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法与罚

　　贵族和有钱的富人很少会愿意涉足脏乱的贫民窟，苟斯特对于罗萨这样尊贵的客人找上门来自然又惊又喜，几乎都要怀疑自己是在梦中了。
　　听到对方问女孩们是不是都在这里，苟斯特连忙让她们都过来排队站好，然后才谄笑着回答道：
　　“都在这里了，请老爷慢慢看、慢慢选。”
　　罗萨用怜悯的目光扫过了那些女孩，她们都很瘦弱，明显营养不良，尽管正处在活力最旺盛的年龄，却一个个脸色苍白、面容憔悴，连站都站不稳，完全就是一群虚弱的病人。
　　在孩子们不听话的时候，人们总爱用恐怖的地狱来吓唬他们，这些孩子却是实实在在每一天在地狱中煎熬着的，她们虽然还很年轻，但原本充沛的生命力已经快被苟斯特这样的人皮恶魔给压榨干了……
　　强忍着悲愤的心情，罗萨又向苟斯特说道：
　　“全都在这里了？还有没有没有叫出来的？不管什么样的，一个不剩全叫出来吧。”
　　苟斯特不太明白客人的意图，不过在对方扔过来一枚金币后，立即不假思索地照办了。他跑到了里间，很快从那里又带出来三个女孩。
　　“老爷，就这些了，按照你的吩咐，一个不剩，全都在这里了。”
　　罗萨没有理会男人恶心的谄笑，以痛惜的目光看向了新出现的那几个女孩：
　　她们的年龄在这些孩子中间算比较大的，状况也是最糟糕的，每一张小脸都瘦得像骷髅一样可怕，干涸的眼睛里黯淡得没有了一丝光亮，让人担心她们随时都可能倒下去死掉。
　　“她们肚子是怎么回事？”
　　注意到了这三个女孩又脏又破的粗麻布衣下都明显地隆起了一团，罗萨有些震惊，立即严厉地询问苟斯特，那个男人的回答印证了他的担心。
　　“这些没用的废物都怀上了……哎，老爷，你不知道我有多艰难！这几个月因为这个已经少挣了很多钱了！还得供她们吃喝……”
　　苟斯特的脸上露出了很痛心的表情，当然，他痛惜的只是自己受损了的收入。
　　“那为什么你还没有赶走她们？”
　　罗萨勉强克制着自己的高涨的怒火，冷冷地问道。
　　“咳……因为她们还没有完全不能用，有时还有一些喜欢这种口味的客人会要她们，所以打算再留一阵，等到完全没人愿意要了……”
　　女孩们听到这里的时候身体都剧烈地颤抖了起来，甚至好几个忍不住哭出了声。在这里待得稍微久一点都知道苟斯特说的“等到没人要了”之后会怎么样，那些被赶出去了的姐妹最终的结局真的是惨不忍睹，一想起来就让她们从心底里涌起极度的恐惧。
　　“嗯，你确实挺不容易的……毕竟，连地狱里最凶残的魔鬼也做不出你这样罪恶的行径！”
　　确认了被苟斯特控制的女孩都在这里了，罗萨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拔出剑来对准了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突然的变故让苟斯特大吃一惊，他在这之前还沉浸在要如何讨好难得上门的贵族客人、然后把对方钱袋里的钱都变到自己钱袋里的勃勃雄心中呢。
　　“老爷，你这是要干什么……我可不是罪人啊，我做的一切都是合法的呀。”
　　被锋利的剑刃逼着一步步后退，苟斯特惊慌失措地为自己辩护道。
　　“什么？合法的？这还是合法的？”
　　“当然……当然是合法的，她们可都是我从奴隶市场上花了钱买来的，每一笔都是被承认的合法交易啊。”
　　“强迫这么小的孩子出卖身体也是合法的？”
　　“她们只是奴隶啊，奴隶又不能算人，主人可以让它们做任何事情，就算直接杀掉也没有问题，我这已经是最仁慈的了……”
　　虽然锋刃的危险冰冷让苟斯特浑身像被浸入了冰水中一样颤抖了起来，但他在为自己辩护的时候却是相当理直气壮的，似乎真的没有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一样。
　　不仅是这个强盗掌控着的水之都市，在很多允许奴隶存在的普通国家，主人都确实有着对奴隶绝对的控制权，可以随自己心意去决定他们的生死。罗萨虽然来自于禁止奴隶制的月海王国，却也知道这个现实。
　　但这丝毫不会影响到他对苟斯特行为是罪恶的认定，因为罪恶的行径终究是罪恶的，人类或者其他什么种族制定的那些随心所欲的法律并不能改变正义和罪恶的定义。
　　“呵呵，仁慈？那么伟大的慈善家苟斯特先生，为了感谢你对这些可怜的孩子的仁慈，我就特别延长你死前的痛苦吧！”
　　说着，罗萨一脚踹在了苟斯特的大肚腩上，把他那用女孩们耻辱的血泪喂得又肥又胖的丑恶身体摔到在了地上，打算多花点时间来慢慢料理他。
　　“先生，你要干什么？你这可是违法的，违法的啊，神圣的法律是……”
　　苟斯特对法律的热情颂歌很快就变成了杀猪般的惨叫。月海王国的前治安官当然不需要听一个人都不算的渣滓来给自己普法，他的剑尖毫不留情地划开了这头肥猪的皮，露出了下面白花花的脂肪来。
　　每一块脂肪都是一个女孩子被摧残了的宝贵人生所换来的……
　　想到这里，罗萨的心一阵抽搐，用在魔钢长剑上的力量立即加大了。
　　在折磨苟斯特的过程中，罗萨并没有让那些女孩回避。骑士并不是想要这么小的孩子去品尝复仇的滋味，但她们的痛苦和屈辱必须通过亲眼看到残害她们的人的可耻下场才能得到真正的消解，这样才能让她们从被强迫束缚的非人地位摆脱出来。
　　人类社会也许会永远有着阶级的差别，也许会永远有着不公平的压榨，但是每一个人天赋的生存权和基本尊严都是不可被剥夺的！如果有人胆敢去侵犯这一神圣的权利，那么就一定也会有人站出来剥夺他们自己的这一权利。
　　听到苟斯特的惨叫声，女孩们都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在这之前，她们中的很多人已经完全忘记该怎么笑了。在累积的耻辱和仇恨得到了消解的一刻，那种轻松和喜悦的感觉重新回到了她们的身上。
　　不过，没过多久，女孩们又不忍心起来，露出了怜悯的表情。
　　虽然那个恶魔让她们遭受了巨大的痛苦和耻辱，但毕竟这些孩子幼小的心里还残存着人性中最美好的东西，在笼罩的黑暗稍微消褪了之后，很快就重新闪耀出它应有的光芒来。
　　一直注意着孩子们表情的罗萨怜悯地叹息了一声，眼里却又露出了欣慰的目光，他加快了手里的动作，赶在那些女孩为苟斯特求情之前就彻底杀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