杜娘呵道。
  一阵黄色硫磺烟雾也在此时,在人群中爆开。
  此间变故发生的极快,众人还未来得及驰援,割喉者已经消失不见。
  这是一枚烟雾弹,陈有余在芦苇荡中吃过它的亏,当即捂住口鼻,和张良玉一起追踪着血迹而去。
  割喉者!我怎么能宽恕你!
  ……
  某处偏僻角落。
  割喉者忍受着剧痛,怒从火中烧:
  主人怜见,今天要是能侥幸活下来,日后报仇,非扒了那臭娘们的皮不可。
  相比复仇,我丢了的东西……
  它是主人要的东西,必须找回!
  望着地上的血迹,割喉者寒毛直竖:
  “得赶紧和其他蜘蛛汇合,对方一旦沿着血迹追杀过来……”
  他正想要借助直跳跃出幽静的墙外,身子尚在半空,却被什么东西按了下来。
  割喉者大吃一惊,对方能无声无息来到自己后背,而不被发觉,修为绝不在自己之下。
  他当即回身发射银环,却哪里还有人在?
  他本能地再次上跃,仍是在半空中就被按在地上。
  割喉者被吓得全身冰冷:
  我命休矣!
  他再次转身,向后乱打,却看不到对方任何身影。
  “是人是鬼?”
  无人回答,
  更无人现身。
  冷汗从后背躺下,汇成一股细流,也不知怎的,这时脑海中浮现的,竟是被他割喉的无辜百姓:
  他们的恐惧与绝望与现在的自己,是多么相像!
  一枚锐物从后腰刺入身体,割喉者甚至来不及发出呻.吟声,第二枚锐物就贯穿了右肺,让他的呼吸变得停滞,然后是第三枚,第四枚……
  对方显然很享受这种处刑方式,直至第六枚锐物进入身体,割喉者的耳边响起一声冷硬的男性声音:
  “这是我们兄弟赏你的。”那个男音顿了顿。
  “这一剑,是我代五弟还你的!”
  ……
  率先发现尸体的是杜娘,陈有余和张良玉紧跟着到了!
  陈有余望着割喉者死去多时的躯体,觉着透着古怪,那一日在干草城,杀猪刀可是拦腰将其斩成两截。
  他怎么活了?
  诈尸?
  “你们扭过头去,”
  这一句话即是对张良玉,又是对杜娘说的。
  陈有余俯下身来,将割喉者的衣服剥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腰部触目惊心的断痕,新生的血肉充满狂野气息刺激着陈有余的神经,连接断痕的是纵横交错的白色粗线。
  手指触摸下,粗线韧性极佳。
  难道说!
  难道说他断成两截的躯体是用线缝合好的么?
  这种技术放在科学昌明的现代也做不到吧!
  正在百思不得其解时,侏儒拖着犯困的、无精打采样子来了。
  陈有余最后在储物袋中掏摸,除了一些银票外,别无他物。
  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想将数百两银票据为己有,但还是放弃了!
  少年站了起来,
  向两位墨者咧嘴笑了一下,缓解尴尬气愤。
  杜娘如远山的长眉锁了一下,随即舒展,掩袖一笑:“商兄弟。”
  侏儒眼皮翻了翻,做了一个鄙视的表情,假装不情愿地走到尸体旁,慢吞吞地检查着,动用侧写师能力后。
  侏儒沉声说道:
  “杀他的人大约二十三四岁,是一个性格及其沉稳的人,实力至少达到第三层次,从割喉者反被割喉来看,杀他的原因可能是复仇,插入六根铁钉,数字六可能具有某种特殊含义。”
  “割喉者,三十岁,加入蜘蛛的时间并不长,母亲早死,童年时饱受酗酒父亲的毒打,有虐待动物的倾向。他曾死而复生,复活后遗失了最重要的东西。”
  张良玉在陈有余耳边轻声说道:
  “我猜是三哥。”
  朱三?有可能,为朱五报仇,这个理由说的通。
  割喉者死的倒是干脆,自己的线索却全断了!
  到底你为何杀了原主?
  难道真的是随即杀人!
  侏儒刚才说丢了最重要的东西?
  云雀图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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