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下水道的生物

　　高登市五星级酒店——黑色大丽花餐厅，在一堆累积到天花板的空盘子背后，，一个外表猥琐的胖子正敞开肚皮在大吃特吃，他的食物烹调精美。色、香、味俱全，是由这家饭店的三星主厨亲手做的料理，但身边的人每一个看到都有反胃的感觉，因为选用的食材是——水蛭。
　　俗名蚂蝗，属于冷血环节动物，嗜吸人畜血液，行动非常敏捷，会波浪式游，也能作尺蠖式移行，喜欢生活在潮湿而且有机质丰富的淡水区域，在乡野里就是湖泊、沼泽、水田等地区，在城市里就是下水道、臭水沟之类的区域。
　　虽然经医学证明，水蛭具有一定的药用价值，但是长期食用这种发源于五谷轮回之所的动物，就算是达摩这种见识过许多形形色色的人物，经历过许多荒诞离奇的场面的人，也不由得对他的饮食方式感到一阵阵发毛，这个胖子绝对不是正常人，生理和心理都有不同程度的变异，这也是阴兽成员的特征之一。
　　如果没有一点心理问题，在黑社会这种血雨腥风的行业里是干不长久的，而显然这位的心理特征在这一行干得很不错，所以才能够得到“十老头”黑帮高层的推荐，作为唯一一位在餐饮行业收保护费出身的新星，加入到阴兽部队中。
　　达摩没时间也没兴趣跟这家伙磨蹭，便开门见山地说：“我是你的教官，这次阴兽的培训计划由我负责，如果你不介意，请把你面前这些‘美食’撤下去，训练马上开始。”虽然意志坚定，见多识广，达摩还是不愿意长时间在一堆水蛭的“围城”里面跟人说话。
　　“唔……咕咚……阴兽九号蛭报到，教官你好。”胖子忙不迭地把嘴里的一根肥大水蛭吞了下去，他也很惊讶，刚才这个小孩如同鬼魅般出现，自己还以为是自己吃太累了出现幻觉，原来是这次培训计划的教官，这个世界还真是不可思议。
　　蛭，17岁，是个从小就吃不饱饭的乞丐，就像流星街贫民区的孩子们一样，他经常在垃圾堆和臭水沟里找食物，无论是怎样发霉长虫的食物他都能消化，而且身体毫无问题，或许很多人会觉得他吃的东西很恶心，没错，但是在很多时候，反胃感并不能抵消你的饥饿感，马斯洛说得对：“生存是第一需要。”所以他为了生存只能吃生存在阴暗潮湿的下水道里的水蛭，这甚至发展成为了他一个嗜好，即使在加入“十老头”黑帮以后，他逐渐成为了餐饮业的“保护神”，每天有很多更高级的食物，他仍然对水蛭情有独钟，开发了不少针对它的菜品。
　　“教官，想不到您这么年少有为，果然是我辈的楷模，在下对您的敬仰之情犹如滔滔长江之水，绵延不绝；又犹如黄河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啊……”反应过来的蛭立刻就开始拍马屁了，他心想：“这个训练计划的教官不用说一定是强者中的强者，说不定已经有几百岁了，只是喜欢装嫩而已，不过咱就按着他的喜好来说，说他年轻一定没错。”
　　不过达摩不知道也不在意他的这番心理活动，而是毫不客气地说：“马屁就不用拍了，接下来的训练计划属于最高保密级别，不准把我教给你的任何东西传出去，否则你一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一股让蛭感到战栗不止的寒气立刻弥漫在整个房间里，他忙像啄木鸟一样不停地点头称是。
