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 我们毕业 21.对不起

我没有回寝室午休，独自一人到篮球场。中午的篮球场很热，只有几个男生在这里懒洋洋的练习投篮。
我找了一个篮球架，缓缓地坐在球筐下，这里是能给我暂时宁静的地方。也许真的是我的错，为着一个没有承诺与结果的故事，我已经将自己过早的投入角色，或者说让自己扮演了一个错误的角色。也许莫行远真的只是把我当作一个普通的朋友来关心，只是我会错了意。这样想着，我觉得不是那么难过了，一个球飞过来，我截过来，转身——上篮，一阵掌声，我甩甩额前的刘海，回以一个灿烂的微笑……
刚到教室，离上课还有十几分钟，莫行远突然转过身，很神秘的递给我一个信封。我突然想起曦今天中午跟我说的一席话，不知为什么，心里还是痛了一下，但还是努力装作很镇定的样子。
“额，是什么？不会是送我的红包吧，我可是无功不受赂的。”
“没什么，你看看就知道了！”
我打开信封——我想，如果没有中午的那一幕，现在的我会是另一种心境，但是，此时此刻，这让我觉得眼前这个人如此的可恶：喝水的我，微笑的我，与其他同学嬉闹的我……
“这…...这是上次我们远足的时候我拍的，希望你不要生气，我没经过你的同意……”
“是的，我很生气，因为你没经过我的同意就拍了这些照片；我很生气，因为你没经过我的同意就把‘无印良品’借给了别人；我很生气，因为你每天给我的苹果……莫同学拜托你不要那么博爱好不好，咱们都是小家小户的孩子，承受不起……”我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跟着越来越大。旁边的同学向我们投来诧异的目光。坐在旁边的若男扯扯我的衣角：“嫣然，快坐下，马上就要上课了。”
我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莫行远也坐在那里，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怔在那里半晌才转过身。
还好这时候上课铃声响起来，一切归于平静。
整整一个下午，我们没有再说一句话。若男也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一声不吭。晚自习，我依旧去篮球场集训。
晚上回到寝室，她们早已洗盥完毕爬上了床。熄灯铃声响毕，周围一片漆黑。我一时未适应这种蓦的黑暗，不小心碰到了谁的盆子，“哐”的一声，在这黑暗里显得特别的刺耳。
“嫣然，没事吧？”若男摸索着过来。
“没，只是不小心碰掉了一个盆子。”我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
我躲进卫生间，放下马桶盖，坐在上面，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我脑袋里一片混乱，篮球比赛、就要到来的期中考试，还有莫行远怔在那里红一阵白一阵的脸，这一切的一切搅在一起，让我心烦意乱。
“嫣然，你在里面吗？”若男轻叩着门。
“恩。”
“什么时候出来？我好急！”
我拉开门：“进去吧！”
“嫣然。莫行远晚自习托我给你带一件东西，我放在你的床上了。”
“哦，谢谢！”
“你们怎么了？”
“没什么，我睡了，有点累。”我侧着身子从若男身边走出。
“嫣然——”
“还在说话，都几点了？！”楼管员愤愤的敲了敲门，若男把她的半句话憋了回去。
我爬上床，看见一盘磁带，还有一个叠成三角形的字条，还有一块德芙。我拧开手电，摊开那张字条，短短的三个字“对不起”，我将字条揉成一团，扔进了废纸篓，连带那块德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