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九章：天使抑或是魔鬼

　　这话自然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卡娜是清楚这壁画一定有问题的，但其他人却并没有这么迅速的判断，这是由于所知信息的不足导致的判断不明确。
　　但就结果而言，密斯特岗能在同样的条件下迅速判断并察觉到目标所在，也算是从另一方面凸显了他实力和水平的不俗。
　　蒂娜也不准备拖延或是探究下去，这次的任务于她而言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源头既然已经确定了，那么就直接动手吧。”
　　“这壁画暗藏玄机，你有什么好的办法么？”这并非卡娜在故意试探，她的确好奇密斯特岗会不会有什么独特取巧的办法。
　　因为如果是由她来的话，大概就是最简单的拿出【亡禁收割者】一镰刀砍过去，什么壁画玄机啥的直接一刀两断。
　　想来无论是那天使还是魔鬼，大抵都是扛不住‘死亡’的。
　　“我可以试一试。”密斯特岗自然不知道卡娜有何手段，他仅是以为卡娜没有合适的办法，将那种隐隐升起的‘终于帮上忙了’的念头压下去，几个纵跳之间飞上了房檐。
　　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手掌从宽大的斗篷之中探出，附上壁画。
　　身体之中并不存在魔力的密斯特岗身周魔力轻轻涌动，卡娜注意到了这股魔力源自他身后的一柄魔杖。
　　对此卡娜并不意外，对方身体之中不存魔力却能使用魔法，即便是催眠幻术这类魔力消耗较低的魔法，就代表着一定有着某种调动魔力的能力。
　　或许是某些独特的技巧，又或者是某种特殊的魔导器。
　　而这位来历不明的少年魔导士，显然两者兼具。
　　魔力在他精细的调动下润物细无声的沁入到了壁画之中，初时不显，道道涟漪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的强烈。
　　环形的壁画犹如变成了水面一般，密斯特岗小小的手掌成为了涟漪的中心，当动静越来越大达到了某个临界点，一道波动从壁画上扩散出来，密斯特岗猛然后跳落到卡娜一行人的身边。
　　看上去倒是脸不红气不喘的，但始终注意着他的卡娜知道密斯特岗的消耗很大，还是短时间无法迅速恢复的那种。
　　“我以这些壁画为载体直接构筑了一个幻境，不过因为这壁画的原因，他们带上了真实性。”密斯特岗为众人解释道：“刚才那道波动扩散所覆盖的范围，便是这处幻境的范围。”
　　听了他这话，众人不由得环视了一遍周遭。
　　这不看不要紧，一圈环视下来即便是卡娜的情绪也有所跳动，这据密斯特岗所说的幻境几乎和现实没有丝毫的区别。
　　恍然间卡娜回忆起了‘阿斯兰特’与她见面时所用的手段，或许有所不同，但一如这般是她无法分清差别的幻境。
　　或许说是幻境已经不太恰当了，称之为另一个世界也未尝不可。
　　“画中世界么？”卡娜看向了因为魔力的大量消耗而基本等于失去战斗能力的密斯特岗，尝试着将【妖精之树】的力量调动过来。
　　她并没有做过这样的尝试，【妖精之树】的制约之一便是只能对公会成员起效，但对于一个道具能否有作用，卡娜也不清楚。
　　索性是可行的，虽然【妖精之树】的力量无法直接作用于这柄被密斯特岗用于存储魔力的魔杖之中，但来自【妖精之树】的魔力降临到密斯特岗身上之后，反应迅速的他就将其引导进了魔杖之中。
　　即便这之中多了一个步骤造成了些许的浪费，但无伤大雅。
　　密斯特岗看了过来，卡娜无言的笑了笑，转而道：“到了人家家里，主人该出来迎接客人了。”
