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2．卡下家、防对家、*上家

　　1132．卡下家、防对家、*上家
　　电话响起的时候，在耀东酒楼的三楼大厅里的一些大男人抓紧时间开始打麻将，这就是中国特色，只要有四个中国人，猜都不用猜，麻将上场。现在稍微上点档次的餐馆酒楼的包间里都有两张桌子。一张是大大的圆餐桌，坐上十个八个食客绰绰有余；旁边还有一张小小的自动麻将桌。进餐前可以娱乐一下，酒足饭饱以后也可以玩玩，玩得兴趣很浓，就可以从中午一直打到下午，吃过饭可以一直打到打烊。这种由日本人发明的全自动的麻将桌快捷方便，加上玩的又是超级血流、换三张、加番、六人麻将，赢家换人，也就打的打、看的看、说的说，连那个作为婚宴嘉宾的朴永俊也被不由分说的拉上了台面。
　　关于麻将的起源众说纷纭，有人说，起源于江苏太仓管理粮仓的官吏为了奖励捕雀护粮者，便以竹制的筹牌记捕雀数目，凭此发放酬金的"护粮牌"；有人说，明朝时有一个名叫万秉章的人发明的。因为此人被施耐庵《水浒传》书中的梁山108位好汉所折服，于是想出了一副娱乐工具来纪念他们；还有人说，是明朝郑和下西洋、海上航行的时候，为了稳定军心，也为了消遣，那个太监郑和发明的。不过看来还是第一种起源合乎逻辑一些。
　　麻将在中国的兴起是在满清时代，上世纪初，尤其是沿海一带极为风行，以致传到海外。到了新中国成立，人人有工作，各种运动接踵而来，杜绝好吃懒做，也没有休闲时光，麻将就随之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上世纪的八十年代，因为总设计师对麻将兴趣倍增、津津乐道，身体力行的加以示范和推广，麻将才获得了新生，才能在改革开放的春风里发展壮大，成为家喻户晓、妇孺皆知、老少皆宜的群众娱乐活动。
　　泛泛而谈，麻将是一种娱乐工具，也是中国的国粹，可以调节身心，锻炼心智，丰富生活，增加情趣。既有利于娱悦生活，增进友情，又能在其中锻炼和显示人的性格，还能从打牌人的言行和出牌中看到人的品德。尤其是经过三十年的不断演变，麻将逐渐成了请客送礼、待人应酬中的不可缺少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好在朴永俊因为公司生意的原因经常在两国之间来往，对中国的这种游乐工具也自然有所了解，被推到桌上也就勉为其难了。不过一盘下来就开始大呼小叫的："你们这是打得什么麻将？没有东西南北中发，只有筒条万三门，缺门也可胡，算番也一头雾水。"
　　"永俊君，我们打的是锦官城麻将，你学会的是那个地方的？申城的、杭城的还是羊城的？"文学清就走到他身后给他助威，不过还是在开着玩笑："谁叫你们的那些李世石、李昌镐、崔哲瀚把我们的围棋冠军一次又一次的抢去了？所以我们就只玩麻将！这是中国国粹！"
　　"做点好事行不行？"朴永俊还是在叫苦连天："任何竞技游戏都有一个统一的规则，这是约定俗成的。可是你们中国人的麻将却是各自为战，各个地方有各个地方的规矩，从冰城到羊城，从申城到星城都是五花八门，叫人莫不清楚头脑，东南亚也是各有千秋，台港澳也是，据说连以色列也有他们自己的玩法。"
　　"这就对了嘛，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是我国的文艺方针，一花独放不是春，万花齐放才是春嘛。如果中国光是那个国标麻将岂不是无趣得很吗？所以要发扬光大嘛。"马长喜正在*牌，笑嘻嘻地说着："永俊君，既然成了我们的亲朋好友，那就送你打麻将的六字真言：一稳、二准、三狠、四杀、五挫、六收！"
　　"那是六字真言，一般难以领会其内容实质。我属于技术流派，简单易懂。"程耀东给朴永俊的嘴里塞了一支香烟，也在说着："切切牢记：敌不现、我不现；敌不现、我现就完蛋；卡下家、防对家、*上家，这样就可以洗三家；先下根，再打缺，最后再做清一色！"
　　"其实打麻将技术是一部分，真言也是一方面，最关键是心态。"田坚强一边打出了一张牌一边在说着："我们宝安的说法是：打牌胡牌靠手气，对此说法要同意；打牌不是在赌气，计较输赢太小气；打牌本是求乐趣，别因手气发脾气。要想有个好手气，修身养性要努力。因此综合来看就是：心理素质加上技巧再加上好手气就等于赢！"
