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话 宿命传说

　　总结起来，也就是在年初的海军会议之后，中国获得了英、法、德、意四国的装备开发线和英法的舰娘建造线——并不是全部，比如英国的前卫就依然不能建造。
　　……问题还是有的。简单来说就是：与其他国家先造出工作舰和补给舰再设置镇守府不同，中国此前并没有工作舰，目前似乎也没有能造出工作舰的可能性。……不管怎么看，改造图纸和新装备开发的路途都会艰难险阻啊。
　　“安萨尔多1934年型381mm三连装炮——1935年型380mm四连装炮+火控系统——16英寸MK.2三连装炮——18英寸MK.1单装炮——15英寸MK.1连装炮改良型+火控系统——14英寸MK.7四连装炮——1934年型38cm连装速射炮。”鱼尾狮雕像前，苗邰珠一边看着笔记本一边小声念叨。
　　测试的结果令苗邰珠大跌眼镜：不仅口径比较大的两种主炮全都败给了15寸货，而且竟然是败给了意大利货而不是德国货——德国货居然还排在一种14寸炮后面。因为测试者是意大利舰，苗邰珠真的完全不相信这个数据。
　　但是数据是丹阳亲眼监控、亲手收集的数据，按说应该还是比较可信的……即使认定意大利战列舰太脆，背不起16寸和18寸炮，至少意大利炮在穿深方面的威力是得到确认的……开玩笑呢吧？
　　“来试试看各种不同的可能性好了……”苗邰珠喃喃自语。
　　任何一个当过舰长的人都该明白，舰炮与军舰之间的力学关系是十分精密的。火炮的出膛能量、后坐力、炮口爆风，所有这些因素导致更换不同口径、倍径、连装数、存能的舰炮的努力，绝大多数以失败或近乎失败而告终。维内托级进行实验的时候，维内托自己的炮能够发挥如此惊人，大概是因为测试者只包括维内托。
　　另一方面，火控系统的优劣，对于火炮的发挥有着极大的影响。意大利舰并没有什么好用的电子火控装备，因此只采用光学观瞄的和自带全套火控系统的炮就会占便宜，需要接入索敌或火控类电子设备的炮就会吃大亏。18英寸炮和德国炮在这方面一定吃了不少亏，苗邰珠心想。
　　……总之，还是需要进一步进行舰娘的建造！先把各个不同级别的战列舰都造出来试试吧……对于航母、轻巡和驱逐舰，苗邰珠并不操心：那方面丹阳是行家，自己乐得当甩手掌柜。重巡……就有点微妙了。
　　欧根亲王所在的希佩尔海军上将级，其使用的1934年型20.3cm连装速射炮的威力确实不是盖的，穿深强、准头好、自带全套火控系统，而且有着堪比大型巡洋舰的射程。
　　不过，这种火控系统虽然比日本的22号电探可靠，论及读取的复杂程度却并没优化多少，不要说法国的不擅长使用雷达的重巡，就连欧根亲王自己也需要集中精神然后花一点时间来反应。何况，高射程带来的高炮口爆风对于连算进轻巡里都嫌小了的宁海级而言简直反船类，即使是对别国的重巡，大约也不会太轻松。
　　退而求其次的重巡炮是意大利——又是意大利！——的新型重巡炮，虽然没有电子火控系统但准头意外地还不错。苗邰珠打算先用这种重巡炮装备法军、用德国炮来装备英军。等到有美国货了，再用美国货装备英国的重巡队伍。
　　……总之还是要开始建造！苗邰珠随手翻着英法提供的预计可建造舰娘名册和魏咸平的基因蓝本记录，感觉身上担子不轻。