　　话音刚落，那墙上壁画犹如一扇门扉，道道身影从中蜂拥而出，瞬间便将他们包围。
　　当真正亲眼看见这些白天使时，即便是卡娜也不由得感叹一句，仅从外表来看，确实无愧于他们‘天使’之名。
　　雪白的翼、洁白的裙，莹莹光辉的光环，甚至是那精致姣好的容貌，无一不彰显着他们的纯洁美好之意。
　　忽略他们的不和谐之处，无论是谁瞧见他们，大抵都会将其归附为传说中寄托美好天堂的使者，天使。
　　然而此刻这些天使们却散发着无尽的恶意，也或许那不算恶意，仅仅是他们某种较为原始的冲动。
　　比如，进食。
　　在这些天使出现之时，早有戒备的卡娜就准备召回塞恩和罪兵们，然而恰逢其会的，另一张卡传来的震动打断了她的这一动作。
　　【三生迷宫】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几处子迷宫之中的魔怪数量大增，甚至唯独的那处大通道还出现了强大恶魔的气息。
　　卡娜眉头一皱转而选择了调回塞恩他们，先去消灭【三生迷宫】受到冲击的源头，如果放任这些魔怪和恶魔们冲击封印，单凭【三生迷宫】分散的力量并不能撑多久。
　　心思急转将【亡禁收割者】招了出来，同时防御卡牌蓄势待发，她不会傻傻的觉得这会是一次巧合。
　　漆黑镰刀环伺左右的卡娜神色有些凝重，她知道这种现象的背后代表着什么，两方世界联手了！
　　即便这种联手仅仅是某种初步的相互妥协，但她知道此后她们将要面临的状况，只会比现在还糟。
　　她不清楚在这之中两方世界做出了怎样的利益交换，但对于‘阿斯兰特’来说，无疑算是更坏的局面了。
　　然而她也知道，这又或许是某种程度上的必然，将‘阿斯兰特’视为盘中餐的两方世界定然是不会希望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的。
　　‘但愿祂们磨合妥协的时间再久一点。’面对这种事情，即便是卡娜亦做不了什么。
　　念及至此，即便当下即将面临战斗，卡娜也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抹无力感。
　　这抹无力感非常的微弱，但意外的被密斯特岗捕捉到了。
　　他有些讶然，他虽然并不清楚卡娜的无力感由何而来，但也并不觉得会是因为眼前的这些白天使引起的。
　　虽然心中有些好奇，但现在显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卡娜的状态受到了些微的影响，有着主场优势的密斯特岗当仁不让的接过了主动权。
　　战局瞬息万变，自然是不能浪费的。
　　调动起短时间内恢复了一小半的魔力，借助他独有的施法方式，操控起了这片有他一半助力才形成的‘画中世界’。
　　为了追求最大的效益，魔力幻化出来的‘士兵’们被他塑造成了壁画之上的恶魔形象，与天使完全相反的，狰狞、可怖。
　　这些同样依托壁画而生的形象，即便是源自密斯特岗的魔力塑造，也同样诞生了一处自己的‘根基’，不再是无根浮萍。
　　这自然大大的降低了密斯特岗的负担，这些恶魔仅在诞生之初耗费了他的魔力，之后的活动再不需要他的魔力支援。
　　发觉到了这一点的密斯特岗当即放开了手脚塑造恶魔，不过他也没有大意，每一个恶魔的诞生他都埋下了控制的权柄与后手，杜绝了它们反水的可能。
　　说到底这些恶魔的诞生都是基于他的幻术而生的，即便个中掺杂了某些暂未探明的因素，亦不会改变这一点，在加强了相关权柄后，就更不可能脱离他的掌控了。
　　大量的恶魔填充了塞恩和罪兵们无法到场的数量空白，也让原本被动防守的战局开始转变攻防事态。
　　不需要再顾虑防御的众人也终于能够放开手脚大展身手。
