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一章 内心拉锯战

　　能感觉得到，沈旭和景兆的目光都看向了自己。想来他们两个人也都做好准备了，而且楚泽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祭台之上，的的确确是个对他下手的好机会。
　　千漾的手已经捏到了袖中的帕子上，但是她还是想要努力一把。她看着楚泽，脸上再也没有了笑意，语气只是变得有几分冰冷：“父亲……所以你，是想用清珏和小皑的血液，来做引吗？”
　　这是第一次，千漾用这样的语气和楚泽说话。哪怕是他带走了清珏和小皑，哪怕是他找来了巫医，哪怕是方才千漾坐在那祭台上的时候，她面对楚泽，脸上从来都带着笑容。
　　这样冷冰冰的话就仿佛一把冰刀一般刺进了楚泽的心里，他不是不难过，不是不悲伤，也不是没有想到过干脆放弃算了。可是他只要想到他的女儿，那个甚至来不及见他一面的女儿，他心里悲伤就大过了一切。
　　点了点头，楚泽不能说话，此时此刻只能沉默。他看着千漾，眼中带着无比的坚决，他张开嘴，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他抱着小皑，看着那祭台，没有让巫医停手。
　　感觉到楚泽的内心里实际上还是有所犹豫的，千漾也是上前一步，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父亲，你可不要忘记了，不管是清珏还是小皑，他们的身上流着的都是她的血液！他们不仅仅是我的孩子，也是她的孩子！你要用这两个孩子的性命，去换一个未知能不能回来的她，值得吗？！”
　　不值得！这是楚泽内心里最真实的回答，但是他却没有办法面对千漾，甚至没有办法面对清珏和小皑。看着千漾朝着自己走了过来，他也是后退了一步，对着千漾使劲摇头，匕首抵住了小皑的脖颈。
　　千漾手中的帕子已经捏的死死的了，而小皑似乎也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同寻常，张嘴便开始大哭。他这么一哭，惹得一旁的清珏也哭了起来，两个孩子哭得撕心裂肺，听得千漾的心就像是被撕裂了一样！
　　而楚泽也是紧紧地闭了闭眼，手中的匕首松了松。可是一闭上眼睛，他就看到了过去和原主在一起的生活。那个小小的女孩，一声声地喊着他，仿佛他就是她的全世界！
　　他在那地牢里，苦苦支撑了那么多年，不就是为了那个小女孩吗？他想看着那个小女孩嫁人，看着那个小女孩生孩子。如果有谁敢欺负了那个小女孩，他一定会用拳头告诉别人谁都不可以欺负她！
　　那个小女孩啊……他以为他已经得到了那样的生活，却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诉他，他心里的小女孩，他的女儿，早就死了！死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这让他怎么能接受？！
　　楚泽的泪浑浊地从他的眼角滑落了下来，可他怀里的小皑却还哭得撕心裂肺。而哭着的清珏更是小小地一个，走到了楚泽的身边，扯着楚泽的衣袍，一边扯着一边哭喊道：“外公——小皑难受——你放开小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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