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大师级计划

　　“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论语·阳货》
　　两世为人活了四十多年，达摩很清楚经验是需要积累的，感情是需要培养的，但是耐心是最重要的，孔子在两千多年前就已经看透了这个道理，黏得太紧就会让彼此产生厌恶，离得太远则会使双方发生争吵，交往的艺术就是在于掌握分寸，不多一分，不短一分，刚刚好的距离最佳。
　　治大国如烹小鲜，通人情须控火候。
　　达摩很有耐心，决心用慢火煨汤的方法来调理身边两位小美眉的心灵鸡汤，循序渐进地进行自己的美女收藏计划，当了二十年和尚，并不是说他忘了男人的本能，只是他当时执着于破碎虚空，对武学秘籍无所不练，来者不拒，一不小心修炼了少林寺中的混元童子功，加快了自己的武学进境，这门功夫平时没什么问题，但是一旦男女之间阴阳交合，轻则武功全失，重则就会全身筋脉尽断而死，当生存与死亡这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出现时，男人的乐趣就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当然这一世他不会再做傻事，鬼知道再破碎虚空后会跑到哪个世界去，要是进入了侏罗纪，自己只能一辈子和恐龙作伴了，那就真的成了名副其实的龙的传人，再说他现在的武学进步速度自己还算满意，《易筋经》已经突破了绿级浮屠——柔劲的境界，到达黄级浮屠——刚柔合一的境界，全身各个部位可刚可柔，肌肉细胞活性大大增强，有了江湖中一流高手中排名前五十的水准。
　　下一层次，就是后天能达到的最高境界——蓝级浮屠，但是这一步之遥，却是咫尺天涯，达摩很清楚这一关是进入后天巅峰，摸到先天门槛的关键一关，能达到者万中无一，不仅需要不懈努力的修行，更需要达到佛门所说的无妄无念，无相无我的顿悟境界，讲究机缘和悟性，当年自己就是在这上面卡了很长时间，学了那一门童子功才达到心无旁骛的状态，也因此得以突破。
　　顿悟的机缘不能强求，所以达摩也就顺其自然了，毕竟现在自己的自保能力还是有的，大多数人都知道爱迪生说过：“成功等于百分之一的灵感加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但是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后面还有一句：“但是这百分之一的灵感远比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重要。”
　　达摩现在就是缺少这百分之一的部分，不过他有种预感这一点灵性之光不久就会出现在自己面前，所以没有继续在《易筋经》上面做无用功，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他脑海里另一个新的计划已经在酝酿之中了。
　　扎克·克利斯现在十分怀疑自己身为一族之长的心理抗压能力，因为只要一想起自己要见到自己一年前丢到中央图书馆的妖孽，他的噩梦就开始一波又一波袭来，但是作为家主，他不得不叫达摩回来，元老院里的克利斯家族长老要求要检查自己的工作成果，重点就是自己的直属弟子——达摩·克利斯。
　　人生就是很无奈，就算自己位高权重、势力通天，但是家族既然给了你一切，你也必须接受伴随着权力带来的责任，领导者也会受某些力量制约，过于专断的独裁者不利于家族发展方向的平衡与稳定。
　　在蝙蝠城堡里自己最不喜欢的地方——办公室里整理了一下心情，理顺了自己天鹅绒领黑色燕尾服上的一个个皱褶，亲自仔细擦拭干净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在第三十二次抚摸权杖上那颗红宝石以后，他终于叹了口气，让管家带达摩·克利斯进来。
　　对于达摩来说，这段等待扎克整理心情的时间花了整整两个小时，他已经看完了接待室里所有的书籍，背下了电话簿里的全部电话号码，刚刚喝到第三杯卡布其诺咖啡，才被管家叫了进去。
　　扎克·克利斯还是三年前的小恶魔样子，其实过去三十年他的外表就一直是这个模样，丝毫没有受到时间的影响，虽然年龄大了，但记忆力仍非常好的“老人家”看着对面这个家伙，回忆自己是如何一次次在他面前被一个个问题问住后瞠目结舌的样子，是如何和他争论一个流传百年的黑魔法问题并且最终证明自己是错的，是如何被他引导探索魔法武器的构造原理并且最终不得不亲自拿着计算结果去请教面前这个年龄还不到自己零头的小屁孩的……
　　那段教学时光充满了这些让扎克痛苦的场景，黑暗世界贵族的自尊和骄傲被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践踏得体无完肤，最后还是达摩还用三度空间证明式计算解开了历史上十大魔法奥秘之一的庞卡赫魔法阵构建之谜。见鬼，克利斯家族有整整三代家主在那个谜题上花了毕生心血，结果却是被一个刚刚接触魔法概念一年的小孩用三页纸的证明方程不费吹灰之力解决了，被元老院录用为历史上最年轻，应该是最幼小的终身教授，虽然只是名誉上的，但是这意味着他将可以将自己的塑像放在元老院的陈列馆里，和历史上最传奇的魔法师放在一起，获得永远让人景仰的荣耀，扎克·克利斯已经无比后悔自己一时不察，唤醒了这头可怕的怪兽。
　　他想要尽快结束这场谈话，简短地向达摩解释了召回他的原因，并且传达了元老院的意见。
　　将安排他培训五名内部选拔的念能力者苗子，成为世界级黑帮集团最大头目“十老头”效力的直属部队——阴兽。其他大部分终身教授都有自己的课题在忙，只有自己一直挂着个闲职，白白拿着每月50万戒尼的津贴福利，加上训练地点在外部世界，所以就选择由他负责训练一部分人。
　　好几个世纪以来，元老院一直在维护流星街内部秩序，负责和黑帮接头，向外面的世界提供流星街中的人才，也接受来自外部世界的委托，对一些专门来流星街修行的人安排试炼。
　　达摩摸了摸自己没长毛的下巴，眼睛里闪出十分玩味的光芒，扎克很清楚这是他在等自己开出条件。于是他凭空变出一个计算器，噼里啪啦按了一会，说：“五个人每一个5亿戒尼，加起来25亿戒尼，外部世界的所有娱乐食宿花费一律由元老院报销，只要总数不超过1000万戒尼就行。”
　　这是普通的培训价格，要知道念能力者是极为稀有的，世界上大多数人是完全不知道念的存在的，虽然每个人都有潜力，但是只有少数人能开发部分念能力，他们被称为“天才”“统治者”“超能力者”“仙人”等等，一个普通人碰到念能力者的可能性相当于在自家后院碰到内裤穿在外面的“超人”的概率。
　　达摩耸耸肩，转过身出门说：“每个人20亿戒尼，加起来100亿戒尼，一个月后，我负责把他们培养成世界一流的杀人专家，少于这个价钱就别来找我了。”砍价无低，要价无高，高明的谈判专家都知道不能被对方的花招影响，坚持自己的判断才能获得最大的利益。
　　“TNND，蚊子肚里刮油脂，仙鹤腿上劈精肉，只有你这个臭小子下得了手。”扎克·克利斯头上的两个小尖角被气得上下摆动不止，整理好的燕尾服上的领结被他气鼓鼓地扯开。
　　过了一段时间，小恶魔慢慢恢复了平静，点燃一根雪茄，吸了几口，喷云吐雾一会以后，自言自语道：“臭小子的读心术又进步了，竟然能够准确地读出我的心理底线价格，闷在图书馆这一年他不仅没有退步，反而是大有长进啊。”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走在长长的走廊里的达摩不时发出阴险的笑声，声音回荡在古堡里有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他心里打着的坏主意是没有人能猜得到的，他几乎要为自己想到的这个大师级的计划自己喝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