　　众人各自提供了一部分力量组成了联合防御，而后大杀四方。
　　没有对话，没有犹豫。
　　卡娜带来死亡的镰刀大开大合，所向披靡，蒂娜选择了【万神光耀】作为主要的攻击手段，倘若有尤其强大的个体，则由【星时闪耀】做出蓄力一击。
　　一轮黑脊白刃的月刃在这显得有些拥挤的空间之中来回的游走，一刻不停，同时也为敌人带来了巨大的伤亡。
　　反倒是梅尔蒂因为空间魔法不方便进行局部的联合协作攻击，干脆的选择了提供防御。
　　白天使大量的死亡，又一颗不停的从壁画之中冲出来，仅场面而言，卡娜一行人好似已经被密密麻麻的白天使包围，局势显得岌岌可危。
　　然而一行人谁也不见脸上浮现焦急浮躁之色，即便是年纪最小的梅尔蒂也没有被眼前的假象所蒙蔽。
　　看似敌人源源不绝，遮天蔽日，然而只要足够细心便不难发现，壁画之上的篇幅正在逐步的减少。
　　原本壁画之上有着满满的篇幅，描绘着天使与恶魔的战争，然而随着战局的发展，大量的天使或是魔鬼陨灭之后，壁画之上逐渐出现空白篇幅。
　　其上画面消失，平整如初。
　　仅以最浅显的推理也不难判断出一个简单的结果，当这壁画中的天使和魔鬼都消失后，也就代表着这场战斗要结束了。
　　逐渐扩大的空白篇幅就像是一个进度条一般，即便不停的灭杀白天使显得有些枯燥但也并不会不耐烦。
　　甚至偶有闲情说两件趣事打发时间。
　　然而她们这般悠闲，却是有的存在按耐不住了。
　　“双手沾满鲜血的人类，接收制裁吧！”在卡娜等人持续不断的推进下，终于出现了一个明显大不相同的天使。
　　他神色悲悯，身穿神官长袍，背生六翼。
　　“这家伙瞧着倒像是真的天使。”但蒂娜知道，可能也就仅仅只是局限于像了。
　　卡娜点点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这些家伙都算是天使，只不过被扭曲了本质。”
　　打了这么久，虽然没有特地的进行刨析，但对这些所谓的白天使也算是有了非常完整的了解了。
　　他们就像是圣灵们的反面，又或者说扭曲体，原本该以存粹信仰与美好祈愿凝聚的可贵生灵被人以某种手段扭曲。
　　他们以负面的情绪为食，以灵魂为体，当一个人类个体产生的负面情绪达到了某个极限，在他们眼里便成为了最可口的‘美食’。
　　这时他们便会以各种手段诱导这个个体自尽，收割情绪美食的同时，将灵魂带走，成为下一个白天使孕育的温床。
　　换种说法，他们目前屠戮的这些白天使，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在屠戮无辜亡者的灵魂。
　　当然了，即便如此，也别指望卡娜会有丝毫的愧疚之心，因为不论是从那种角度来说，这些人都已经算是死了，从灵魂层面上的。
　　至于这后出来的六翼天使，似乎保留着某种交流的能力，不过显然脑子也并不清醒和理智，他嚷嚷着动手后卡娜等人也并没有手软的意思。
　　但能作为压轴出场定然是有原因的，当收割者一镰刀劈过去的时候，原本一往无前的刀刃被挡住了。
　　六翼天使翻开了他手中的书，飞出的十字架挡住了漆黑的镰刀，其上的锁链想要攀附而上时，镰刀一个灵巧的甩尾成功挣脱。
　　其他人也没有干看着，一抹一闪而逝的月刃趁着攻防的间隙从六翼天使的腰身处斩过，然而拦腰而断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光芒闪烁，月刃造成的可怖伤口瞬息之间恢复如初，看起来没有受到丝毫的伤害，但从对方更加戒备的模样来看，效果或许也是有的。
　　“这又是要打消耗战了么？”这种腰斩伤害都能无视的家伙，根本做不到通过致命打击而达到快速解决战斗的目的。
　　“我来吧。”蒂娜调动起魔力，经过短暂的蓄力之后一发水桶粗的光束直直的打向了六翼天使。
