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6．通话

　　896．通话
　　被文学清一直紧紧地捏在手里的那部手机突然响起了铃声，那是徐汉美前不久给他选定的铃声，女孩子就是喜欢做这种事。那是杨幂唱的那首《宫锁心玉》的主题曲："我用尽一生一世来将你供养，只期盼你停住流转的目光，请赐予我无限爱与被爱的力量，让我能安心在菩提下静静的观想……"
　　"是他们！"文厂长只看了一眼手机，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和尚，这是汉美的手机打过来的电话！"
　　"谢天谢地，该来的终于来了。"这个时候张广福没有了一点忧郁和慌张，反而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如果他们提前半个小时把电话给打来，我们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可是现在有了红叶的这条短信，我们就可以等着关起门来打狗，堵住笼子捉鸡，来得正好！"
　　"我该怎么说？"文学清的声音有些**："说错了怎么办？"
　　"老大，看见没有？咱们这里可有一大帮人，而且就等着他们冒出头来呢。就说从接到那条短信以来都在抓紧筹款，手头已经有了一百万，说出这个数字再看看他们的答复。"大哥大对文学清说的很平静："老大，说话慌张不要紧，就是结巴也不要紧，我们会提示你的，目的就是要让他们多说话，就是一定要让他们露出底牌。"
　　"学清哥，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一些小喽啰干的事，翻不起什么大浪，你接电话的时候打开扬声器，让我们大家一起听听，看能不能从中间听出什么东西？"方**对他的那四个弟兄说话的声音就有些严厉了，他在骂着自己的四个兄弟："好久没有一起合作了，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现在可是干正事的时候了！"
　　文学清多少还是有些紧张，按下接听键的时候还是忘了打开手机上的扬声器，程耀东的动作很快，在工程师和对方开始通话之前，抢先按下了扬声器的按键，于是，所有的人都从手机里听见了传出的很*、很雄厚的轮船汽笛声，一下子就全都严肃起来了，他们都知道徐汉美的手机现在是在那些家伙的手里。
　　"你好，我是文学清。"工程师还是有些紧张，虽然大声的咳嗽了一下，可是说话的声音还是有些**："请问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小姨子在我们的手里。"手机里的大头的声音有些冷冷的："看来短信已经收到了，是按着我在短信里说的那样做的吗？"
　　"是的，没报警，没声张。"文学清在回答："正在加紧筹款。"
　　"很好。看来徐小姐说的是真话，文厂长的确是个讲道理、识时务、懂得利害关系的人，愿意付赎金我们就可以继续谈下去。"大头似乎有了些满意："我们给文厂长的时间已经够多了，钱是不是已经都凑齐了？"
　　"伙计，你要的数量太大，一百五十万！那可不是个小数字！你知道今天是国庆节，银行大多也放假休息，柜员机上只能取些小钱，跑了好几家也取不了多少钱。再说我也没有你要的那么多的闲钱，你不知道开工厂、尤其是搞工业制造的根本不赚钱，钱都**原材料、另配件、应收款上了。"文学清叫苦还是*逼真的："还是不得不向朋友去借……"
　　"借钱？"大头马上就警觉起来："找谁借钱？用什么理由？"
　　"我能说什么理由呢？总不能说你们狮子大张口吧？"文学清看了一眼程耀东正在向他无声做出的动作，继续回答着："还不是说债主逼上门来了，被迫拿工厂的财产找人家借高利贷，难道还有别的什么办法吗？"
　　"我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办法？不过我知道现在这样的社会，谁都知道借什么都可以，就是别借钱！就是高利贷能借着也是好的，还是文厂长有办法，谁会借钱给我们这些穷人？"大头冷冷一笑，把对话转到他关心的话题上面："现在你手里有多少钱？"
　　文学清低下头，看了一眼方**在地上飞快的写出的100的数字，还是有了些震撼，还是倒吸了一口气才在回答："一百万，这是最大努力，今天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大头没有说话，也没有回答，也没有挂断电话，从手机里可以听见有电视播放的声音，还有大型货车开过的声音，又有轮船尖细的叫了一声。过了足足两分钟以后他才做出了最后的答复："那就这样吧，一百万就一百万，一个小时以后在十五码头见，知道那个海关免税码头吗？带着钱上那儿等着！"
