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天之骄女

　　“有余哥哥，我要晋升了。”张良玉的脸上洋溢着兴奋：
　　“我将成为第四层次的女巫。”
　　从她的笑容可以看出，她的确十分惊喜。
　　“恭喜啊！”陈有余真心为她开心。
　　“我请你吃饭，好好庆祝一下！”
　　“嗯”少女脸上噙着笑，送了一袋零食给陈有余。
　　“这是？”
　　“这是我亲手做的笋丁马肉丝。”
　　陈有余尝了一口，味道好的不可思议，马肉的腥味都被春笋恰到好处的中和了。
　　“有余哥哥别急着贪嘴，你也要加油额，你的修炼从练体开始，前期的晋升可比我们女巫容易的多！”
　　仔细想想，有余哥哥也挺可怜的，驿站的伙食这么差，这些年也不知怎么熬过来的！
　　少女心想：
　　“有余哥哥喜欢吃，下次我多带些来。”
　　“怎么说？”陈有余对修炼层次的了解很浅，迫不及待地问道。
　　“有余哥哥，你知道，普罗大众处于第一层次，由第一层次进入第二层次，无非练体、练气、冥想三种途径。其中练体是最容易的，所以有余哥哥能很快进入第二层次……”
　　我是开挂的……如果不是将我的疲劳和痛苦转移给朱三的话……
　　“而巫师的冥想是最困难的，因为冥想的基础是庞大的知识和对精神世界的了解，就算天才巫师，要想完善第二层次进入第三层次，也需要到十九岁以后。”
　　“以此推算，十六岁就达到第三层次的好妹妹，算得上是天之骄女了！”
　　“少打趣！一方面因为我读书过目不忘，另一方面是因为誓约与禁制，还记得另一个我嘛！另一个我在大楚学习，同时野国的我也在冥想读书！”
　　“啧啧！”陈有余惊叹，可是……“你在野国哪来的巫师书籍？”
　　“别忘了我的身份，我可是府君唯一的女儿！”
　　“好吧！”陈有余彻底心服了。
　　这是拼爹啊！
　　“不过鬼神的法则是公平的，练体虽然前期容易，但进入第五层次后就会变得异常困难，有无数的人在前期高歌猛进，一辈子却卡在第五层次。”
　　见陈有余疑惑不解，少女解释道：“因为第五层次者需要建立一个思维阁，练体的人大多读书太少，想的太多，要想构造自己的思维体系，真的比登天还难！”
　　陈有余吐了一口气，正在消化……
　　“所以，有余哥哥，从现在起，你要多读书了。”
　　一提到读书，陈有余还是有那么一丁点自信，经过高考洗礼的人，可是略通语数外、物化生的！
　　无论死记硬背还是阅读理解，陈有余还是有一套自己的办法，虽说考不上名牌大学，但学习新知识，错错有余嘛！
　　而且我可是有两世记忆的bug人！
　　……
　　黑雀的脊背上，
　　两人望着无穷无尽的大虫向大峡谷涌来，都有些头皮发麻。
　　令陈有余眼前一亮的是，峡谷两边数十架庞然大物发出轰鸣，发射一支支长达一丈的长矛，长矛划出优雅的弧线，一下子就贯穿两三头大虫。
　　陈有余不知道的是，这种巨大的青铜玩意，名叫转射机，是由两位墨者献出的图纸之一所督造。
　　转射机由初代巨子发明，是防守城池的利器，被记载在《黑衣墨者?备高临》里面，经过几代巨子的改良，转射机的威力变得更加强劲，而操作人数也由原来的两人增加至三人：
　　负责调整转射机俯仰角和方向的被称为瞄准手；
　　负责两手搬拉闸，将长矛拉入射击状态，松开拉闸时，射出长矛的，被称为射击手，射手一般由体格雄壮的大力士担任；
　　负责专门补充长矛的被称为装填手。
　　只要三人紧密配合，分工明确，转射机的威力就会爆发出来。
　　另一种震撼人心的灭虫利器连弩车，它的表现更加抢眼。
　　连弩车的横切面是一张巨大的青铜板，板上密密麻麻分布着六十四个孔洞，每个孔洞都填塞着一支弩箭。
　　一旦发射，六十四支弩箭就会如同暴雨一般射出，将数十头大虫辐射在攻击范围之内。
　　连弩车也被记载在《备高临篇》之中，它需要两人同时操作，一人瞄准，一人射击。
　　射击结束后，其中一人站在高凳上，另一人将弩箭递过去，重新装填。
　　当然，这些对于知道坦克装甲车存在的穿越者——陈有余，就没有多少震撼力了。
　　除了需要多人同时操作的器械，峡谷两边，还配置了数百名弓箭手，数百名喷火器手。
　　除此之外，最多的是后勤兵种，他们负责搬运弩箭、石块和其他军事物资。
　　点燃后，喷火器喷出数十米长的火柱，火柱持续不断，直至火油燃烧殆尽后，方才熄灭。
　　可怜的大虫很快被烧成焦炭！
　　那些士兵显然很享受使用火刑，空气中到处充斥着刺鼻的焦味。
　　这让陈有余想起来小时候玩的水竹枪，水竹枪是用中空的长竹管，两端塞上浸泡过的书纸，所捏成的圆团，用削好的竹筷，猛地一推其中一端，在压力的作用下，啪的一声，团状的书纸就会像子弹一样打中目标。
　　不过喷火器的设计远较水竹枪复杂，陈有余猜不透其中的机关设计，想来利用的还是高中所学的压强原理。
　　黑雀的雀爪趴在峡谷的外沿，两人从黑雀背上跳下。
　　有府兵见大小姐回来了，赶忙跑去告知府君，被张孟起喝退。
　　张良玉道：“我爸爸在议事，我们过去看看。”
　　“大人！”一位侏儒模样的黑衣墨者慢悠悠地道：“以目前大虫表现的进攻力，实在不足为惧，但变数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大人想必知道五百年前的兽潮，可是人为策划的！”
　　张孟起了解过这段历史，虽然史书记载地极为简略，而且语焉不详，但那个组织的严密、疯狂，在了解之后深深地烙印在他灵魂深处。
　　对于那个名字，张孟起仍然感觉有些恐惧，“你是说，蜘蛛？”
　　“不错，蜘蛛！”
　　张孟起久久不能平静，如果历史重新上演，那对于整个野国，将是一场空前绝后的灾难！
　　张孟起立即了解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如果把蜘蛛考虑进去，应该怎么做？”
　　“什么都做不了！”侏儒回答的很干脆，“人心比野兽可怕的多！”
　　张孟起这时才发现女儿和一个陌生男子在旁听会议，忙瞪了女儿一眼。
　　张良玉嘟了嘟嘴：“爹爹，有余哥哥有一个假设……”
　　张孟起有些不悦，呵斥道：“休得胡闹！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假设两字，太儿戏了！”
　　张良玉吐了吐舌头，见陈有余默默站在一旁，恐怕是惧怕爸爸的权势。
　　少女高声道：“蜂王可以指挥千万只蜜蜂，蚁王可以指挥千万只蚂蚁，虫王也能指挥千万只大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