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期而遇(中)


小说:谁说青春不散场  作者:失忆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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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傻愣愣的被杨威拉进了会场。
  台上,婚礼已经开场,正是热闹的时候。但是,我没有被台上的热闹氛围吸引住,而是始终认真地盯着眼前这个突然空降在我面前,然后又紧紧拉着我的手不放的男人。我几次想要把手抽回来,但是杨威似乎没有要放手的意思,一直就这么拉着我走进典礼会场,寻找着适合的座位。
  有几个人远远看到杨威,就跑来接待我们。看着眼熟,大概是何家成家里来帮忙的亲戚们。
  可是尴尬的是,他们见到我俩手拉着手进来,都误把我当成了杨威的女伴。
  不知道为什么,来接待的人对杨威非常地客气,还把我们朝典礼的主桌引了过去。
  我们还是手拉着手穿过人群。正在我想着赶紧挣脱开的时候,主持人突然用欢快又深情的声音大声说着:下面请新郎亲吻新娘。
  谢天谢地,还好我们两个这样一路牵手进去的时候,其他人关注的重点都在台上的这一对身上。
  再仔细看,何家成和陈扬两人在台上,怎么看怎么就像是小说里面描述的那种——一对璧人配成双,无可挑剔。
  何家成那小子看起来是又帅气了,还多了几分成熟男人的味道。当他吻下去的时候,T字形的舞台两边就有人拿着纸筒礼花炮,把五彩缤纷的丝带喷向舞台中央。同时还有几个小朋友跑到舞台周围,放起了氢气球。瞬间两个人被浪漫包围。
  我正在想着如何拒绝落座主桌的时候,好在杨威叫住了前面带路的人,跟他耳语了一番,我们两个就朝着另外一个方向,估计是典礼现场最清净的一个角落走了过去。
  路过的几桌似乎都是曾经熟悉的面孔,大部分都是我们的高中同学。
  坐下来之后,我终于回过神来,好好捋了捋思路,望着眼前这个人,我心里有一百个问号,杨威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但是现场还是一片热闹,似乎并不是叙旧的好时机。
  坐的临近的两个人说话还都要大声才能听见。
  杨威还是像从前那样温柔地望着我,隔着半长的头发,我都能看到他眼里带着笑意。
  “傻丫头,你干嘛这样一直盯着我看?不认识我了吗?”
  我呆呆地摇摇头。
  刚想张嘴,台上台下又一阵欢呼。
  我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时候,只见何家成在台上背起了吉他,拿起了话筒。
  果然不出所料,他的结婚典礼怎么能少了唱歌呢。
  再一转眼,台上已经凑齐了一队人马,仔细一看,还是那些乐队的老朋友。
  何家成一脸甜蜜。
  “感谢大家百忙之中能来美丽的三亚,参加我和陈扬的婚礼。我们两个是高中同学,所以我们俩的婚礼也可以变成一场同学聚会。这么多年没见,大家彼此还是想念。而对于我和陈扬来说,这份同学情谊更加地珍贵。因为没有这份同学情谊,也就没有今天的我和陈扬的这份幸福。相信在大家美好的祝福下,我们两个也会越来越幸福。”
  说完,他一脸宠溺地望向陈扬。
  陈扬回给他甜美的微笑。
  我心想,这小子,说话的水平倒是越来越高了。几年后的他果然又有些不一样了。
  “下面我和乐队朋友们就给大家献上一首歌。歌名是什么呢。相信你们听了就知道了。”
  “下面就是一场回忆杀。让我们一起回到学生时代。”陈扬对着话筒接了一句。
  说完,底下一阵欢呼。
  一阵特别特别熟悉的旋律响起。
  这是何家成他们乐队在学校亮相唱的第一首歌,花儿乐队的《花》。
  这首歌我不知道有多熟悉了,当年在乐队排练的时候,不知道听他们唱了多少回,练了多少回。
  如果,眼前坐着的不是杨威,我都会觉得时光仿佛又穿梭回了七八年前,那个冬天的新年晚会。
  然而,我并没有什么心情去听歌怀旧。
  趁着音乐声想起,周围的人群有些安静,我赶紧问了一句:“你,怎么会来这?”
