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洗脑

　　丸手斋召集一众特等搜查官，将武越的决定告知他们。
　　听到只要花费少量的金钱，就可以认购CCG资产管理基金会的股票，特等们喜笑颜开，没等散会便当场拿出手机，挨个通知下属。
　　得到消息的搜查官纷纷弹冠相庆，这段时间被政府步步紧逼的苦闷，顷刻被这件大喜事冲击的烟消云散。
　　单单一个认购消息，便令CCG的凝聚力暴涨了一大截，这倒是武越喜闻乐见的结果。
　　不过具体该怎么认购，还得等基金会的CEO做出相应的章程。数千名有资格的搜查官参与其中，统计起来工作量太大，武越估摸着，想要完成全部的认购流程，怎么着也得三五个月才行。
　　搜查官们对武越感恩戴德，好几天没见到局长大人，还以为他正在为股票认购的事情劳心劳神，实际上根本不知道，自家局长没有劳心，也没有劳神，不过身体确实有些操劳……
　　在小助理欲拒还迎、无微不至的服侍下，武越是彻底堕落了！躲在家里过着没羞没臊的生活，一直没出门。
　　直到第五天一大早，电话铃声将他从睡梦中吵醒。
　　睡眼朦胧中，武越从小助理的睡衣里抽回手，侧身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接通电话。
　　“哪位？”
　　身旁的小助理嘤咛一声，翻过身往武越怀里挤了挤，继续沉沉睡去。
　　“果然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啊！”电话里传来芳村艾特不满的声音。
　　武越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
　　记得上次找泉姐帮忙的时候，可是答应过她，后面的几天都会去她家里指导写作……可是，这几天光顾着跟小助理体验新姿势，把这茬给抛在了脑后！
　　“哪能啊！这几天忙着清理那些反骨仔，一忙就把时间给忘了，泉姐别生气，后面一定补上……”武越左手摩挲着小助理光滑的玉背，嘴里一个劲的道歉。
　　讲真，他倒不是忘了指导泉姐写作的事，而是真的被对方强悍的喰种体质搞怕了。
　　类似真户晓那样的人类，武越是完全不虚的，换成小助理这样拥有喰种血统的半人类，他也能以高超的技术轻松应付，可是，面对泉姐……曾经那些苦不堪言的回忆袭上心头，满满的都是泪！
　　听到电话里毫无诚意的保证，芳村艾特忍不住轻哼一声，“限你半小时之内赶来11区，过期不候！”
　　“哈？别啊！泉姐不是我说你，这种事情一定要节制，次数太多对身体不好……”
　　武越垮下脸，苦口婆心的劝说起来，不过没等他说完，就听芳村艾特娇叱道，“小混蛋，跟你说正事呢！满脑子想那事的人是你才对吧？”
　　“……”
　　武越登时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扮成小丑搞袭击的事情。不由得囧着脸，问道，“都安排好了？”
　　“就差你了，速来！还有，不准带你那个小助理，看着都心烦！”
　　语毕，芳村艾特直接挂掉了电话。
　　这时，小静丽忽然睁开眼眸，仰起脑袋冲武越甜甜一笑，“局长大人有工作了吗？我这就起来。”
　　电话里的声音，她可是听的一清二楚，既然那个小婊砸不让自己跟过去，她还就非要去！
　　在撕逼上面，小静丽表示谁也不虚！
　　虽然两位美女为了自己掐起来，这种事情很能为武越带来成就感，可是一想到后面接踵而至的麻烦，就不由得脑仁一疼，随手在小助理胸口抓了一把，语带警告的道，“做好助理的事！”
　　语毕，在小静丽似嗔似怒的目光中起床洗漱，急匆匆的赶往11区。
　　……
　　半个小时以后，看着数百名身着黑白间条衫，头戴小丑面具的青铜树成员，武越双手一合，心怀大畅，又一次忍不住放起了嘴炮。
　　“诸位，看到我这个人类，尤其还是CCG的总局长站在台上，你们心里肯定会有诸多疑惑跟恐慌，可我要告诉你们的是，CCG从来都不是喰种的敌人！过去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是！”
