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话 无限炮制

　　“少将先生，抱歉，关于我们的地球的核能应用，很遗憾没有找到任何详细的资料……不过，关于那边第一个核动力军舰，美国的‘长滩级核动力导弹巡洋舰’的一些大体资料还是有的，请过目。”
　　“嗯……满排一万七，2座反应堆加2个齿轮蒸汽轮机，总计8万马力30节……没有锅炉体积的数据单看结果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突出的？订购时间1956年……那不是它纳已经灭亡十一年了吗，居然把这种东西扯到什么见鬼的H45上头去，也是很神秘。”
　　“说到这一点，其实日前在法国近海，似乎发生了类似的事情……请看一下这个，这是法国的琼·约翰生少将在比斯开湾与来自太平洋的‘战舰栖姬雾岛’的作战战报。”
　　“嗯。……核炮弹？”若亨·约安尼斯才看了几行就坐不住了。妈的我们这连个加穿深的穿甲弹都没有，你们那连高爆弹都能整出这幺蛾子，这种战争史平衡性何在！我们的游戏很平衡啊尼玛！果然跟石勒苏益格说的一样这二战就是个粪游戏，轴心国完全就是主动送上去被吊打的吧！
　　“是的……其实我也不清楚核弹的原理，似乎美国那边也不是很清楚，而且您看这核炮弹的效果……”
　　“即使不在发射阶段也凝聚了浓重的怨灵，且是无差别的伤害，连运输的时候如果不是用特制的木制手套去拿的话，就连舰娘都会被怨灵烧伤手；发射爆炸之后，会在落水的地点产生浓厚的持续损伤黑雾，且很大几率会产生一个长有触手的变异1型驱逐……这不就是H巨鬼沉没时的现象的微缩版吗！”若亨·约安尼斯一拍桌子，“虽然不清楚是怎么得出的这个结论，不过布拉德娜技术中校所言不虚，这东西……确实是核泄漏。”
　　“海军会议”的结果，欧洲各国都决定要送给亚洲传统大国一些舰娘武器装备，以助他们尽快扫平深海栖舰力量最为薄弱的咖喱洋，恢复欧亚贸易航道。当然，由于俄国和印度长期以来眉来眼去，“泛欧联盟”作为俄国的主要竞争对手都不是傻子，自然要选择支持中国了。
　　不过，作为正面面对俄国扩张势头的德国，所感受到的压力绝非英法意所能比的。
　　“H巨鬼”的自爆，彻底封锁了猫**峡。这固然使得桑迪特家族对若亨·约安尼斯大为不满，不过客观上封锁住了彼得格勒海港的俄国人进出北海的可能性，实际上对德国还是百利而无一害的。现在，争取到了宝贵时间的德国必须想办法在俄国这头战争巨兽继续前出北海的努力之前开发出足以与俄国抢效率的战备战术……或者在俄国的东线闹出足够大的声势来吸引俄国人，尤其是四大船王家族的约瑟夫·普加乔夫。
　　除了随时做好准备迁至基尔运河以西的威廉港以外，若亨·约安尼斯昨天收到了总统的命令，简单概括一下就是“两头下注”，中国要援助，日本也必须支援。
　　这倒没什么，不过接下来的具体命令才让若亨·约安尼斯嘬起了牙花子：对两边的援助案是不同的，援助中国的将是装备开发妖精和一名巡洋舰以上的舰娘，而援助日本的则是数目极少的建造妖精和一名巡洋舰以下的舰娘。
　　我……什么鬼？
　　若亨·约安尼斯考虑许久。
　　实际上派去日本的人选倒是不成问题，随便派一个驱逐舰就好了。成问题的是中国那边……毕竟这很可能就是德国派到中国的唯一舰娘了。
　　不能太强，也不能太弱……太强了日本会不满，太弱了中国会无视她。
　　若亨·约安尼斯真心不满总统的这个安排，要进行这种友谊性质的“援助”或者说白了就是讨好潜在盟国，何况这两个潜在盟国在战前又是互为假想敌，就绝对不应该在安排上体现出差别对待来，这样永远会得罪其中一家。
　　不过，既然议会已经做出了决定，他若亨也只好……
　　“……令！不好了，司令！”
　　“啊？怎么了，沙恩霍斯特？”若亨赶紧把手中的计划表放下，站起身来。
　　“俾斯麦姊……俾斯麦大人在改装渠里沉下去了！”
　　“……哈？”
　　改装渠偶尔也是需要稍微测试潜航性能的，深度是20米。这要是沉下去，还真是……不过关键问题不在这儿。
　　“是谁！没我的允许，谁让俾斯麦去改装的？改修了什么！怎么会沉了？？？”若亨·约安尼斯的咆哮声响彻整个工厂。
