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话 **笨蛋

　　虽然萨莉·布拉德娜的瓶颈在11月19日就解决了，但是到了24日若亨·约安尼斯就赶到了名古屋，关于三连装大口径炮的构思也不得不到此为止。
　　不好想啊，38厘米多少还有一点思路可循，40.6就……战争海军的这个炮管实在重到惊天地泣鬼神，要想容下这样的三连装炮，需要的座圈可能就比较……
　　该怎么省下这个重量呢，萨莉·布拉德娜直到提督入住之前都还在想着这个。
　　但若亨·约安尼斯可没工夫想这种事。前卫和萨莉·布拉德娜都环球转过了一圈，两人也都和平贺让认识了，萨莉·布拉德娜还额外认识了个库兹涅佐夫，差不多已经够了，真需要联系的时候直接电信联系即可。萨莉·布拉德娜倒也对此表示同意。
　　加上德国政府那边急于要建立一支能战的水雷战队，在若亨·约安尼斯离开本土之前就多次询问柯尼斯堡级或者莱比锡级的改二何时能够实装，现在国内对于萨莉·布拉德娜的需求量可是高得很……或者说对于15厘米C/28炮塔的需求量，也可以。所以，萨莉·布拉德娜被总理先生钦点了，观舰式之后也不用再回佐世保拿什么验证机BV222D了，反正图纸都在身上，直接跟着大部队坐上飞机回国。
　　没办法，基尔港派出了一整支联合舰队，除了潜艇和赤城，别的能战单位可不太多啊。好在还有个安心信赖的海蒂·伯恩斯坦坐镇。作为克虏伯厂陆军部分实际社长所在家族的少主，海蒂·伯恩斯坦老成持重，维持个两三个月不出大事还是没问题的。因此，若亨·约安尼斯24日得以在名古屋从容旅游休憩一天。
　　“啊，约安尼斯先生。”
　　博罗季诺……也就是石勒苏益格-荷斯坦回过头来，看向正在大步走向两人的国际刑警。
　　“是班宁斯先生，记得四年前在日内瓦与您有过一面之缘。”若亨·约安尼斯微微点头致意，“……夫人呢？”
　　“啊，那是我刚成为刑警时候的事了。”洛伊德有点不好意思，“爱丽她去参加名古屋这边的一个瑞士人会所的活动了，要三个小时才能回来……所以这段时间基本处于自由活动时间。”
　　“原来如此。”若亨·约安尼斯微微一点头。
　　“其实这次找您是有这么一件事……”洛伊德清了清嗓子，说道，“您的手下不是有很多地球世界大战时的军人？还有个能够根据二战武器复原武器装备的布拉德娜女士？”
　　“萨莉·布拉德娜……广义来讲是这样没错。”若亨·约安尼斯显然在这个问题上是一头包，于是没有详细解释，“不过她们都是联邦海军的军人，可不能借给你们。”
　　“啊不不，当然不是说借的问题……”洛伊德慌忙摆手，“只是想请她们帮我核实一下，当年地球的德国使用、俘获过的火炮口径规格、以及装甲的重量规格而已，我们这里投资要用到的。”
　　“这个……军队一律不得经商啊。”若亨·约安尼斯一愣，下意识敷衍道。
　　“并不是经商，只是要说服兄长进行一笔有利可图的投资所必备的资料而已。”洛伊德神秘兮兮，“上将先生可曾听说过一个名叫‘装甲道’的东西？”
　　“是日本从去年开始盛行起来的那个使用地球二战时期的装甲进行演习比赛的竞技赛事啊。”石勒苏益格-荷斯坦提醒自家上将。
　　“正是。”洛伊德点点头，“实际上，我们之前的商业竞争似乎恰好使‘装甲道’女子高校组全国赛的最强队伍赞助商身败名裂，结果她们因为队长机没能更新换代而意外落败了……”
　　在包装吴港的那珂酱出道之后，原本仅是皮包公司的“我是企业”事务所已经声名鹊起，而且以新的方式诠释了“偶像”这个名词，从而在短短一年内得到了包括十字钟财团在内的众多跨国财阀的重视。另一方面，只有一个经纪人的小作坊“我是企业”也确实没有继续发展的空间了。这两个月，包括十字钟集团和日本本土的“舞姬风险投资公司”等数个公司都在试图收购“我是企业”。
　　实际上，由于“我是企业”上市，原本作为“我是企业”大股东的两人，佐仓吉太和田中健助两位提督不得不放弃对其的股权，而把这些股份转让给其他非军队的人。恰恰，佐仓吉太转让的对象是十字钟集团的凯·班宁斯，而田中健助转让的对象则是舞姬风险投资公司的吉野博之。
　　说到吉野博之这个名字的时候，若亨·约安尼斯的眼皮明显跳了一下，但洛伊德也没猜出来因为什么，于是叙述继续：凯·班宁斯由于调查到了吉野博之与田中健助长期以来的合作——有些甚至可以称为勾结，对其是否遵循商法这一点提出了弹劾。由于吉野博之自始至终都拒绝接受调查也无法对自己与田中健助关系的正当性进行立证——这在日本的商业圈可说是变相承认自己有罪——其最终被剥夺了竞标“我是企业”股权的资格，十字钟集团成为了“我是企业”的大股东。而被认定为官商勾结的舞姬风险投资公司，其股价一泻千里，整个公司瞬间就进入了濒临破产清盘的状态。