　　不过这一击并没有落实，在【星时闪耀】击中天使的身体之前，一道球形的护罩将他保护在了其中。
　　这在众人预料之中，而蒂娜的攻击也并没有停止，在毫无后顾之忧的情况下，【星时闪耀】形成的光柱一刻不停。
　　持续不断的攻击给这位天使带来了压力，他试图躲闪，但其他人显然不是吃素的，在试图躲避蒂娜的攻击失败反而平白挨了两刀后，他也放弃了躲避。
　　复又调动起其他天使，试图让他们来为他抵挡伤害找到实际，然而密斯特岗控制下的恶魔们同样不是摆设。
　　这位出场不过说了寥寥两句话的天使瞬间就被卡娜等人联手逼进死路。
　　蒂娜的魔力自然不是无限的，但她还有卡娜，【妖精之树】在很大程度上提升了她的输出上限，同时对方亦不是无限的能量。
　　从对方被逼迫到不得不硬抗伤害时就进一步加快了壁画的消散速度这一点来看，不难发现他的魔力来源于何。
　　局面几乎已成定局，然而对方来历成谜，终归是没有那么容易就解决的。
　　许是发现了自己没有反抗的余地，被光柱冲击着的天使合上了手中的书籍，光柱瞬间冲击在了天使的身上。
　　当蒂娜再感受不到攻击中传来的抵抗力之后，身前旋转的五颗水晶球停了下来，光柱散去，天使原本所在的位置空无一物。
　　“解决了么？”蒂娜皱眉询问，她并不敢肯定，因为壁画此时还剩至少三分之一的篇幅。
　　密斯特岗忽然神色一凝，身后背负着的某根魔杖在一阵急促混淆的魔力波动中应声而断，他自身也一副消耗过度的模样。
　　“小心，对方冲破了我设下的限制，这些恶魔脱离了我的控制。”而且他作为魔力源的魔杖也在刚刚的反噬之中断裂了。
　　倘若非他的‘魔力源’不是这根魔杖，而是他真正的自己的魔力源，那么大概此刻的状况还要更加惨烈。
　　奕洛手疾眼快的将他扶住，黑白二色的棋子浮现凝神戒备。
　　那些脱离了控制的恶魔出人意料的没有选择反攻，反而场面犹如静止一般，无论是白天使还是恶魔，挺立于空中。
　　在一阵寂静之中，像是触发了什么，又像是时间到了，当一阵光波收束，所有的东西都消失了。
　　原本因为战斗而产生的破坏消失了，白天使不见了，恶魔也不见了。
　　恍然间先前的那场战斗就好似众人的一场梦一般。
　　但显然身经百战的众人并不会看不明白。
　　“我们回到现实世界了。”卡娜环视一周，除了那壁画一如幻境之中消失了三分之二以外，原本因为战斗造成的破坏都消失了。
　　看了一眼密斯特岗现在的状态，她选择了最简单暴力的方法验证某种猜测，亦或者说破局。
　　镰刀随着她的意念砍向了壁画之上仅剩的那三分之一的篇幅。
　　就在镰刀即将砍中目标时，变故横生。
　　环形的壁画脱离了教堂墙壁，犹如真正长篇的卷轴一般抖了抖，虚实闪烁躲过了镰刀的挥砍。
　　梅尔蒂和奕洛眼疾手快的联手布置下了封锁空间，杜绝了它逃脱的可能。
　　不过显然，对方似乎也并没有逃跑的念头。
　　它犹如真正的卷轴一般收束起来，从那之上冒出了肉眼可见的黑白粒子，凝实成了一个有些模糊不清的人影。
　　或许他是一个天使，因为他背生六翼，但这六翼三黑三白格外分明，两种截然不同的色彩与气质强烈的冲突着，将他渲染得如魔如神。
　　对方的周身都是模糊不清，然而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格外清晰，眼中无波无澜。
　　他的手微微一抬，手中的卷轴激射而出超卡娜一行人袭来。
　　虽然局势瞬息之间风云变幻，却没有人迟疑。
　　攻击的攻击，防御的防御。
　　作为卡娜最强的单体攻击手段，【亡禁收割者】当仁不让的顶了上去，挥砍之下好似听到了布匹撕裂的声音，然而镰刀终归是后继无力被弹飞。