　　这些大男人就都在点头，只有张广福冷不防的给了田坚强一巴掌："你***说滑了口是不是？你***身在曹营心在汉是不是？石头，你给老子听明白了，你是峡州南正街的人，就是死了、烧成灰也是！"
　　"打得好。"田坚强就在自己打自己的**："就是要这样不停的提醒。"
　　"诸位，实在对不起，昨天刚刚从韩国飞来，还没来得及兑换人民币。"朴永俊将自己的一个鼓鼓囊囊的钱包扔在麻将桌上，从里面拿出一些花花绿绿的钞票："韩元要不要？警长就坐在我的对家，数目太大，被拉到他的那个分局关一晚上还要罚款就有些不划算了，是不是换一种玩法？"
　　"别！玩牌不带点彩有什么意思？韩元也是钱嘛，有什么不可以？这是玩家麻将，别打的太大，打小一点就行了，没人管的。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再说要是把那些大街小巷的麻将馆都给灭了，又会萌生不**、不安全的因素，所以对于一般的麻将带彩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董胜开扭过头去和金先生打招呼："实在不好意思，听说您是驻华大使馆的重要人物，一定知道人民币与韩元的兑换比例。"
　　"实在对不起，因为诸位是在赌博，大小也是属于赌博范畴，所以无可奉告。"一头银发的金先生努力忍住笑的说道："就算是经济秘密好了，你们可以自由兑换嘛。"
　　王大力就把这一段对话用韩语讲给朴昌浩听，那个韩国社长笑得不亦乐乎，就走过来在麻将桌上写了一个180的阿拉伯数字，那些打牌的男人就又有些不明白，又看了一下朴永俊从自己的钱包里拿出来一张钞票上面就是一连串的0，就有些犯晕。*啸天也在感慨："金先生，看来你们那里也是物价飞涨、钞票不值钱的，这么大一张钞票能不能买个汉堡尝尝？"
　　大家就都笑了起来。
　　"大舅，这是我大妈妈给你找来的打麻将的筹码。"王丽珠胖胖的小手捧了一些亮晶晶的硬币哗哗啦啦的放在了朴永俊的面前，然后就轻车熟路的开始往他的身上爬："大舅，不要怕他们这些叔叔伯伯的，大妈妈同意的，有我帮你。"
　　一看见小猪的出现，一看见那个胖胖的小丫头摇着两条小辫出现在朴永俊的身上，那些围在牌桌边的男人一下子全都散开了。朴永俊有些不解的在问："各位这是干什么？小猪说这仅仅只是筹码而已，实际的兑换数字可以再商量嘛。"
　　"永俊君，你不知道小猪是人见人怕的小赌神吗？"杨德明摇着头在说："只要有她在牌桌上，其他所有的人都会变成善财童子，小猪和她的干爸爸在峡州是打遍天下无敌手，连麻将馆的老板也不敢让小猪进去。"
　　"有这等神奇？"朴永俊喜出望外："小猪不会和她姐姐一样，也是一个具有特异功能的女孩吧？"
　　"小猪，过来。"光头的张广福皱着眉头拍着桌子说："老子是你的干爸爸，还是和以前一样，快坐到干爸爸这里来！"
　　"大舅是我名臣哥哥的爸爸，又是我妈妈的哥哥，还是客人，我当然要帮大舅的。"小猪的一张**有她姐姐同样的风范，自然能说会道，而且理直气壮："再说，和我妈妈说的一样，我也是半个韩国人嘛。"
　　所有的韩国客人都在为小猪的精彩回答而拍手叫好。
　　"原来如此！真是天助我也！谁叫小猪是我们朴家的人呢？谁叫小猪是半个韩国人的？这是谁也否认不了的。"得到了支持的朴永俊有了些底气，就得意洋洋的拍着桌子在说："想走？没这么好的事吧！除非愿赌服输，把钱交出来！要怪就怪你们自己，谁叫你们拉我入伙的！就得打大一点，等到我和小猪配合得熟练了，就到澳门的葡京赌场去一试身手！"
　　"大舅，那是不行的。"小猪在把一块德芙巧克力喂到朴永俊的嘴里："我大妈妈说，娱乐可以，赌博不可以；我妈妈说，输赢都不好；我姐姐说不准我在外面当常胜将军，我大爸爸说，参与赌博就要打我的小屁屁的。"
　　"如果不用小猪帮忙，我们倒可以玩上几盘。"马长喜建议道："要么就让小猪轮流给每一个人帮忙，这样也就公平合理。"
