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暗流（5）

　　（PS：其实照理来说高考前不应该更新的，地理高考也是高考不是么。但想想这个学期请假的周数有些多了，五一假期也就更这么一章了，至于下周末肯定是没更的了，估计人都还得在学校里待着，回不了家，碰不了电脑，就这样吧，大家五一快乐。）
　　成都地区，偏僻的山庄内，一个小女孩睁开了她的双眼，如同那新升的太阳那般漂亮夺目，脸前漂浮起了丝丝的白雾。
　　“没想到过了这么久才找寻回曾经的记忆，比我所想的要过了很久啊……而且这似乎还不是自然的苏醒，似乎是被一种力量刺激而醒的。”
　　展开自己的思绪，她想要拿回属于她秩序之女的力量，可惜一阵阵痛让她停止了动作。
　　“这具身体还是太弱了吗？看来至少还需要一两年我才有可能展开先前一两成的力量。”
　　有些胖乎乎的指头伸出，一丝丝白雾于其上环绕，她是第一次以这种姿态去观察她无比熟悉的力量。
　　前世，她孕育于天道之中，身周围于未知图腾环绕，法则浸染于身体内部，如驱臂使。
　　但就是因为太熟悉了，所以忽略了那一些最本质的东西，以至于最后作茧自缚，困于法则之中，无法更进一步，无法改变自己。
　　于天空之中不染凡尘，坐看三千世界，七味俱全，自己却无所思，无所想，唯行天道。
　　“也应该感谢原暗呢，要不是他以恶念清洗这个世界，我也不可能体会到所谓‘情感’是何物？也正是他的进攻，让这个世界残缺，也造就了我的转世。
　　“炼三千凡尘以洗自身，凝三千情丝以逆天道，这才是我接下来应该走的路。这也是我转世的意义所在。不跳出这片天空，那我转世了又有何意义呢？”
　　抬起头，望向那天空之中自己曾经生存的地方。未知图腾在不断漂浮舞动着，法则之力环绕，其中似是有一个生命正在孕育，和曾经的她一样，无知，无畏，无惧，无求。
　　“能够领导你们执行天道？你们已经遭受了多少次大劫，以现在的你们……又还能够来得及吗？所生成的生命，又能否真正做到如同天道一般呢？”
　　她冷笑着，若不是现在这个身体还依旧柔弱不堪，她甚至想要一指点散那聚在一起的未知图腾群。
　　它们给了她生命，却剥夺了她的情感；它们给了她力量，却泯灭了她的意志。
　　连身为一个生灵最基本的几要素都不能齐全，在她真正有了自己的意识之后她曾经想过自己为什么要来到这样一个世界上，只是为了形同机器吗？
　　纵观世间百态，看平凡的底层人民一步步走向属于他们的巅峰，看高如星辰的人于一次次意外之中坠落。他们没有永恒的生命，没有睥睨天下的力量，却有海纳百川的社会生活，无法琢磨的心计，这是对于未曾体会过这种生活的她的不可阻止的诱惑。
　　她渐渐以自己的意志行走于这个世间，于各个角落留下属于她的传说。
　　那一袭白衣迷幻，不知道给了多少人希望，留下了几段传说，又引得了多少人寻寻觅觅而终未有所得。
　　“你们在憧憬着我，将我当做所谓的‘天使’。但我又何尝不是在羡慕你们呢？身为人之身，行非人之事。或许这一世能够有所好转吧。”
　　她闭上了她的双眼，运转起微薄的气息，于身体内部回转，渐渐改变着自己的体质，现在的她也只有等待，等待自己真正能够承接曾经的力量，然后再次站上世界之巅。
　　从远方传来一种莫名的波动，与她身体内部的气息响应和，让她心中一颤。
　　“这股熟悉的力量……到底是来自于哪里？又或许……我就是因为这样的力量而苏醒？”
　　她不知道，他所能够承载的力量有限，她所能够接受的记忆也有限，唯有铭刻在血脉深处那带给她发自内心的怨恨使她无论轮转几世都无法忘却的。
　　“它们……出手了？不可能……唯有它们才是我现在能够感知到的范围。那么这股力量究竟是……”
　　她想要找寻出那被她遗忘的过去，但大脑深处的刺痛之感却不得不让她停下了动作。
　　“也罢，还是乘着这种时机好好将自己的身体弄得更为坚韧吧……”
　　她重新闭上了眼睛，感受着那股力量的波动，似是将自己三分之一的灵魂点燃了一般，浑身滚烫无比，却没有半分的不舒适。
　　她竟是在这一段时间之内急速生长，一下子长成了十岁的样子。
　　“原来……是因为你吗？”
　　……
　　“十五年了啊……我已经出来有十五年了。”望着那几乎只在自己的记忆之中存在的房子，男子感慨了一声。
　　这也是他被赶出来的第十五个年头了。
　　往昔的记忆在时光长河之中被渐渐抹去，所余的，唯有那些印在心底的刻骨铭心而已。
　　“不愧是我们波导世家的第一天才，现在竟然马上就要踏入掌门的境界了。”
　　一个让他不愿看到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神情如同当年赶走他时一样，不曾有过半分波动。
　　“没想到你这个老家伙还没有死啊。”