　　倘若有塞恩拿着它大概就不至于只有一己之力了，当然了，卡娜直接拿着它去砍人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
　　但显然卡娜不会这么做，她并不热衷也不擅长近身的战斗，尤其还是拿着这么一柄比她还高还大的武器。
　　之后便是紧随其后蓄势待发的黑白月刃，奕洛借助其造型优势巧妙的进行了环形切割，密集的布匹撕裂声响起，但却并没有止住卷轴前端冲击的速度。
　　不过它终归只是强弩之末，即便冲到众人眼前卷住了几人联合施为的防御层，除了视线受阻也并没有更多的影响了。
　　能看得到这卷轴之上的画面在快速消失，原本还有三分之一现在却可能不足十分之一了。
　　“...终会来临。”那模糊不清的人影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化作光点消失了。
　　早有窥伺之心的卡娜眼疾手快，甩出一张空白的卡牌将那些光点收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这些灵性是什么，但总不会是差的。
　　没人控制的卷轴在能量耗尽之后跌落在地，也开始化作光点消散。
　　它的前身本只是一副壁画，能脱离壁画化作实体的卷轴，全因那不知名存在的手段，那存在消失它自己的能量又耗尽了，自然也就开始消散了。
　　说到底追究起来，它本就相当于一件一次性的魔导士，即便有所神异威力莫测。
　　不过卡娜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这卷轴就这么消散，追究起来这也算是一件含有的特殊魔导器了，她稍加改造，说不定又是一张一如【符文灵书】那般的装备卡。
　　然而面对一个并不了解的东西，卡娜也做不到将其迅速的收敛起来，仅能以大量的魔力冲刷，延缓它消散的速度。
　　她的动静没有遮掩，自然瞒不过身边的其他人，众人也不打扰她，休整的休整，聊天的聊天，蒂娜则去修复起了最后冲击下被毁的教堂和街道。
　　借着魔力冲刷得来的契机，卡娜摸清了眼前这个卷轴的大概情况，算是一个多方因素巧合形成的产物，除非再现当时的场景，否则基本不存在相同的第二件。
　　这自然大大的加强了它的珍惜度，卡娜就更不忍心眼睁睁的看着它这么消散了。
　　然而这卷轴之中残留着未知的力量痕迹，她根本没办法短时间内将其卡牌化，而如果不将其卡牌化，她便没办法将其收为己用。
　　卡娜的眉头紧皱，思考着各种可行性。
　　将卷轴能够诞生的条件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之后，卡娜整理出了一个轮廓，而后借此成功的抓住了某个脉络。
　　“没办法了，也只能试一试了。”卡娜拿出了先前收集到的那不知名的灵性，又拿来了密斯特岗那断成两段的魔杖。
　　将三者放置到一起，庞大的魔力在卡娜的控制下开始进行修复工作。
　　她要将这东西修好。
　　这种事情她不是第一次做了，当初的【符文灵书】便是类似的手段，花费了她大量的心力，一回生两回熟，她也算是有经验的老手了。
　　何况这次情况又不相同，相对来说反而要更简单一些。
　　以不知名的灵性卡牌为引子，三者开始散发出某种相同的光辉。
　　灵性的卡牌消融，被利器割裂撕毁的卷轴开始修复，所有的破损都消失了，那断成两段的魔杖也化作两柄更短且精致的轴承。
　　卡娜并没有自作主张的将自己的魔力灌输进去，无论是这断裂魔杖化作的轴承，还是壁画所形成的卷轴，和密斯特岗之间的联系要比她来得更为紧密。
　　这也就意味着，通过密斯特岗身体的魔力会是最适合它们的食粮。
　　将卷轴趋于稳定，卡娜挺住了魔力的冲刷，这件特殊的魔导器算是成功的保住了。