  我只是想确认,坐在我面前的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真实的。这几分钟,事情发生的都太突然,我差点都要掐自己的脸,来证明这不是在做梦。
  “我怎么不能来?”杨威似笑非笑地转过头来反问我。
  突然间,我发现我们两个原来坐的特别近,他扭头过来的时候,半长的头发都差点扫到我的脸。
  我立刻变得有些紧张。从前的过往断断续续像片段一样浮现在脑海里。我忙起身,想要倒杯饮料,没想到还是一个哆嗦,撞倒了旁边的茶杯,发出特别大的声响。
  杨威忙起身帮我扶起了撞到的杯子,还顺手拿过我手里的饮料瓶,帮我倒了一杯,递了过来。
  “你怎么还是原来那样傻乎乎的?”
  听到这句问话,我突然觉得,这里,所有人都变了,都长大了,都成熟稳重了,唯独只剩下我,还是和当年一样。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时光带走了你们,却唯独忘了带走我么……
  杨威也给自己到了一杯,随便喝上一口椰汁,说道:“小可,你还是像几年前一样,一点都没变。”
  我也缓缓坐下来,定了定心神,看了看杨威。
  “虽然头发还是我不喜欢的长发,但是你确实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不一样了吗?确实,我自己都觉得不一样了。这几年,经历了太多。”杨威的话里有话,但这个场合,终究是一言难尽。所以他又默默地喝了一口饮料。
  “你还是没说,到底你是来参加谁的婚礼的?”
  “当然是何少啊。虽然你们这,像是同学聚会……”
  “你和何家成……认识?”
  “岂止是认识。这两年我可是一直都在跟他打交道。”
  这时候,在不远处的舞台中央,一首歌接近尾声,后面进入了煽情环节。
  新郎、新娘以及双方父母都纷纷登台。敬酒,改口,满满的仪式感。
  “话说,我跟何家成认识,其实有你的功劳。还记不记得几年前你们宿舍楼下,你让我们俩曾经有了一面之缘?要说我和家成打交道的这两年,我们俩除了谈生意,谈的最多的恐怕就是你了。小可。”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我发现杨威的目光突然变得好想一潭深水,让我有些恍惚。
  我忘记了大概是哪个夜晚,曾经就是有这样一个目光,这样地望着我,跟我说:“小可,我喜欢你。”
  我突然有点害怕会沉醉在这种莫名追忆的情节里,赶忙起身,说:“那个,杨威,你先在这坐着,我,我去上个洗手间。”
  我转身的一刹那,感到杨威的眼神又像是多年前一样,从闪着光到逐渐黯淡。
  去洗手间只是个借口,其实我并不想上厕所。
  我就站在洗手池的镜子前,呆呆地望着面前的自己。
  在飞机上,我记得微微临行前的叮嘱,简单地化过淡妆,还换了一身衣服,白色的小西装裙,但是头发还是始终如一的清汤挂面。脸上的那几分稚气也还在。
  就像杨威说的一样,这么些年,我似乎还真的是没怎么变。
  正在我神游的时候,突然一阵闹哄哄,当时我正站在男厕和女厕之间的洗手台,我看到了一群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而其中一个特别特别地熟悉。
  那个身影估计我这辈子也忘不了。
  原来闫旭也来了。
  其实我在来之前,我就猜想着他会不会出现。甚至还设想过无数个和闫旭重逢的场景。
  却没想到,这久别重逢,就这么随意地在洗手间上演了……
  大概这群人一进来就看到了站在那出神的我,大家突然就不闹了,一阵尴尬的安静之后,却是一群人小声起哄的声音。
  当年我和闫旭在一起的那些事儿,自然也不是秘密,如今在久别的同学会上,我们两个撞到一起,难免不了被他们调侃一番。
  有人突然说道:“哎呀,这不是梅可梅主播吗?要说当年咱们上学时候谈恋爱的是不是还有他们俩大金牌主播呢!这是不是老情人又见面了呀……”
  话音未落,有人重重的咳嗽了一声,说话的人忙闭了嘴,气氛好像越来越尴尬了,除了闫旭之外的几个人都选择一起冲进男厕,一时间就剩下我和闫旭站在那里四目相对。
  我差点都忘记了这是在厕所的门外,我也差点忘记了男厕里那几个人可能都在门后面偷偷地看着我们。
  此时此刻,我只是呆呆地望着他,想好好的望着他,望着那个在我心里挥也挥不去的他。
  我们到底有多久没见了。见到他的那一刻,我终于知道,我还是没能好好地忘记他。
  闫旭,他还是那么好看,干净的短发,白色的T恤,瘦瘦高高的样子。
  看到他笑,我就仿佛能拥有全世界的那种。
  原来,我还是喜欢干净的、会笑的、短发的男孩子。一直都没变。
  可是,面前的你,真的是曾经我认识的那个闫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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