　　“没有看到波导家族真正崛起，我不会就这么轻易地就死了的。”
　　“所以你在十五年前就这样葬送了一个未来可能踏上巅峰的人。”
　　“你不会叛出家族的，这里终究有你的一份牵挂。”他的语言之中带有一种让人不可置疑的奇异力量。
　　男子猛地一抬头，怨恨的神情溢于言表，但与那一双奇异的眸子对视之时，却是差点迷失于其中。
　　“看来当年刚到天王的你，在十五年磨练之后，似乎并没有长进多少。你还需要更多磨练，才有可能踏入人道巅峰，接受波导世家。”
　　未等他有所答复，便自言自语接了下去。
　　“波导世家本就不是那天地初开，人类刚刚崛起时的人类的第一批守护神，我们只是意外寻找到了曾经泯灭在天地之间的波导家族的传承，并以波导之名重建其了这个家族。我们的底蕴甚至还没有紫罗兰家族多，且不说我们家族内共出现了几位神，我们家族的掌门强者数量是大家族之中最少的。这些年我们作为最底层的大家族，进退不得。所以我整合家族内部，踏入了世俗，以祈求能够有新的转机。”
　　“所以你所谓的整合……就是十五年前的时候？”
　　“是的，当时年轻气盛的你，或许会阻挡我们整个家族未来是否能够真正到达一个巅峰的大计。而且在外面闯荡这么多年了，当年的心高气盛早已经应该在时光之中被抹平，这才是我波导世家的真正接班人。”
　　“所以，你就以此为借口，甚至不惜一次次地派人来追杀我都是为了你们这些所谓的‘大计’？你们可知道，我在这些年间究竟遭受到了多少人的追杀。个个勾心斗角，只为了争取能够夺得家族最高权力的地位。不只是你们，更有其余家族的，是你们内部的悬赏吧……这些我都知道……”
　　“这只是我们对你的磨练而已。唯有破净万敌，方可站上巅峰。”
　　他依旧面不改色。
　　“还是这个理由吗？”怒火有一些平静了下来，他开始观察自己的处境。
　　“你们这次不惜以我的家人为由强行让我回家族到底有什么企图，难道你们连最后一点遮羞布都不要了吗？当年的约定是怎么说的？”
　　“只是为了让你知道，你的根依旧属于波导世家而已。”
　　望着面前依旧青涩不改的少年，他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可恶……”湛蓝色的光芒环绕着右手，他知道论言语间的玄机，他是怎么都不可能比过这个已经不知道蜗居在世家内部多久的老头的，他唯有一战。
　　这三年游历世间，寻找到了更高层次的力量，他的前途一片光明，只差最后的一线便可破入掌门级。
　　这次的赴会，他知道没有那么简单。但狭路相逢，唯战而已，这或许亦是他踏出最后一步的机会。到时他不信家族内部还会有人能够拦得住他。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些年他唯一学会的，便是等待。
　　“已经忍不住了吗？”
　　平静无波的话语再次激起他的怒气，但他知道，一旦就此出手，他将万劫不复。
　　蓝色的光芒渐渐暗淡下来，他深吸一口气。
　　“你高看我了，其实我们应该开始谈谈条件了。”
　　……
　　漆黑的洞窟深处，一个少年，身披神秘花纹，独自一人，踽踽独行。
　　他的身体十分瘦小，隐藏在黑暗之中，没有一丝踪迹。
　　独自舔着自己的伤口，他的眼神如勇战鹰那般的锐利。
　　“等着吧，我归来时，即使会是以厉鬼之身，也必将让你们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
　　大森林的边缘，一个有些妖异的男子略显慌张地跑出。
　　“这可是分界山外部的保护林啊，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暴动？即使是时空神入世大战，芳缘海陆大战再次爆发也应该不会有这样的怪事啊……分界山对自己内部精灵的掌控消失了？”
　　停下脚步，喘了几口气，望着远方那些狂暴精灵的奔跑，他心悸不已。
　　即使在强大的存在，一旦有蝼蚁堆积到一定程度，也亦是会让自身陷入险境，何况那不是蝼蚁，是猛兽，是可悍击诸神的王者。
　　“似乎……我也应该真正去看看这世间了？”
　　……
　　“似乎要到了约定之时，不知现在的你……可还坐得住，那座山峰之巅？”
　　……
　　站在大海一旁，望大浪滔天，借以磨练自身。
　　但暗潮汹涌，非有大智者不能看穿；非有大勇者不能前行。
　　无论海面之上有多么的平静，那掩盖在表面之下的暗流永不会停息。
　　那是推动这个世界前进的伟力，也是将这个世界拉入深渊的巨手。
　　“似乎有些年没去见那些老友了，不知他们而今可依旧还在苟延残喘？”
　　惊雷乍响，掀起惊涛骇浪，却又转瞬之间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