　　这倒跟洛伊德或者凯没什么关系，然而有问题的是，正如洛伊德所说，飚坦克大赛女子高校组“装甲少女”的德系代表队，赞助商还就是舞姬风险投资公司，而她们准备作为旗车推出的一辆，装备能发射APFSDS的17厘米45倍径滑膛炮和7.92毫米全自动机关枪、24厘米厚复合装甲+爆炸反应装甲、1500马力引擎、149吨重的以E-100名义申报的玩意就因为最后这一个月的投资没有跟上，最终没能在全国赛中登场，而其原本的旗车一辆虎王坦克也被英系代表队的旗车黑太子步兵坦克设伏干掉，最终因为失去指挥能力导致全队大比分败北。
　　而且直到现在，这辆“E-100”的最后投资还悬在半空烂尾，甚至连旧式的亨舍尔/波尔舍动物园的养护费用都开始成了问题。
　　“如果不是因为投资突然断绝，黑森峰代表队就是必胜无疑的队伍，投资黑森峰是最保险的投资了。我这就是想劝兄长来接手这个项目。”洛伊德总结道。
　　“就算您这么说……德系装甲复原之类的活儿我听说是戴姆勒-奔驰和丰田的合资单位TOYOTADB负责的吧。”若亨·约安尼斯含糊道。
　　基本上，几个主要国家的坦克配件/原车复原工作都有特定的合资子公司承包。德系是丰田DB、苏系是葛城GAZ、美系是三菱通用、英系是新明和RR、法系是日产雷诺、意系是爱知菲亚特、捷克系是川崎斯科达、瑞典/芬兰系是立川斯堪尼亚、罗马尼亚系是萱场韦斯等。中岛公司此前没有参与，但随时也可能加入进来。
　　“总要帮他们启发一下强化的思路嘛！而且最近装甲道的规则似乎也要改了，有备无患……”
　　“……我有两个问题要问。”一直低头沉思的博罗季诺突然抬头轻笑道，“第一，英系代表队的那辆黑太子步兵坦克战前有做过怎样的改装？”
　　“呃……好像是更换了一个1200左右马力的引擎。”
　　“就这样没别的了？那么第二个问题：您是不是在这场比赛当中……参与了博彩公司官方举办的赌坦克活动，把钱投给了德系代表队？而且这个投注的盘口的赔率倾斜极大，可以说是德系赌赢了也得不到几分钱的程度？”
　　“啊——您怎么知道的啊，正是这样。”洛伊德瞬间一脸窘迫。
　　“从您的语气迫切性上猜到的，虽然不是确信但也是八九不离十吧——总之，好的。”
　　洛伊德松了口气，显然这位舰娘是同意帮助自己了。
　　“就当是这几天晚上无事的消遣好了，我来绘制一些详细的线稿出来。不过别怪我没预先说：这个投资案被董事长先生批准的可能性……是零。”
　　“……诶？”
　　“——原因暂且就不说了，请只管记住这一点就行。”博罗季诺轻笑一声，“其实我劝您就别掺和这种博彩了，既是工薪阶层又是外行人，不要参与这种涉及全国比赛的大型盘口为妙。”
　　“……是，这您说得也没错。”洛伊德顿时有些窘迫。
　　“……我也觉得凯·班宁斯不可能答应的。”若亨·约安尼斯思考之后朝前方的某人……某两人点了点头。
　　只进行了“把步兵坦克的动力提升”这种程度的膜改——而步兵坦克获胜的方式是伏击，也就是说这个膜改并没有发挥什么必不可少的功用——能够击败敢于提出如此夸张的膜改的德系代表队，这样的“爆冷”就不是“意外”了，而是一种绝对不能忽视的可能性。
　　然而从洛伊德说到“必胜”时底气十足的语气可以猜测，“不是意外的话德系必胜”这个想法应该是大部分赌坦克者的共识。
　　那么一换算就可以得出来了：风险不小、投入巨大、对方和我方筹码不成比例，风险大于收益。既然众人对其的预期已经超出了其潜力，那这支股就算股价再高，目前来看也是毒株。
　　“哟，若亨、博罗季诺小姐，还有刑事先生。”听到前弩级战舰说的最后三句话而耐人寻味地挑了挑眉毛，意大利水兵露出罕见热情的微笑迎了上来。
　　“……在非本家场所的地方请至少叫我约安尼斯好吗，上将先生。”看到这次不知为何毫不见外的家族少主，若亨·约安尼斯的额头顿时鼓起一个青筋。
　　毕竟，对面的年轻人身边还跟着一个西装革履一丝不苟、黑色长发、看上去老成持重的男青年。毋庸置疑，正是中国基民党的正式委员、中国大总统胡观海的特使周清流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