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一杆大烟枪

　　在一阵“叮铃铃”的闹钟铃声中，戴着一副复古式墨镜，披着一头散乱的长发，可以参加非主流摇滚乐队的猎人主考官登场，一杆标志性的大烟枪暴露了他的身份——“烟鬼”莫老五。
　　操作系，身经百战的协会专属猎人，大概有会长尼特罗鼎盛时期四成左右的实力，想不到是他来负责第一次考试，达摩有些意外的惊喜，看到面熟的人总是会有一种亲切感吧，尤其是像这位出了名的有热血豪情，简单到天真的斗士，投资这种人，未来的收益肯定会很巨大。
　　他的职业是协专猎人——是猎人协会承包自政府或企业的工作，大都会委托给协会所属的猎人。对于在这种情况下接受委托的猎人，不管工作成功与否，协会都会保证他们得到一笔按风险及难易度而定的一定报酬。因此亦有些猎人只会选这种工作，所以被揶揄为专门经协会斡旋，简称“协专”。很多时亦会因应工作，而有应征的猎人蜂拥而至，这时便会由协会的审查机关审核猎人的本事以及个性是否适合，从而选出给予委托的对象。
　　“1,2，3，4……”他数了一下人数，最后说：“今年有298人到达第一次测试会场，我想淘汰至少三分之二的人，为后面的猎人主考官省点功夫，所以我就考你们最简单的运动——呼吸。”
　　达摩知道莫老五对于呼吸与气体的理解已经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准，作为操作系，实物操作是最简单，也最常见的，但是操作没有固定形态的气体，非常少见，这不仅需要操作系能力，还需要具现化系的天赋，念力等级达到相当高的水准才能使用他的念能力——“紫烟机动队”，最多可以形成216个人偶。
　　“我的测试很简单，你们只要站着不动就可以了。”莫老五狠狠地抽了一口手中大的夸张的烟枪，以惊人的肺活量吐出大量的紫烟将测试的众人围了起来，这是他的念能力“监狱所”，然后说：“心肺功能直接影响全身器官及肌肉的活动，要当猎人，肺活量一定要高，我会吸光这个范围内的大部分氧气，在相当于纯二氧化碳中你们中还能站立到最后的100人能够进入第二次测试，现在开始。”
　　大嘴一张，整个房间中的氧气都被莫老五吸进去了，达摩都不由得佩服他妖怪般的肺活量，这不是靠念能力，这是纯粹的天赋异禀的表现，当然也有他在念能力训练中不断强化自己的肺部的原因，很少有猎人能够十项全能，所以莫老五这种一门精通的猎人成为了主流。
　　“在无氧的环境中，人体全身均需要依靠氧气，以燃烧体内储存的能量，让它们变成热能，器官及肌肉得到热能才能活动。氧气由肺部吸入，故肺部容量大小及活动次数便很重要；而心脏则负责把氧气，透过血液循环系统送到各个器官及部位，故心脏跳动的强弱会影响血液的流量，这不仅是身体的战斗，更是意志力层面的比拼。而且这个规则有漏洞，只要求能站立到最后的100人，也就是说在这里面使用武力也是被允许的，看来有些人要大开杀戒了。”达摩猜出了莫老五测试的深意，但是却不得不再次鄙视世人贫乏的想象力，唉，好好的一个念能力，搞得乌烟瘴气，真是江河倒流，世风日下啊。
　　果不其然，5分钟后，第一个憋不住的人开始对身边的参加者出手，一记撩阴脚让那位哥们直接倒地上爬不起来了，达摩觉得那位仁兄待会应该考虑的不是医疗的问题，而是应该找试管婴儿专家研究延续后代的问题了，真是触目惊心啊。
　　达摩在身体周围布下一道无形气墙，隔绝了身边的一切，玛奇和派克诺妲她们正玩得不亦乐乎呢！猫老大则是窝在角落里，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金的应变也很迅速，他迅速取出了一种粉末状物质，洒在周围来攻击他的人身上，沾到的都全身发痒，不由自主地发笑，在无氧环境中，笑产生的大量呼吸结果可想而知，立刻掐着喉咙倒下不起了。
　　派克诺妲身边攻击她的人，都吃了花生米，只是中枪以后发现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只是忘记了自己要攻击谁，就互相缠斗起来了，这是派克诺妲的念能力“记忆弹”的作用，她还嫌不够刺激，在“记忆弹”里加入了愤怒和怨恨这些消极情绪刺激他们，让他们的搏斗更加血腥暴力，唉，太残忍了，都看不下去了。
　　玛奇身边攻击她的人好像遇到了上帝，其实是成为了她的“念之线”下的扯线木偶，左手明明在挥拳打向面前的人，但是拳头突然一个转向，打中了旁边的目标，一次两次可以说失手，你一而再，再而三把人家英俊的面容打得跟如花一样，谁都不会做你打了我左脸上一巴掌，我把右脸也交给你打的圣人，顿时也是出现了乱成一锅粥的情况。
　　这种碰撞形成了多米诺骨牌效应，一张牌倒下去，就推到了一大片人，当配角们都打得不亦乐乎的时候，两个引发混乱的罪魁祸首反而跑到一边，抱着猫老大看这一幕幕精彩绝伦的动作戏，什么成龙，什么甄子丹都是浮云。拳拳到肉的真实格斗才是展现人体动作的最佳方式。
　　10分钟过后，站着的已经不到80人了，这个时候，莫老五解开了紫烟形成的“监狱所”，重新恢复了供氧，地上趴着的都十有八九晕过去了，有些好点的也是恶心，反胃得厉害，出现了大脑缺氧的症状，能站着的也是大都脸色发青，就金依然精神饱满。面目红润，据他说自己在森林里面经常在湖里抓鱼游泳，闭气1个小时都是常事，果然不愧是自然界培养出来的天之骄子。
　　抽着大烟枪的莫老五看着场下横七竖八的人，心里嘀咕：“100人的估计太乐观了，都是些没用的东西，这样还想拿到猎人的资格，哼哼，简直是做梦！”但是回过头看见金和达摩正平心静气地随意的交谈，不远处的玛奇和派克诺妲已经抱着猫老大踩在一批人身上了，他顿时眼前一亮，吐出几个大烟圈，转念一想：“做人还是不能悲观，嘿嘿，看来今年有几个还算有点看头。”
　　第一次测试，达摩发现自己低估了猎人协会的规则——弱肉强食，这也是全世界通用的游戏规则，怜悯是什麼？因为期望被人帮助，所以订下了帮助别人的规则。恻隐是什麼？是恐惧这样被人对待，所以伸出援手，所以要生存，就要认清现实，看透本质。
　　他一直将“猎人协会”这个词定义为正义的伙伴，光明的代表，不过现在看来，没有完全的邪恶，也没有绝对的正义，孤阴不生，独阳不长，正如道家的“阴阳”，宇宙中的一切存在都是合理的，不能轻易地下定义，达摩开始改变自己未来对猎人协会的计划了。
　　计划永远跟不上变化，因势利导，灵活应变才是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