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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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这话，我突然间一惊。猛然转身看了看身背后。不看不知道，这白体恤很轻薄，沾了水，衣服很透，里面什么模样直接贴着身子就能看的很清楚。难怪刚刚他按住我在地上的时候，他们两人的表情表现得如此的惊讶。
　　此刻，我也只能叹叹气。这种给人看穿的感觉，是真的很不好。
　　“那你请保镖不行吗。”
　　“有人为了钱来抓我，那保镖就不能为了钱反水吗？”
　　我有点不屑，说了一句，眼神更是充满了轻视。因为他根本想象不出来。他跟这些人不一样。他无法理解，钱能改变人的任何决定！包括抛弃底线和原则。甚至践踏漠视一切生命！
　　也对，要是他能理解，他就变成这些垃圾一样。正因为他无法理解，他才跟这些垃圾区别出来。所以我能明白，他和那些江湖垃圾，不一样。从思维上就完全不一样。
　　他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汽水很快喝完。我又过去翻了两下，又找出两罐来。
　　他笑了笑。
　　“你小子，自来熟啊。”
　　我没好气，撇了撇嘴。
　　“我会付钱的。”
　　接着他居然说出一句。让我震惊的话。
　　“你请阿真当你保镖如何？虽然他坐过牢，但我用脑袋跟你打赌，他不会做反水杀一个大学生这等卑劣的事情。”
　　我听完当头一惊。这特么的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个事情能说吗？如果不能说，那就算了。”
　　“无妨，让你小子心里有底。毕竟他现在店也没了，总得有个生计。”
　　“之前，他因为错手，其实也不多大的力气。就是那么随便一拳把自己哥给打死了。坐了5年。因为这事，他都找不到工作。别人当老板的请保镖一查就坏事了。正规地方也要看档案。只能靠帮人洗洗碗，端一下饭菜。慢慢看多了，自己也学会了煮一些菜，我让就他来这里开店了。可谁能想到啊，一家小店都能如此难办。”
　　雷石，好像有点唏嘘，有点感慨。我想我们都会一直认同。错的不是我们自己。是这个操蛋的世界。
　　一个老实本分人，想靠自己的手艺过日子，难道有错吗？虽然他之前犯了错，可他不是已经承受了该有的惩罚了吗？更何况一帮地痞流氓有什么资格出来“主持正义”？
　　“我能问一下，他为什么会打死自己的大哥吗？”
　　“他家里就两兄弟，他大哥是个赌鬼，还是个瘾君子，有一天，他抢了他母亲的钱，还骂了他母亲，阿真气不过来，就打了他一拳。”
　　“也不知道是阿真力气太大，那是没用的瘾君子体弱毛病多。就这么一下人就没了。”
　　“她母亲就这两个儿子，也没有亲人了。阿真进去了之后，她母亲，经常过去看他，那老太太也没钱。每次过去都是走路过去看望阿真，可走一次要走两天，晚上就在一些桥底洞底下过一晚夜。”
　　说到这里，他再次叹了叹气，我知道他是发自内心的觉得无可奈何。因为我听完了，也是不知该如何判断好坏。
　　“好在那边里头，也有我的朋友，我让人每次见她来了，都让人帮忙给她母亲打一点饭吃，还有打一点回去路上吃。她的老母亲大概也50以上了快60了吧。每次过去也没什么能带的，就只能带两根油条。可我们能做到也就只有这些了。。。。。”
　　“虽然他母亲每次过去看他都会说他儿子是冤枉的。可我们知道，有些事情，其实不怨，哪怕是这样，毕竟他确实打死了人。。。。。。。”
　　“刚出来没多久，可他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她母亲在田农作的时候了摔一跤，没有人发现，后来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人已经去了。我看他一个人无依无靠，就让他来这里开个小店。”
　　说到这里，雷石，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见他眼神中好像一时间是去了刚刚的锐利，有的只是一种落寞的无奈感。随后他自己又点着了一根烟。
　　此时此刻，像他这样的铁汉也有软弱的一面。我看得出，那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我静静的听完，感觉心里有一种十分难受的滋味。到底这是对是错？他做错了吗？好像阿真他确实做错了，他确实打死了自己的亲哥。而他也已经得到他应有的惩罚，他已经被剥夺了自由了。
　　但。。。。。这一切却丝毫没有一种恶人入狱大快人心的感觉。有的，只是一种无奈的悲凉。
　　我也不知道这时候该说什么。我突然觉得一切话都是那么苍白无力。我很想说阿真他不应该承受这个后果，但我又知道，人的命不是你我说了算。我们任何人都无法决定他人的生死，哪怕这个人，他是一个垃圾中的垃圾！
　　突然间我又感到了迷茫，我看不清这个世界，到底有没有对与错的区分。到底怎样才是对的，怎样又才是错的。
　　我拍了拍裤子起身说着。
　　“我没问题的，而且我觉得阿真挺好的，只是不知道他愿意不愿意，要不，石大哥帮忙说两句？”
　　“可以，没问题。”
　　接着我们继续闲聊着。有一句没一句的东扯西扯。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有点暗淡下来了。刚刚我们打扫就花了不少时间，这店铺是真的砸的稀巴烂啊，其实不用问都知道，没钱交费用了。这么个偏僻小店，还能赚钱已经很不错了，还指望有钱交。都不知道那些人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过了好久，阿真终于回来了。看着他拿着两个大朔料袋装。我知道今晚应该很丰盛了。可他难不成把钱包都掏空了吧，他哪有钱。想到这里我又是一阵子无奈。
　　很快，雷石和阿真一起进厨房倒腾。可我就不进去了。因为，我根本不会做菜。。。。。我进去可只会添乱，加上我知道他们会有一些事交流。此刻我需要给他们一些交流空间。
　　我就在门口静静的抽着烟，等着今晚的一桌好菜。顺手回车里把外套拿回来穿着，有些东西我不喜欢被人看到。
　　可这时，我觉得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是有信息到，我拿出来了看了看，这次是筱岚自己的手机号码。
　　“回来吧。是我不对。”
　　熄灭了屏幕，叹了叹气。没打算回复过去。因为我也不知道，该回个什么内容好。不知道是好面子不服输，还是气头上还没过。
　　这时阿真喊了一句：“吃饭咯。”
　　我一听，屁丢屁丢的跑了过去，我们都是直接坐在地板上吃。因为桌子凳脚全都不是歪歪斜斜就是烂的，根本放不稳，干脆就整块桌板横着放地上得了。
　　看着这一桌，有鱼有肉，虽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是，世间上不知有几人挨穷，几人挨饿，能吃上这么一桌饭，却是有很多人都做不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