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砍瓜切菜

　　这时发生了一件怪事，吓得陈有余后退三尺。
　　那是？
　　他吓得喘不过气来，手上的杀猪刀突然如同沸水一般蠕动起来。
　　陈有余像摆脱毒蛇一般扔下刀，拼命想往后退，可两腿却像灌了铅一般，不能移动分毫。
　　陈有余从来没有想到过，会发生这等怪事，他借着月光向杀猪刀望去，杀猪刀悬浮在半空，扭动地更厉害了，接着刀子中间裂开了一条狭长的缝隙，像一张嘴。
　　“你这个笨蛋！是高贵的刀灵救了你”
　　这是一把会说人话的刀子。
　　“您是寄居在刀中的前辈吧？”陈有余试探性地问道。
　　“笨蛋！笨蛋！穿越者，我是高贵的刀灵，流浪的诗人，混乱命运的终结者……”
　　陈有余不等他继续像报菜名一样自报身份，奇道：“你知道我是穿越者？”
　　“笨蛋！不要打断高贵刀灵的发言，高贵的刀灵可是无所不知！”
　　陈有余被逗乐了，淡淡一笑，“高贵两字没必要连续使用吧？”
　　“笨蛋，不要质疑高贵的刀灵”
　　“好好，不纠结这个了，高贵的刀灵。”
　　陈有余坐了下来，此时的夜更深了，地上冰冷而潮湿。
　　陈有余取出火石，点燃火堆，身子变得暖暖的。
　　他现在有很多话需要咨询刀灵，第一，他想知道的是谁杀了原主。
　　“割喉者，不用怕，一个二流人物，遗憾的是，你现在不是他的对手。”
　　陈有余点了点头，继续问道：“我的这把杀猪刀，从何而来？”
　　“穿越者，不是你选择了高贵的刀灵，而且高贵的刀灵选择了你。”杀猪刀面目狰狞了起来，纠正着陈有余的不当说辞。
　　陈有余似懂非懂。
　　“誓约与禁制，上代主人给高贵的刀灵下的禁制，只能为穿越者所用，为此高贵的刀灵沉寂了三百年。高贵的刀灵等了三百年……”杀猪刀做哭泣状。
　　这激起了陈有余的同情，安慰道：“你不是等来了我嘛！”
　　杀猪刀这才转怒为喜。
　　“嘘，人来了！”
　　杀猪刀恢复原状，陈有余掐了人中，疼痛的感觉让他确信这不是一场奇怪的梦。
　　陈有余握住杀猪刀，插在腰间，茫然四顾，却听不到声响，几十个呼吸之后，马蹄声才如同细碎的雨点落在地上。
　　直觉告诉他，荒山野岭遇到大批人马绝非好事。
　　陈有余扑灭篝火，向密林深处走去。
　　……
　　陈有余不知道的是，那大批人马正是循着踪迹赶来的，他们的目标自然是府君的千金——张大小姐。
　　其中一位府兵望着被大虫吃得只剩下马鞍的黄马残渣，向马车内的小督管汇报：“两只小蜜蜂可能已经遇害。”
　　小督管衣着华丽，面有病容，正艰难地咳出一口痰来，早有一个花季少女用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接在手里。
　　半晌，小督管才长长呼了一口气，有气无力地道：“带上一队人马，带上猎犬，去追逐这个凶手，一定要血债血偿。”
　　“是！”
　　……
　　陈有余此时叫苦不迭，没了马匹，加上睡眠不足，两腿像灌了铅一般越走越累。
　　正唉声叹气口吐芬芳之时，狗叫声却越来越接近。
　　陈有余不清楚对方是敌是友，但有一点很清楚，对方训练有素，速度极快，被追上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陈有余握住杀猪刀，准备随时应敌。
　　躲起来是没有意义的，人或者有视线的盲区，可狗是闻着味道来的，躲到哪里都没用。
　　想明白这个道理，陈有余淡定了些。
　　“唉额！”
　　远处的惨叫声听起来毛骨悚然，陈有余心中一震。“莫不是他们也遇到大虫了？”
　　惨叫声接二连三传来，陈有余再无怀疑。
　　他悄悄地靠近声音来源，这一看不得了，数十头大虫席卷而来。
　　这些人都会死！陈有余本领低微，自知救不了他们，当下只能救自己，更进一步的说，能救自己或许就是万幸了。
　　陈有余撒腿就跑，“笨蛋，砍它们”
　　“砍它们？别搞笑了好么？我可不想白白送死！”
　　陈有余一边跑一边否决了杀猪刀的不切实际。
　　“笨蛋！不要临阵脱逃，我保证你砍它们，如同砍瓜切菜！”
　　“我没这个本事！不要逼我好不好！”
　　陈有余有些崩溃，眼睁睁看到同类被杀，自己又无能为力，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大的打击了。
　　这个世界太恐怖了，或许我不该穿越到这里，真怀念和平安定的现代生活。
　　“振作起来，高贵的刀灵会协助你利落地解决它们”
　　陈有余停止了逃跑，像是给自己打气一般，“真的么？如果解决不了大虫，到时我就死了，连收尸的人都没有，我在说什么，你明白的吧？”
　　“放心！高贵的刀灵已经沉寂了三百年，没有人比高贵的刀灵更害怕孤独了。”
　　这句话说服了陈有余，他定了定神，竖起耳朵，远处惨叫声已经消失。
　　陈有余向大虫们走去，数十头大虫井然有序的吃着食物，十分可怕。
　　地狱啊！
　　没办法了，陈有余又害怕又愤怒，举起杀猪刀，从高处跳起，一个箭步，越出两米，跟大虫的距离拉的更近了。
　　大虫发出嘶嘶的怪声，昂着头，充满了对猎物的不屑。
　　陈有余再次跳起，双手持刀劈向大虫的腰腹，哗啦一声，白色浆液溅了一脸，陈有余顾不得擦拭，因为第二头已经向陈有余扑来。
　　陈有余选择的目标是离大虫群最远得一个，他的想法很明确，那就是各个击破，就像打游戏一样，法师引一个小怪杀掉，然后再引一个，如此循环。
　　大虫被轻松击毙提升了陈有余的信心，刀锋一转就迎向了第二只大虫，哗啦一声。
　　大虫被一刀两断！
　　陈有余哈哈大笑，如痴如醉，莽了起来，再无顾忌，冲入怪物堆中，只杀得天昏地暗。
　　等清扫战场时，仅仅逃跑了两只。
　　······
　　陈有余来到一处小溪，将身子擦洗的干干净净，根据太阳辨别了方位，大踏步向干草城走去。
　　这一刻，阳光洒在陈有余脸上，他充实而欣慰，宛如在游戏中充值了RMB道具一般的兴奋感，让他的心脏扑通扑通乱跳。
　　一切仿佛如同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