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别无选择

　　?我反复回想了一下，刚刚的通话，有些地方有瑕疵，录音看来是用不上了。只能再想下其他办法。
　　?此时，突然我自己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我赶紧拿出来看了一下，是一条信息。
　　?远光路富宏花园J栋808
　　?信息只有一个地址，是四叔发过来的，我赶紧打了回去。但是一直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四叔，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我知道这个信息一定是四叔亲手发过来的。否则不会发这么模棱两可的内容，因为如果他人假借我四叔的手机打算钩我出来，有无数种说辞和内容，绝对不会是这样的。
　　更重要的是，二叔已经得知消息四叔他在去医院的路上，那么就是有自己人跟着，我想一时间出不了什么大事，还能亲自发信息给我，最少证明，现在还活着。一时间我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我转个头问那人：“是收江湖上的暗花红花做事，还是介绍的私下接单？”
　　“私下的，这个事情不好处理。”
　　“你们之前是怎么讨论分钱的，如果中途有人死了，怎么算。要是你们的头死了又怎么算？”
　　“有人死了其他人平分，要是坤哥死了，一分钱都分不到，他说过如果他都保不住，我们没资格拿钱。”
　　我若有所思的我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突然他又开口说道
　　“你叫莫离吧，我想跟着你做事，就凭你年纪轻轻做到如此程度，跟着你一定能发财的。我看人一向很准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家伙不止是有我照片来认人，连我名字也知道。
　　我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金主告诉你的？”
　　“不是，花钱查学生资料的。金主没说。”
　　“其实我不太同意。我觉得你看人并不准，因为你看不出那个女孩你不该碰。”
　　一听此话，他脸色慌张，一脸冷汗连声说道：“我没有参与，都是坤哥和阿乐做的，不关我的事。”
　　我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跟着我做事，也行。”
　　一听此话，他紧张的神色有点放松说：“太好了，我可以帮你找出幕后金主，我可以帮你解决他，相信我，那个，先解开我的绳吧，被车撞的地方现在还很痛，这样勒着太辛苦了。”
　　可接下来，我继续说了一句让他彻底绝望。
　　“跟着我可以啊，但下辈子吧，现在你先送你去排队！”
　　说罢，我拿小刀，手起刀落，对着他喉咙直接来了三连发。一瞬间他再也没有动静，瞳孔放大，面目狰狞死死盯着我。
　　我叹了一口气，抽起一根烟，看着这家伙的样子，有点恐怖，也有点可怜。但路是自己选的，怨不得别人。
　　有时候，你没有经历别人的痛苦，就不要劝别人善良。因为你要是经历了我的一切，你未必有我善良！
　　江湖世界本就如此，此刻我不狠下心来，谁能保证他们不会？此刻我不痛下杀手，难道放虎归山吗？他们本来就冲着要我命的目的来的。
　　俗话说，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此时此刻不正正是如此吗？
　　我回头再看另外两个人，他们看我的眼神，充满的愤怒，也充满了恐惧。我静静等待这根烟抽完。因为这将是他们的生命倒计时！
　　那个满脸是血，掉了几个牙的家伙突然说道：“放了我，我出一百万买命钱。”他的声音很小，有气无力的。刚刚还目露凶光，朝我吐口水，我心说这个不识相的家伙，现在倒是很识相。
　　我笑了笑说道：“你的命才值一百万啊？”
　　他一脸震惊，但更多的庆幸，因为这可能意味着有转机。
　　没等他继续开口，我接着一句：“我出够一百亿，买你一万次，有空的时候再烧给你吧！”
　　说完我扔掉烟头，咔嚓几声。
　　在不久之前，他们还活蹦乱跳，说不定还一起讨论着这笔钱拿到了怎么用。
　　可现在，他们已经一起去找孔老夫子一起讨论什么叫仁慈，什么叫祸不及家人，应该还能跟108位好汉一起谈论什么叫逼上梁山！
　　又费了好一番功夫，我把几个死翘了的畜生搬回车上。我之所以选择这里，不但是因为偏僻，更是因为这里的烂泥地，别说大雨，早上来点露水，直接什么血迹都化为乌有。
　　我想了下，记得来的路上有一个鱼塘还是水库，不太认得，但可以记得的是很大，当时看样子应该是挺深的。我特意把几个人放在车尾，保证车头车尾一样重。窗口打开保证入水够多，沉得彻底一些。
　　来到水塘边上，我琢磨了一下。我下了车但没有熄火，直接挎着车门一脚油门踩下去，轰动一声，差点也把我拽了下去，好在我扑向旁边扑得快。只见那车一头冲向水里。
　　一开始，车头先沉，慢慢进水多了，一块沉下去了。等了好一会，才见到沉了一大半，但车顶还在上面隐约能看到。
　　我看了一看，这边有一些水浮莲但数量明显不算多。我看应该是刚清理过。否则不会这么少，按照这玩意的生长速度，没几天就到处都是了。
　　但也罢，刚清理过，不会那么快就有人过来的。这时间足够这车沉个彻底了，等抽水的时候都不知道何年何月了。
　　搞定了这一切，我带上其他没收的口罩帽子和外套，一路原路返回。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天黑了，现在更是黑了个透顶。路上住户都没有，全是黑灯瞎火，到处是田边的伴奏曲。各种奇怪动物在叫。蟋蟀，田娃，还有什么。不太清楚。
　　反正，这一切如今都成了这几个人的安魂曲了。
　　正当我走着走着，电话响起来了。一袋子电话，拿的是够呛的。好不容易摸出自己那台看了下，是师傅。
　　“喂，小离啊，今晚有空过来吗？”
　　“嗯嗯，有的。什么事呢师傅？”
　　“有些事情电话上说不清，你来到了再说吧。”
　　“嗯，好的，先挂了。还在忙呢。”
　　挂断电话，内心恢复平静下来。刚刚一直保持着愤怒的状态。完全忽略了所有事情。如今走到田边的路上，心境逐渐平静下来，才一阵后怕。不知为何，手开始不断的颤抖。
　　是啊，这是一条不归的路。这是一条要还的路。但又有什么办法？我还能怎样？面对要我命的人，难道我跪地求饶就能换来怜悯吗？难道把这些人抓起来，就能保证他们不会报复我吗？难道把这些人抓起来，就不会有下一批人了吗？
　　此时此刻，要是我放了这些人。恐怕，我活不过一个星期。江湖世界，一条人命，远远比不上几万块，更何况加钱都能加到30万。试问，放了他们，再有下次，我能活得下来吗？手还在不断的颤抖，但内心却如湖水般平静。
　　没有那么多的难道，也没有那么多的选择。因为从一开始就打算要你命的人，不会跟你心慈手软。我不反抗，只有一直逃避等死，直到真的死了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