　　达摩教给他的是源自于苗疆的养蛊之术，当年自己游历四方的时候救了一位被仇人追杀的苗人首领，为了报恩，他教给了达摩自己族中秘传的全部蛊术，不过因为达摩对武道的追求更强，没有在这一方面继续发展，其实养蛊一道很有自己的独到之处，如果蛭能够学到高深的境界，可以活死人、肉白骨，也可以杀人于千里之外。
　　同样是简单粗暴地打开他的全身精孔和运功需要的部分筋络，让蛭自己按照行功路线运转体内的“气”，刚才他吃下去的水蛭就在体内变成了蛊的种子，用水见式测念法测试的时候，水杯中的水的颜色从透明变成了红色。
　　放出系，念能力——“肚子里的水蛭”身体里有大量的水蛭，而且水蛭有不同的种类，有的可以治病，这类水蛭进入人体血管内，会大量分泌可以使伤口痊愈和消毒化肿的多肽物质，有助于脑血管的治疗；有的可以致病，这类水蛭一旦进入敌人体内，就会大量繁殖产卵，最终伤者痛苦而去，他的能力始终还是与自己独特的饮食偏好有关系。
　　达摩针对他的训练计划跟蝙蝠不同，蛭属于放出系，能够最快地看清楚现场状况，然后给予最好的行动或是言语，因此会被周遭的人信任。是很会照顾人的老爸老妈类型。但是，会在单独一个人的时候，或是因为朋友已经习惯的状况之下，常常会有本能性的粗枝大叶的倾向，
　　他在组织里为什么收保护费收得最多？不是因为他的武力最强，而是他非常善于处理上下级关系，而且性格直爽，很受人信赖，在判断黑帮投资中哪些部分是不良资产，哪些部分是潜力股的分析上有种天然的直觉，能迅速做出决定。
　　他现在的念能力明显不适合跟人贴身肉搏，只能执行一些救治伤员或者远距离暗杀的工作，所以为了弥补他的弱点，达摩给他制定的第一阶段是对近身格斗能力的训练：
　　首先是常规的身体训练，让身体比例严重不协调，年纪轻轻就怀胎三月，整天顶着个啤酒肚晃来晃去的蛭每天遵循由营养师安排的十分严格的食谱，在身上加上负重，从十公斤开始一直往上加，进行各种运动，先把他的脂肪全部练成肌肉，这段时间，蛭也没有告别对水蛭的爱好，因为这种动物的营养很均衡，被安排进了为他量身定做的菜单里，不过不再是他在五星级酒店里让主厨花费各种各样调料烹制的料理，那样含有太多不良化学品，而是直接吃活生生的水蛭，但是这对他没有任何影响，就像是一个深度毒瘾患者，得不到毒品对于吗啡的热爱一样。
　　其次是非常规训练，这是跟他拿到的养蛊之术有关的，蛊术中有本命蛊的说法，所以达摩要求水蛭在吃完水蛭之后，还要加上调配的苗疆秘药，引发体内的水蛭进行争斗，使百种水蛭相互吞噬，为什么不选在体外，是因为最强的本命蛊是以蛊主的身体为战场选出来的，谁最适应这个身体环境，谁就是最适合他的本命蛊。
　　完全体验这个过程是十分痛苦的，但是秘药的成分最大程度降低了体内的痛感，不过会感觉到一点瘙痒而已，所以最近蛭经常无缘无故在手下面前发笑，这也是一个强化身体内部的机会，苗疆蛊术可以将战败的蛊的种子化为养料，强化身体内部器官，让自己可以百毒不侵。
　　为了最大程度激发秘药的效果，达摩还将蛭的日常酒水饮料换成了活鸡血，这对于嗜血的水蛭来说是极为强烈的刺激，直接体现在没喝血之前的瘙痒还可以忍受，蛭的笑是皮笑肉不笑，而喝了血的蛭的笑是满地打滚的笑，就跟中了“生死符”一样，实在是太痒了。
　　解决了这个满嘴废话，大智若愚的蛭的训练，达摩又赶赴下一个训练地点，那是这个城市里最暴力血腥的地方，而下一个要见的是他们这群阴兽中最残忍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