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梦想

　　生活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平淡无奇，即使在前几天发生一些涟漪。刘宇彬觉得现实的生活就像买彩票一样，说不定哪天你就会中头奖了，然后发现自己买的是前天的号码。
　　以为可以摆脱不知道明天在哪里的人生，结束正常人的生活，结果发现还是一场梦。带着笑脸面具的男人与那个温柔的女孩，就像是流星一样出现他的世界，然后又消失。
　　刘宇彬讨厌流星，它绚烂美丽，但是太过于短暂，给他内心留下无穷美好的同事，也带来了无穷的忧伤。
　　有人在他心中播下一颗奇幻的种子，此时在现实的催化剂下早就发了芽。
　　刘宇彬摸了自己后脑的浮肿的地方，手臂上的伤口已经结痂，然后长叹一口气。
　　“大梦初醒一场空。”
　　刘宇彬感觉自己堕落了好久，不思进取，浑浑度日。
　　教室里的人低着头，做着几本比词典还要厚重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刘宇彬就读的是当地有名的公立高中，就是那种穷人靠成绩，富人靠关系的学校。
　　但是有一天，他突然发现，这里的人都像是打了鸡血的一样，不管是关系户，还是那种不需要靠读书改变命运的人，都整日整日的埋头苦读。
　　高考还有三个月，刘宇彬有点感叹。
　　知识就是金钱，读书改变命运。
　　但是他依旧每天在自己座位上发着呆，看着黑板，然后神游太虚。
　　他身边的每个人都会怒其不争气，明明末日就要来了，应该充满斗志，就像班里其他人一样。
　　他是一个特别“轴”的人，别人叫他做一件事，他就喜欢唱反调，他讨厌别人的意愿强加在自己的身上，他的妈妈希望他成为一个“有出息的人”，他的老师们希望他成为一个“听话的人”，他的同学希望他成为一个“有帮助的人”……
　　好像其他人总希望他成为某种人，刘宇彬在众多的“希望”中，选择做自己，但是这世界上好像只有强者才有说“不”的能力。
　　从上中学开始，刘宇彬就好像是这样的人，他妈妈以为这是属于少年的叛逆期阶段，没有理会。
　　但是，他爸是一个细心的人，他也察觉到了刘宇彬性格中的那不同常人的表现，偷偷将他带去了心理诊所。
　　医生告诉他的父亲，刘宇彬具有轻微的反社会人格。当得知孩子心理上的障碍时，他的父亲便微妙地改变着与刘宇彬的相处模式，他永远不会希望刘宇彬成为怎样的人。即使刘宇彬在哪里做错了事，他也不会责怪他，只会旁敲侧击地告诉他，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刘宇彬永远不会忘记初中放学的那一天。
　　刘宇彬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高年级的学生拿出了一把匕首站在他的面前，那是学校一个出了名的吊儿郎当的问题学生……
　　刘宇彬回了家以后从厨房拿了一把菜刀，准备冲出去的时候被他父亲拦住了。
　　“你要去哪儿？”
　　“我要去杀了他。”
　　“你要杀了谁？”
　　“那个抢我钱的家伙。”
　　刘宇彬已经红了眼，他本来以为父亲会夺走他手中的菜刀，然后给他一顿胖揍。
　　没想到，他爸也从厨房里拿出了一把菜刀。
　　“在哪里，我帮你杀他！”
　　回家路上的街角，那个高年级的问题学生依旧在等着新的猎物上门，今天他的收获太过于丰盛了。
　　特别是那个嚷嚷要杀他的学弟，真是不错的猎物。
　　得意忘形的他决定抢满一个四位数就收工。
　　当刘宇彬再次出现他的面前，后面还跟着一个中年人的时候，这个问题学生，猛然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妙。
　　还没等他逃跑，父亲就踢落他手上的匕首，然后擒住了他。
　　父亲神情严肃，看着刘宇彬的眼睛，目光几乎要洞穿了刘宇彬的内心。
　　“你杀，还是我杀？”
　　看着父亲的目光，刘宇彬一下就恢复了理智。
　　“不不不，不要。”
　　“刚刚你是说要杀他的，我相信你一定也会这样做。”
　　问题少年被刘宇彬他爸压在地面上，听着父子间的对话，裤子一下就打湿了，他求饶、道歉，但是父子俩都选择了忽视。
　　“爸，我们走吧，够了。”
　　“不行，刚刚是你说，你要杀他的。”
　　“我现在，不想杀他了。”
　　刘宇彬有一点胆怯，看着父亲冰冷的双眼，甚至怀疑父亲真的会杀了他。
　　“行，可以不杀他。但是你需要报警，让警察将我们两个都抓起来，一个抢劫，一个杀人未遂。”
　　“爸，我们教训他一顿就行了。”