　　然而或许是内里不存在魔力的缘故，又或者是因为它本就是多方组合的东西，它的构成并不算稳定。
　　卡娜将这长约一米的卷轴递给了坐在地上的密斯特岗：“这东西就交付给你了，对你定有大用，好好对它。”
　　“因为有你先前使用的魔杖的材料，它同样具备存储魔力的效果。”卡娜解释道：“不过这只是它的基础功能之一，更多效果还需要你自己去发觉和拓展。”
　　因为这卷轴并没有化作卡牌，卡娜并不能做到一摸就搞清楚它的功能效用，唯一清楚和肯定的也只有它具备存储大量魔力的效果了。
　　或许还有着些许的幻术增幅效果，然而这些作用对于别人来说或许大有用处，对她而言却是聊胜于无的鸡肋。
　　再者原本就是基于密斯特岗的东西组合出来的，再一想它与密斯特岗之间的种种联系，卡娜在感叹着‘缘分’之余，毫无负担的将其交给了密斯特岗。
　　密斯特岗本就不是善于交流的人，看了看卡娜抛过来的这个将近一米来长的卷轴，简单的探寻之下便将其珍重的收好。
　　这卷轴于他而言的确无愧于‘神器’之名，同时也让他不用再花时间去寻找和制作第二件能够存储魔力的魔导器。
　　“谢谢。”作为他这样大多借助魔导器施法的魔导士来说，一件适合且威力巨大的魔导器，对实力的提升可谓是天翻地覆。
　　甚至，他觉得在自己恢复到巅峰之后，说不定能够彻底的阻止和杜绝‘阿尼玛’的降临，毕竟‘阿尼玛’的力度越来越强了，他虽然一直在阻止它的路上，却也并非每次都成功的。
　　倘若非不想将无辜的人卷入自己家乡的纷争之中，他早就求助于其他人的力量了。
　　超亚空间魔法‘阿尼玛’（灵魂），若非受到了限制无法发挥全部的力量，根本就不是一个个体能够与之抗衡的，即便这个个体是寻常人眼中非常强大的S级魔导士也不行。
　　“谢什么，我们可是一个公会的伙伴，是一家人。”卡娜耸了耸肩：“好了，接下来我们收拾收拾，在封锁区之中再确认一遍没有白天使之后，任务就算完成了。”
　　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先前【三生迷宫】的情况太过突然，使得她只能紧急召回塞恩和罪兵们，匆忙之中未必没有漏网之鱼。
　　虽然解决了源头之后仅仅只是无根浮萍不值一提，但也不得不谨慎一些，毕竟一旦出现差错，无辜的人又会死伤不说，对公会的名誉也是一种诋毁。
　　当因为战斗破损的教堂与街道完好如初后，又过了一段时间，才有大着胆子的商人冒头来查看动静的源头，不过这时卡娜等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这让来查看情况的人多少有些摸不着头脑，而后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又战战栗栗的离开了。
　　······
　　那最后出现的身影，大抵就是来自地狱的力量了吧？会是‘地狱’本身么？还是其中尤为强大的个体？
　　那句意有所指的话，指代的是什么？会是最终战斗的来临么？世界之间的博弈？
　　虽然始终有着报以最坏的打算去思考，并给自己留有一条后路，但谁又能保证现实不会比你考虑到的最坏还要更坏呢？
　　而无论如何，实力啊，还是需要实力，这才是一切的根本所在。
　　也许该去找找瑟兰蒂尔？作为最古老魔法师的继承者以及恋人，她还是有着很大的结交价值的，如果与之结盟，未来所面对的压力或许会更小一些。
　　如果还有更多时间就好了。
　　以世界的宏观时间概念来类比，一场博弈的布局会花上绝大部分的时间，但真正的博弈却一定是短暂而令人猝不及防的。
　　时间啊，时间...
　　X780年1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