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 我们毕业 26.我恨你


小说:那年我们毕业  作者:嫣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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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打电话,依旧是关机的提示。我晃荡到燕子湖畔,寻觅一角无人地,将手中的啤酒放在脚边慢慢坐下……夕阳下的燕子湖笼罩在一片瑰丽中,一切都显得安然而静谧,只有若有若无的风撩起耳畔的碎发。拾起一罐啤酒,“慕嫣然,没想到你也开始追逐这狗血的电视剧镜头了哈?”自嘲的笑笑,揭起易拉环,一扬脖,这酸涩的味道为何有这么多的人贪恋?我紧闭双眼,继续喝下罐中物。“原来啤酒是这个味道!”我自语道,随手扔掉手中的空罐,拾起另一瓶,揭起易拉环,继续……继续……和着眼角滑向耳鬓的泪水,我一罐一罐的揭起,一罐一罐的丢弃……当酒意渐上头,在我全身肆意漫开时,我的意识渐渐开始模糊了。
那个刺眼的“Jeansport”标识,那一个个若人脸的苹果,那座废弃的水塔,那些甜甜淡淡的话语,那个拥有青草香气的初夏午后……像一幕幕电影似的在我脑海中不停回放。我踉跄着走近燕子湖,从兜里掏出手机,不假思索的拨打着那个烂熟于心的电话,通了——电话那头是莫行远的那声“喂”。我却没有了言语。
“嫣然——对不起……”他先开口了,我依然沉默着。我要说点什么呢?求他?求他不要离开我,告诉他,我可以改,改成他想要的样子,柔柔弱弱的跟在他身后?但是我却一点都没有说出口的勇气。
“嫣然……你……你在哪里?”
“……”我继续缄默着,我一遍又一遍的拨打这个电话,只是为了保持缄默么?
“嫣然,如果你没有什么话说,那我挂了。”那边是莫行远小心翼翼求证的语气。
“凭什么你说挂就挂?凭什么你说分就分。莫行远,如果你没有勇气跟我一直走下去,你干嘛招惹我。没错,是我先喜欢你的,从我们还不认识的时候我就喜欢你,我喜欢你喜欢得小心翼翼,你说我要强?这全是我的错么?你当初让我留下,我留下了,现在你让我离开我就得离开么?我是什么?是一件物品么?喜欢的时候捧在手里,不喜欢了就可以随意丢弃?”
“嫣然,别这么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现在有些激动,能不能等你平静下来我们再好好谈谈?”
“谈?你觉得还有谈的必要么?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覆水难收了!莫行远,我恨你……”我挂上电话,突然觉得畅快淋漓,是的,我不容许你先离开,即便是你先离开,也要你背负着一生的内疚。我将手机丢在一旁,蓦的,我发现胳膊上那串折射着夕阳的水晶手链——曾经它是多么的光芒四射,照耀得我的眼睛都睁不开,如今,它被太多的东西磨得失去了原有的光泽。我从手腕上褪下。“我再也不需要你了!也许这是我能给你的唯一,你自由了!”
一串晶莹的抛物线落在湖面,溅起不大的水花,伴随着这串手链下沉的还有我的心。突然,我觉得一切都失去了意义,所谓的海誓山盟,所谓的情投意合,所谓的今生来世都是华丽丽的谎言!我的手腕空空如也,我的心更是空空如也,没有了莫行远,我还有什么?
突然,我好像意识到什么,发疯似的奔向那串手链跌入的那个点,全然忘记了我是那么的怕水,甚至忘记了我其实并不会游泳……脚下一滑,整个身体都被冰冷的湖水淹没,我好像没有了呼吸,没有的知觉,身体像羽毛一样轻飘飘的浮起……也许这是最好的结局,我没有了,我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恨你”应该能让他内疚一辈子了吧,如果真的有奈何桥,我一定不再拒绝那碗孟婆汤了,我的胸越来越闷,越来越闷,没有了呼吸,没有了心跳,耳边只有湖水呼啦啦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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