　　听到武越如此奇葩的开场白，底下站立着的喰种们纷纷一头雾水，有些脾气火爆的，已然哂笑出声，大肆嘲骂。
　　“这家伙，脑子进水了吧？”“八成是这样……”
　　要不是有多多良的命令，他们早就扑上来将武越分而食之了。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句，在青铜树内部，明面上的老大是多多良，芳村艾特每次出现都是全身缠满绷带，扮成一名普通的干部，跟野吕呆在一起。
　　武越没有理会下方的骚乱，继续自己的毒鸡汤表演。
　　“CCG的敌人一直都只有一个，那就是罪恶！这其中不分人类还是喰种，只要犯罪，就都是搜查官要抓捕的对象。反过来讲，喰种的敌人则是食物！”
　　“是的！你们没有听错！逼迫得你们像老鼠一样躲在暗无天日的地下的，不是搜查官，而是食物！正是因为你们只能吃人，才会与人类结下无法回避的尖锐矛盾！”
　　当这些话回荡在洞窟里的时候，场中立即为之一静。喰种们纷纷低下头，若有所思。
　　深谙洗脑节奏的武越，可不会给他们任何思考的时间。
　　“在我当上总局长以后，就已经开始吩咐CCG实验室抓紧研究喰种的人工食物。想象一下，当人工食物出来以后，就像是超市里随处可见的面包跟饼干一样摆满货架，而你们只需要花费少量的金钱就能购买到，那个时候，还有必要为了填饱肚子而去袭击人类吗？”
　　底下的喰种们又是一片哗然，脑袋凑在一起嗡嗡议论起来。
　　不仅是他们，连台上的青铜树干部也都诧异的盯着武越，试图从他的脸上发现些微什么隐瞒或者欺骗的地方。
　　可惜，什么也没有！
　　“骗人的吧？”
　　“真的可以吗？就像是去超市买咖啡一样……”
　　“想想就感觉好激动啊！”
　　对喰种来说，咖啡是除了人肉以外，唯一能吞进肚子而又不伤害身体的东西，不过也就只有这点好处，起不到填饱肚子的作用。
　　就在众人面现疑惑的时候，武越话音一转，“可是，就在实验室的人工食物项目刚刚展开没多久，财政部便下达了削减经费的通告，用削减可能不太准确，他们直接给我来了个腰斩！”
　　“当然，对于CCG的搜查官来说，不管经费是两万亿还是一万亿，其实不算什么伤筋动骨的事情，大不了工资少拿点呗，又饿不死人，勒一下裤腰带就过去了。”
　　“但是！对你们来说，人工食物项目迟迟没有进展，就是种族存亡的大事！”
　　“也许很多人看到我冲着媒体宣布CCG停摆的新闻，会在心里窃窃欢喜，因为这样一来就没人来抓你们了，大家也可以高高兴兴的在自己的喰场肆意妄为。”
　　“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就算CCG被搞垮了，也还有TSC，也还有GFG，左右不过换一个搜查机构而已，喰种仍然会是他们首当其冲剿灭的对象！”
　　随着残酷的现实被武越娓娓道出，底下的喰种们一个个唇齿发冷，再也笑不出来了……
　　武越凌厉的目光环视一圈，朗声道，“现在，大声告诉我，你们愿意像如今这样一辈子躲在地下，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吗？愿意自己的子孙、子子孙孙都跟你们过相同的悲惨生活吗？愿意走在大街上，面对的全部都是看待杀父仇人一样的憎恨目光吗？”
　　“不愿意！！！”
　　随着武越的一句句喝问，下方的喰种们纷纷热血上头，梗着脖子嘶吼着、咆哮着，仿佛要将这些年所受的委屈全部发泄出去一样。
　　“很好！”
　　武越抬起双手，示意下方安静，嘴里继续说道，“想要过上我所描述的生活，那么你们就只有一个敌人——凡是阻碍人工食物项目的，都将是你们的敌人！告诉我，对待敌人，你们要怎么做？”
　　“杀！杀！杀！杀光他们……！！！”
　　喰种们高举双手，再一次疯狂的嘶吼了起来。
　　恐怖的音波，震得整个洞窟都在轻微颤动，石壁上的灰尘纷纷被震落下来，飘扬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