　　"等一等。"文学清看着张广福飞快的在手机屏幕上写出的一行字，在接着说："我能和我的小姨子说两句话吗？"
　　"妈的，真麻烦，我们只要钱不要人。"大头的声音有些不耐烦了："等我们拿到了钱你们不就可以见面了吗？我怎么感觉你对你的小姨子似乎关心的有些过了头，文厂长是不是和这么漂亮的小姨子也有一腿？"
　　"我有选择吗？没有。人现在在你们手里，除了乖乖付钱，我还能做什么呢？"文学清看着方**举过来的那个手机屏幕上的一行小字，就索性照本宣科："我听说道上有道上的规矩，一手交钱一手交人是天经地义的潜规则，可是我怎么知道我的小姨子就在你们的手里？能让我们通个话、进行确认一下吗？"
　　"文厂长，你放心，我们可不是玩虚的那种人，做任何事在开始的时候就得周密打算是不是？我们的这个行动策划了半个多月，果然一击即中，是不是也叫天衣无缝吧？"大头有些得意洋洋的满口答应："徐小姐现在就坐在我的身边，那就给你们半分钟通话时间。"
　　于是所有人都听见了徐汉美那带着哭声的声音从手机的扬声器里传了出来："对不起，姐夫，又给你找麻烦了。"
　　"没什么，和你那个和尚哥哥说的一样，你要是不给我找麻烦大家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文学清巧妙地把他现在和张广福在一起的信息告诉给了徐汉美，听见她的声音，文学清有些百感交集："小姨子……你现在还好吗？"
　　"还好，他们给我找了一个女伴陪着我，也给我吃了盒饭。"徐家妹子很机灵地说着，文学清就看见身边的男子汉全都无声的竖起了大拇指。她还在说着："姐夫，你自己的车不是坏了吗？修好了没有？如果没修好，你就叫一辆的士吧，安全第一，一个人带那么多的钱被人黑了就不好了……"
　　"好了，话就说这么多吧，证明一下就行了，见了面你们可以慢慢说，说他三天三夜也行。"大头打断了徐汉美的话，对着手机在提醒文学清："记好了。一台车，别报警、别声张、别耍滑头，等我们拿到钱以后徐小姐就是你的了。"
　　通话刚结束，几个大男人就都在夸奖文学清在通话过程中表现的很镇定，很好的表达了自己应该表达的意思，更是为徐汉美叫绝。就和程耀东赞不绝口说的一样："徐家妹子就是不简单，不过就是一句话，既向我们证明了红叶的确是和她在一起，也就说明了红叶的短信的真实性；不仅说明她们现在所在的位置附近一定有个小餐馆，所以才会有炒盒饭的，还隐蔽的说出了黑子的名字，还能想出车坏了、换一台车的主意，真**的叫人佩服。怪不得是五朵金花呢，杨大爹看人就是准。"
　　"老大也不错，在那种时候还能机灵的告诉徐家妹子和我在一起，她和红叶也就更加多了一些信心，姐夫和小姨子的默契的确表现很好。"张广福望着文学清在呵呵的笑，可谁也想不到他一转身就给了方**狠狠的一巴掌："看见红叶的短信没有？原来是大头干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大头应该是你的人吧？弄出了这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是应该发你一枚骑士勋章表示祝贺还是也应该砍掉你的一根手指头呢？"
　　"老大，先别打，这个情况我知道，我早就听说了的。"刘仁贵很坚决的用自己的脸挡住了张广福的第二个耳光，这也是他的习惯之一，宁肯自己挨打，也要努力维护自己兄弟的形象。他在极力为方**辩护："那个叫大头的家伙原来的确是方哥的人，可是因为坏了规矩，据说不仅胡作非为，还和别的人内外勾结，早就被方哥给赶了出去。"
　　"这样的事社会上传遍了，我也听说过。"温常礼也在接着说："再说当年谁知道那个大头现在会干这样的事？也没有想到过他会是这种东西。"
　　"大家别说了，这本来就是我的错，自从经商以后，本来就应该缩编队伍，力求精悍实用，可是我却有些狂妄，想继续扩大人员，而且对人员的审查不严，这是我的错，的确是该打，老大打得不怨。"
　　"知不知道什么是当务之急？"程耀东有些急了："现在救人要紧。"
　　"老大，要打要剐随你的便，我绝不说半个字，但可不是现在。"方**说得很镇定，一点也没有发怒的意思："这么多年我们四大金刚才能在一起联手做事，加上黑子，对付一个大头绰绰有余，加上你说的对，这是我惹出来的事，这件事老大就不用管了，你就和老林在这里喝茶，我去把徐家妹子和红叶平平安安的给你们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