　　"时间上的一切从来没有公平合理，从来都是弱肉强食，这才是社会法则。"*家大少侃侃而谈："美英联军打伊拉克根本不要联合国批准；欧洲对利比亚狂轰滥炸，打破了军事格局，造成了两万多人的死亡，这也是打着保护平民的幌子而进行的。中国历史也是如此，成者王侯败者寇，谁拥有小猪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这很简单。"
　　"可是大家要是都依赖小猪的神奇魔力，那打麻将还有什么意义？"舒云翔在一边补充说："还是真枪实弹的较量好。"
　　"你们别在我这里打马虎眼。"朴永俊一点也不受蛊惑的影响，还是坚持说："小猪是我的，不打麻将也行，那就赔偿损失、钞票拿来！"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打进来了。
　　就在大家看着一筹莫展的朴永俊在得到小赌神王丽珠的支持以后气宇轩昂、信心百倍，面对那些见了小猪上阵就有些怯阵的中国大男人不依不饶的大叫大喊要血战到底的时候，披着婚纱的朴顺珠突然从那个包间冲到大家面前，把自己的手机塞到王大力的手里，一着急，说出来的话也是韩语："大力君，快，小猪的书记爷爷！"
　　"看见没有？这就叫做人莫当官，当官不自在。"王大力苦笑着接过了电话，无可奈何的对着电话说着："老头子，客人都到齐了，马上就要喝酒吃饭了，人家还要举办婚礼，您不会在这个时候还找我谈公事吧？"
　　"没事，大家莫紧张。"赵敏也跟着出来了，笑脸盈盈的对大家解释："在罗书记的眼里，愣头永远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他对小猪的大爸爸说过，小猪的爸爸就是属于那种'三天不挨打，上房能揭瓦'的人……"
　　可是大家马上发现就王家老四不知为什么一下子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而且有些话紧张的*口而出："不会吧，这一定不是真的！您们怎么会……"
　　那个在都市系列长篇小说第一部里面就有过出色表现的王大为和那个今天上午同样表现出自己的英雄虎胆的董胜开都知道，就是在化工总厂的爆炸现场进行救援的那么紧要的关头，就是在明明知道第二次爆炸迫在眉睫、自己命悬一线的时候，王家老四也没有这样慌张过；那个今天下午和王家两兄弟在长喜广场面对农民工的群发事件，面对那一堆炸药，王副市长依然镇定自若，谈笑风生。像这样表现出惊慌失措，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耀东酒楼的三楼大厅里面的人都静了下来，大家看见王大力的脸色变得越来越严峻，认真地倾听着，除了一连串的点头称是，任何话也不敢反驳，就知道那个脾气很大、喜欢吹胡子瞪眼的****一定很不高兴，正在电话里拍桌子打板凳呢，就知道这个王副市长真的是坐在火炉里，而且被那个喜欢他的老头子要求严格。
　　看见王大力关上了手机，张广福才*着自己的光头叹了一口气："其实老头子看上去没这么凶的，真诚、快人快语，也是一个性情中人，我见过罗书记两次，每一次都是不耻下问、和蔼可亲的样子，就是有些挑剔，那也是……"
　　"广福哥，你们估计错了，老头子没骂我，也没批评我。"王大力露出了王家人那坏坏的一笑，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对着王大为说："三哥，老头子就是问了一下婚宴准备的情况，告诉我，他要来！"
　　大厅里就有了一些叫声。
　　那个被人亲切的称为老头子的****曾经到过天官牌坊，也曾经参观过南正民居群和空中**，第一次在王大力的家里和一些二十四号楼的人喝过酒，第二次是应汪雯雯的邀请到大帅哥的家里做客的。二十四号楼的不少住户都曾经看见过这位****，也有过一些交谈。第一次大家都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是谁，第二次自然就认识了，可是没有人叫他老头子，都叫他罗书记，也没有露出很兴奋的样子。那个长得很帅气的罗书记也会和大家打招呼："没事，我就是走亲访友，雯雯是我的干女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