　　大体总结一下，英国可堪一战的战列舰无非两级：纳尔逊级和狮级——后者还是图纸船，连英国自己都要靠大建……你说英王乔治五世级？远方有多远就给我滚多远。零散的角色里还有厌战和君权这对堂姐妹……哦还有一个加拿大，据说在卖到拉美之后因为某种原因而继承了大和的少量力量的样子。至于法国，可以说一句黎赛留级以外全员弱鸡——然后黎赛留级的二番舰让·巴尔还是个战后才建成的家伙，恐怕和前卫一样是没戏的。战巡英国倒是不缺，胡德加上声望级大改后都可以一战，法国的敦刻尔克级微型战列舰按照英国标准似乎也可算是战巡，作为一个边缘舰种也有5个之多了。12个战列舰（其中包括6个高速战列舰）、5个战巡，这个数字已经足堪一战，没什么好说的。
　　航母方面，不管怎么说法国的航母都太蹩脚了，不过英国的航母数目还是有的……虽然其中绝大多数都是载量甚微的家伙，算起来也就是怨仇级两个、不屈一个加上皇家方舟一个可以成军——嘛，反正苗邰珠对于航空作战基本算是外行，给她也是暴殄天物。
　　重巡……法国最后期的阿尔及利亚本身性能就不错，絮弗伦在赴美大改之后和英国的伦敦在战后大改之后的性能也已经很强。此外，还有这个叫埃克赛特的郡级巡洋舰，似乎也有着一种改装。不过这种改装是需要图纸的……随船似乎还附着这家伙的图纸。算起来也就是5个重巡……总觉得有点单薄。
　　轻巡的话，中国本来就有宁海级两舰加上奥罗拉（重庆）。不过，即使在进行了消耗图纸的大改之后，宁海级依然是低速的训练巡洋舰。英法加起来只有一个牙买加是改二轻巡，但是英国的牛头人级轻巡是战争末期才下水的，本身的性能即足堪一战；法国则有战后从意大利巧取豪夺来的两个罗马执政官级轻巡可用（德·格拉斯本身就是战后才完成的，和前卫、让·巴尔一个情况）。即使不算宁海级，也有7轻巡，绰绰有余了。
　　驱逐则在原本就有的丹阳（雪风）、汾阳（宵月）、一批弗莱彻级和萨姆纳级的阳字驱逐舰、鞍山级驱逐舰之后，又加上了英国的战役级防空驱逐舰和法国的空想级、莫加多尔级两级大型驱逐舰，可说是人才济济。
　　不过，英法没有太优秀的潜艇。虽然法国的絮库夫可以依靠重炮进行一些古怪的战术。
　　还有，没有能在敌方水面部队袭来时还能够自保的反潜航母。不过总的来说……棒极了。
　　——开始建造！新加坡的建造渠分成两座工厂，每座工厂各两条生产线，一座工厂给英系妖精使用，一座工厂给法系妖精使用——至于装备开发倒是都集中在一座工厂里。
　　在重庆（奥罗拉）的陪同下，选择了最大量的弹药和钢材、最少的铝以及两倍的燃油，大型舰建造！……
　　“联合王国所属战列巡洋舰，海军上将级一号舰胡德。……”白金色卷发的少女推了推夹鼻眼镜，话头不由得停住，“……似乎有着某种‘玄妙’的渊源呢，啧啧。”
　　无需多说，苗邰珠已经看见了在自己身后尴尬站住的欧根亲王。
　　“……德国佬！”胡德显然是认出了欧根亲王——虽然几乎同时意识到了自己的存在有多么“不同寻常”。
　　“凯尔特人的崽子！”欧根亲王反唇相讥，“不过是俾斯麦姐姐大人一炮之下的手下败将——”
　　“……喔？我倒想知道是谁给你这个勇气在联合王国的领土上撒野的？不列颠人可没有一地的‘水晶’供你们砸。”胡德冷笑起来。
　　“……这里是中国的领土。”苗邰珠不禁扶额，“你们的仇怨我也听丹阳……我是说雪风和重……奥罗拉提起过一些，但是在你们互撕之前能不能先听我说些事情……”
　　看着胡德总算半带着轻蔑止住话头，欧根亲王突然想到——自己是在跟一个“巡洋舰猎杀者”正面对喷，冷汗一下子下来了：“……对不起，苗大将，我又自不量力了……”
　　“啊啊，那都无所谓。不过作为惩罚……”苗邰珠露出一个坏笑，“就由你来负责给小胡德讲解一下‘这个世界’吧——你觉得有必要讲的全都说。”
　　“哇……是！”
　　*注：指“水晶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