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通天

　　顼阳在路上没走多久。总感觉忽悠一下，就到了眼前不知名的山脉前。
　　站在山脚下，只觉浩然之气席卷而来。身为现代很少去旅游的三次元人类真的很少见到高山流水之类的景致。
　　如今一见，不免要仔细欣赏，慢慢品味一番。
　　一步步如同朝圣一般迈着脚走向山巅。
　　不用考试真好，不用证道真好。远离快餐式繁忙生活，终于有机会静下心来无所顾忌的肆意而活了……
　　翻过了一部分高低不齐的小山包，朝远处望去，竟见到荒山野岭的冒出了一点人烟。
　　一行三人正向他走来。
　　顼阳嘴角挂起微笑，相迎而去。
　　待双方会面，回头一望，不知不觉间，似已度过万丈苍山。
　　“道尊。”
　　老子先行了个见面礼示意尊重。原始给通天使了个眼色，便也拜下去。
　　可通天似乎不是很懂，但也跟着行礼。
　　顼阳笑着一一回礼。
　　“通天……”原始抬手并拢五指，“这位是混沌……”
　　顼阳不在意地笑着：“不用提，要真算起来，也该叫我顼阳，道友客气。”
　　通天原本搭拢着脑袋，听了顼阳的话后，十分愉快地喊了一句顼阳道友。
　　“道友从何处来？往何处去？”
　　……贫道自东土大唐而来，去往西天拜佛求经！
　　莫名的就想到这句话，顼阳嘴角小幅度抽搐。
　　“漂泊多日，毫无目的。”
　　通天似乎遗憾的摇了摇头，拉起顼阳朝远方跑去。
　　一边嘴里还喊着：“我带道友四处游走一番，片刻即回，二哥等我！”
　　原始未来的及阻止，通天早跑出去老远，生怕被拦下似的。
　　老子脸上终于有了不易察觉的暖意。
　　也许客套远没有朴实重要，生疏远没有亲密重要。
　　顼阳被迫一路狂奔。
　　心里想着，可惜了一路的风景，暂时无人赏识了。
　　等通天将扯着的衣袖撂下时，他们与山巅的距离已经难以估量了。
　　“总算是解脱了！”通天无奈地摆了摆手，心思很快转移到顼阳身上。
　　须阳正以微笑面对他。
　　“……在下通天！”
　　“在下顼阳。”
　　通天的话茬瞬间没有了，正体现出他不善人际沟通的一面，俗称不算圆滑。
　　顼阳左右没有目的，便同他沉默着走了几段路程。
　　洪荒又开始了阴雨天气，脑海里就忽然闪现出庆麟和九沥见面时的样子。算算时间，吉时早就过去。他却没有收到任何信息。
　　天地间第一庄婚礼……成是没成？这功德给是不给？
　　变幻出水镜，顼阳将它融合在空中。
　　他在水镜对面沉静，通天却不然。从画面出现，通天就一直叫奇。
　　水镜是道的专利。大道观混沌，天道观洪荒。
　　这是早在多少年前就早有的专利。
　　而后顼阳又将混沌洪荒发展成类似平行世界的样子，就也有了天道赋予的洪荒的免费电影票。
　　通天自然未见过，也不会。
　　“原来人外有人，二哥总说我兄弟三人是盘古正宗。”通天眼镜盯着水镜看，一刻都不敢离开，“所算到的也不过是个大概的时间地点，不如道友！”
　　“你我所用道法不过体系不同。故而，施法种类不同。也没什么大不了。”
　　顼阳礼貌性的笑了笑，而后将注意力集中在水镜上。
　　通天也不再吱声。
　　顼阳将画面初始定格在庆麟身边房间。
　　她此刻正侧卧歇息。
　　黑发铺散开来，宛若乌云坠下天边。
　　通天双目微动，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顼阳。
　　“道友……别多想。”
　　顼阳赶紧解释。
　　要不然通天的脑电波都得飞到三十三天外去。
　　“叫我通天。”
　　“好。”
　　在有了一个神奇的开端后，两个人重新凝结精神，注目在画面上。
　　庆麟没多久就转醒，而后有侍仆招来了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先麟。
　　先麟脸上终于不再乌云密布，稍有了正常的脸色。
　　“女儿莫急，切莫坐起。”先麟扶着想起来的闺女躺下，给她掖好被子。
　　“……我来早了……”他看庆麟呼吸稍稳，才轻声细语地开口，“我就说说，要是不愿意想，就别往心里去。”
　　“……请讲吧。”
　　“我这几日心里不平静。洪荒局势要变动……你是麒麟族大女，我想这些的，你需要知道。”
　　先麟用手轻轻拍打盖在庆麟身上的被子。被面被他拍的一颤一颤的，像是泛起了波澜的湖面。
　　庆麟思索着，不管之后要说什么，都细细地听进去。
　　“九沥……是没来吧……”
　　“嗯，不会再来了。”
　　先麟忽然睁大眼睛，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
　　“真……死了？”
　　“……”
　　庆麟没再说话，只是把眼睛再闭紧。
　　她身体又颤颤巍巍的，这次是连被子都被带动。先麟以为她要发作，连忙柔声细语的安慰着。
　　一边嘴里头说着话，一边用双手给她顺气。
　　水镜外，通天正摆弄自己的袖子，卷来卷起。听墙角听了这么久，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
　　他兄弟三人，终日定居山间，有些事儿，或者说大部分事，他都是算出来的。
　　就那么硬生生的掐指算天命，长兄道行深，能算出来什么他都不会奇怪。
　　二哥比他强，也不会让人失望。就他，论打架斗殴，那是威震四方，无人能敌。
　　便是伸手揽星辰，术法通天！
　　但煮茶论道就……
　　不可言传，不可言传。
　　所以，如今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也拿不准。只好低下头，去找一找身边现成的资源。
　　“道友……洪荒怎么了？”
　　“不是道友，是顼阳。”顼阳微笑着，又开口说道，“三族之间会有一场战争。导火索，便是现下你我所见。”
　　通天听过洪荒三族。他二哥总是提着他耳根硬把这些塞到他心里的。那些时日，只觉分外心塞，而今回想一遍，竟然都用得到。
　　原始有心了，想让他弟弟，即便身边空无一人，举世皆敌都无所畏惧。
　　“二哥说得对……我见识浅薄，在洪荒站不住跟脚。”
　　通天低声说道。
　　顼阳听他的话，就把对原始的好感度往上提了一提。
　　原始是个称职的哥哥。现在的三清，不会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