　　刘宇彬爸将菜刀横在问题少年的脖子上，问题少年一下就被吓得昏厥了。
　　然后拨通了派出所的电话，警笛声带走了所有人。
　　(危险动作，请勿模仿。)
　　看着被拘禁的父亲，刘宇彬一下就哭了出来，他父亲为他所做的一切让他从心底感受到了自己的错误严重。
　　为什么当初不回家跟父亲商量，然后选择报警，反而要通过这种极端而且错误的方式。
　　刘宇彬的父亲在他的记忆中是一个超人。
　　到了现在，他依旧不相信那个，通过让自己坐了一个月牢的方式来告诉刘宇彬正确与错误的男人，已经永远的从世界上消失。
　　在他父亲在的时候，他虽然是消极地看待这个世界，但是眼中也会有一些五颜六色的光芒。
　　现在父亲不在了，领导他前行的路灯消失了，他也彻底的迷失了。
　　因为他的父亲，让刘宇彬的思想认知还没有偏离大众太远，但是自从他的父亲离世后，那个绑住小树苗向上生长的木条折断了。
　　那些藏在乖腻表面下的东西，也浮现了出来。
　　升学的压力越大，日子越来越近，刘宇彬就越懒，除了放学后的台球与网游，没有了任何他想做的事情，上课的时候就望着窗户外发着呆。
　　隔着教室的窗户看出去，低年级的人，在操场上自由自在地踢着球，刘宇彬以前每天都幻想着武装直升机从天空中落下，K探员带着一群类似CIA的人，将刘宇彬带着。
　　但是刘宇彬现在放弃了这样做白日梦了的念头，因为他已经遇见了“K先生”，但是自己也不是所谓的“J探员”。
　　“我们行走于暗处，早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保护世界恢复正常，人类可以活在阳光下，而不是恐惧中。”
　　陈冰语的话，让刘宇彬觉得异常的帅气，就好像是一位先驱者，说话的时候仿佛全身都发着光。
　　但是，他也通过这句话的侧面清晰地认识到了一点，他只是芸芸众生的一粒倒飞的尘埃，看上去好像是与其他人不同，但是终究还是芸芸众生中不起眼的存在。
　　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有了这样的一群人，他们早就脱离了芸芸众生之列，站在高处，与众不同。
　　他们就是面具长官与陈冰语那类的人，与刘宇彬有着本质的不同。
　　一枚粉笔头精准地打在刘宇彬的额头上，班主任很讨厌这个叫做“刘宇彬”学生，别人在学习的时候，他永远都在发呆。
　　“窗外有飞机呀，看个不停。”
　　“是呀，全是。”
　　“是个屁，我看你是睡魔怔了。”
　　刘宇彬与老师的对话，引起了全班的哄堂大笑，在这样无趣的几天后，刘宇彬收到一封电子邮件，但是他没有打开。
　　过了一段时间，刘宇彬打开了电脑，登陆战网，当账号密令发送到他的E-mail上，他想起了一个月前的未读消息。
　　很奇怪。
　　这邮件没有任何的文字内容，发送人的那栏也是匿名的状态，有一个附件。
　　刘宇彬当然不会轻易打开这个附件。
　　有可能是病毒、流氓软件……
　　刘宇彬按下删除键的时候，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向着他招手，但是看不见，摸不着。
　　屏幕抖了一下，删除按钮已经变成了灰色，但是那邮件依旧存在，刘宇彬开始认为自己这台用了n多年的联想笔记本被某个思想不成熟黑客入侵了。
　　但是为什么入侵自己的电脑呢？
　　刘宇彬也比较疑惑。
　　也许可能只是出现了某个bug。
　　好奇心还是驱使着刘宇彬再一次打开了空白的邮件，他犹豫了一会，再次看了一眼附件。
　　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会是病毒。
　　“少玩一会哟，今天早点睡。”刘宇彬他妈妈在旁边说。
　　“知道了。”刘宇彬答复了他妈然后将网页关闭了，索性将电脑关了。
　　冰冷，抖动......
　　刘宇彬产生了心悸。
　　“我这该死的好奇心。”
　　都说好奇心害死猫，刘宇彬明知这个道理，但是还是忍不住点开了附件。
　　下一秒，刘宇彬惊讶到从地面跳了起来，他惊慌地看向四周，空荡荡的客厅中已经没有了母亲的身影，估计是去休息了。
　　一个人的环境让刘宇彬脑海中出现了混淆的虚影，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几秒之后，深呼吸让他从混淆中清醒过来。
　　刘宇彬在掐了自己的脸之后，感觉到头顶一阵的凉意。
　　为什么会是这个东西？
　　神秘字符，正在笔记本的显示器里开始跳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