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金木研的转变

　　金木研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瞪着呆萌的大眼睛，张开的嘴巴根本合不拢。一个劲的嘀咕着，库克利亚……库克利亚……
　　理智告诉他，武越说的一点也没错，喰种收容所的存在，本来就是个畸形的产物，是有悖于常理的，也是根本无法回避的问题。
　　可情感上完全无法接受！
　　武越长长的叹了口气，平静的道，“你应该猜到了吧？库克利亚的存在，就是为了我们呆的这个地方服务的。你以为那些搜查官的库因克是怎么来的？那都是以地行甲乙为首的研究员，用无数喰种当实验体研究、制造出来的！”
　　“为什么？”金木研艰难的问道。
　　武越摇了摇头，“没有为什么！喰种的强大，你应该深有体会。人类想要对抗喰种，就必须用上一些非常规的手段。这些手段，往往都是毫无人性的，因为他们只注重结果，不会在乎其中的过程。”
　　“别傻了！当你下定决心活捉那些喰种，然后把他们送进库克利亚的时候，你就已经是那些研究员的帮凶了！”
　　平铺直叙的语调里，带着令人遍体生寒的事实。
　　金木研双手抱着脑袋，痛苦的道，“我，我没想过会是这样的情况，不是有专门约束喰种的法律吗？为什么还要这样……”
　　武越仿佛还嫌打击的不够，继续说道，“知道库克利亚的最底层叫什么吗？废弃冲压厂！顾名思义，既然叫这个名字，那么废弃的又是什么东西呢？”
　　“那些被你活捉的喰种，会被当成畜生一样养的白白胖胖的，日复一日的被切片研究，然后再吃肉，长身体，再被切掉赫包……直到他们没了利用价值，才会被扔到废弃冲压厂里，搅成碎肉！彻底结束被折磨的生命！”
　　“我有一个喰种朋友，她的父亲就被关在库克利亚，差不多已经关了超过十年了。知道他为什么还没被处理吗？因为地行甲乙一直在拿他做实验，制造新的库因克……”
　　武越说的正是雾岛董香的父亲，雾岛新。
　　“想想看，这十年里，他被针管插进眼睛里，注射过多少次Rc抑制剂？身体被电锯肢解过多少次？赫包被挖走了多少次？有多少次想自杀，却连自杀的机会都没有……”
　　“不！！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武越的话犹如一把把锋利的刀，一刀刀扎进金木研的心里，惊得他满头大汗，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现在告诉我，你自认为看到的、听到的，可以帮你做什么？真能让你认清楚这个病态的世界？”
　　金木研彻底沉默了。
　　武越站起身，冷淡的道，“我说的这些，都是确切存在的事实，你要是不信的话，就去问问地行甲乙吧，问问他平日里研究的材料从哪弄来的，问问他废弃冲压厂的事。”
　　“当你问明白了这些，还认为我那种直接杀掉喰种的做法比较残忍，反而把他们送进库克利亚，是比较仁慈的行为，那么我无话可说！”
　　“以前不告诉你这些，只是不想让你看到这个世界的黑暗面，可我没想到，你最终还是违背了我的意愿。”
　　武越失望的情绪溢于言表，就像原著里有马贵将看待佐佐木绯世一样，“我在你身上花的时间，全都白费了！”
　　“如果你干不了搜查官这份工作，说出来，我会帮你申请离职，然后你可以过任何想要的生活。但是，你要是还想继续干的话，就按照我说的来做！想明白以后再来找我！”
　　“这个扭曲的世界，如果不想失去，就必须掠夺！尽一切可能武装自己，等到你足够强大的时候，才有资格改变什么。”
　　最后一句，武越不仅说给金木研听，也是说给自己的。
　　咚、咚、咚……
　　武越离开以后，地行甲乙焦急的敲开房门，催促道，“金木，别再偷懒了，快点跟我来研究室。”
　　金木研浑浑噩噩的站起身，跟着地行甲乙走出办公室。
　　路上，想到武越的话，忽然开口问道，“地行博士，实验室里的研究材料都从哪来的？”
　　“嗯？你问的是那些喰种？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专职人员从库克利亚送来。如果我想找一些能力比较特殊的喰种，会派人去取的。”
　　拿犯人做研究，这在CCG属于公开的秘密，地行甲乙根本没有隐瞒的必要。
　　在他们的思维里，既是犯人，又是喰种，理所当然是没有人权的。
　　金木研心里一凉，尬笑了下，接着问道，“那要是研究完以后呢？”
　　“没有价值的东西，当然会被直接处理掉了！”
　　说到此处，地行甲乙忽然诡异的笑了笑，低声道，“那些被处理掉的喰种，我让人把他们做成食物，喂给活着的喰种……我派专人在那边盯着，收集数据，研究下共喰以后的喰种，能力会产生什么样的变化……这件事总局还没批准，你可别说出去！”
　　竟然……都是真的！而且，比阿英说的还要残忍！
　　金木研唇齿发冷，哆哆嗦嗦，就这么机械的跟随地行甲乙，继续库因克斯的研究。
　　实验室外面，等到武越出来，双胞胎姐妹立即迎了上去，一左一右抱着武越的手臂。
　　只听小黑道，“金木哥哥只是一直想不开，你别生他的气。”
　　小白紧跟着说道，“以后我们会帮哥哥看着他的，杀人的事情，就由我们来干吧。”
　　“回家！别管那个蠢货。今天想吃什么，我来给你们露一手。”
　　看到小黑跟小白，武越脸上的阴霾一下子少了许多，暗想，双胞胎姐妹多好啊！让她们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从来不违背自己的命令！甚至连原因都不主动去问。
　　可萌、可温柔、可优雅、可冷酷……
　　请原谅武越贫乏的词汇量，不过对比金木研那个笨蛋，就是两个小仙女啊，简直不要太完美！
　　……
　　凌晨，武越的家依旧灯火通明。
　　这一晚，他什么也没有去干，就一直坐在客厅里，耐心的等待着。安久姐妹坐在沙发的另一侧，沉默不言。
　　两姐妹虽然单纯，但也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哥哥的复杂心思。有心想帮他分担一些，却又不知该从哪做起。
　　武越不清楚，自己到底能不能等来金木研，不过他还是愿意等下去。
　　心里无数次的想要收回灵魂碎片，可又无数次的否决了这样的念头。
　　“哎！说到底，我还是冷酷不起来啊！就当是帮这具身体还债吧？”
　　武越给自己找了个不是借口的借口，忽然间惊奇的发现，漫长的一夜，好像不再那么无聊了。
　　做什么事都先想好借口跟背锅侠……
　　这难道是甩锅甩的多了，带来的后遗症？
　　咚、咚、咚……
　　不知过了多久，敲门声忽然响起，武越满意的笑了笑，站起身打了个哈欠，对安久姐妹说道，“去吧。”语毕，直接返回卧室。
　　两姐妹同时站起身，打开门，就见金木研不知所措的站在门外。
　　金木研本来憋了一肚子的话想对武越说，可看到开门的是小黑跟小白，郁闷的道，“阿英呢？”
　　小黑摇了摇头，“哥哥说看你今晚的表现再做决定！”
　　小白扬了扬手里的小本本，“这是名单，我们会跟着你的。”
　　“……好吧！”
　　金木研接过小本本，带着两姐妹一同下楼离去。
　　这一晚，金木研没有再像以前那样，对喰种抓而不杀，知道库克利亚的真相以后，一刀杀了那些罪犯，反而是真正的仁慈，避免他们少受许多无端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