　　从改装渠外面也可以看得到，水面已经没到了俾斯麦的头部，俾斯麦需要努力抬起头才能避免自己溺水。提尔皮茨用力拉住俾斯麦的右手，然后格奈森瑙拽住提尔皮茨的腰——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别奇，两个战舰的力量竟然还没法把现在的俾斯麦从水里拉出来，反而需要竭尽全力才能保证俾斯麦不彻底没入水中！
　　“……你这是又弄了什么新玩意？潜水重炮舰吗？絮库夫吗？”若亨冲着匆匆从改装渠内跑过来的萨莉就是一顿咆哮，“你到底弄了什么改装……现在怎么解决？”
　　“这、这个……”萨莉被长官吓得浑身发抖，连站都站不稳了，“我、我只是想，模仿那个鬼舰的主炮，试制一下超口径的——”
　　“位置在第几炮塔？”若亨飞快地打断了萨莉的解释。
　　“第、第一……”萨莉又一次被打断，身体蜷缩得更厉害了，“第一炮塔。”
　　“U2511！”若亨又抬高了嗓门大吼一声，“给你四门常规威力的鱼雷！快！下水把俾斯麦的第一炮塔炸掉！只要不当场击沉她就行，有什么责任由我来负！”
　　“！！！”萨莉·布拉德娜倒抽一口凉气，“不、不行啊，司令！那可是珍贵的实验——”
　　“那么实验做够了没有？”若亨·约安尼斯的声音一下子低了三十二度，“萨莉·斐尼克斯·布拉德娜中校，若亨·约安尼斯少将的命令是：实验失败了。你需要他本人签字画押才肯接受这一事实吗？或者需要总统的亲笔命令？”
　　“对、对不起！！！”萨莉·布拉德娜的惨叫响彻整个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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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呜呼……”
　　被不限制“仅对负面灵力起作用”而是对常规物体也发挥巨大伤害的鱼雷炸到大破——但总归逃过一劫——的超弩级战舰躺在改装渠的水池边，气喘吁吁。
　　“……真是无妄之灾。”若亨·约安尼斯走进船坞，罕见地语气温和了一下，“……不是你们的错，快去修理渠吧。”
　　“是，司令！”俾斯麦努力想要行个军礼，但是右手所有关节全都脱臼的她要做到这一点还是很困难的。
　　“萨莉·菲尼克斯·布拉德娜中校之外，其余的人可以出去了。”若亨微微点点头，然后转向萨莉的目光已经远远超过了千军万马。
　　“唔……”俾斯麦显然还想为萨莉求求情，但是看到若亨那足以灭世的眼神之后，还是放弃了，只是求救般地看了看萨莉就被提尔皮茨扶着走了出去。
　　“舰载列车炮，嗯？”若亨·约安尼斯的声音从鼻孔里飘了出来，“800毫米单装炮，嗯？作为人形深海栖舰的护盾直径达到半公里的鬼舰开一炮就会以超过一节的速度向后下方沉一分钟并开始内崩的舰炮，嗯？然后你把这玩意安装在护盾直径只有四分之一公里的俾斯麦身上，嗯？‘舰娘的基本人权不应与我国公民有任何差别’……记得国会曾经通过过这一条法令，记得十国公约里面包括这一条。那么，谋杀舰娘括弧未遂括弧完的阁下应该被军事法庭判处什么处分，我希望能从阁下自己的口中说出来。”
　　“对……对不起！”萨莉·布拉德娜被堂堂基尔港司令的表情吓得当场哭了出来，“我……我本来猜测那个鬼舰装满了四基八门这样的舰炮才会如此，只装一门应该不会——”
　　“‘装满了八门炮’？是阁下疯了还是我疯了，我怎么记得那家伙每次以超过一节的速度向后下方沉一分钟的时候都只有一组两门炮开火呢？”若亨的怒火超越了极限反而露出了微笑，只不过这个微笑看在萨莉眼里就是核弹……对不起，她不知道什么是核弹，“另外，萨莉·菲尼克斯·布拉德娜中校，我觉得在解释‘会不会沉’之前，阁下更需要解释的是，阁下为什么要耗时费力去试做这么一张废了废了的图纸？”
　　“我……我只是想要造出最强大的舰炮……因为您不是之前拜托我来研究15英寸以上规格的主炮吗……”萨莉的姿势已经快要变成蜷缩在墙角了。
　　“然后你告诉我作为人形深海栖舰的护盾直径达到一公里的鬼舰开一炮就会以超过一节的速度向后下方沉一分钟而且等到那只鬼舰恢复了标排之后还要再过十分钟才能开第二炮并且完全没有仰角和炮塔的舰炮就是最强大的。”若亨脸上饱含杀气的微笑更浓郁了，“萨莉·菲尼克斯·布拉德娜中校阁下确实很有幽默感唯一的问题是联邦海军似乎不是以搞笑艺人的身份雇佣阁下的。当然即使是以这样的身份相信开给阁下的工资也不会是上万的精制钢和差不多同样数目的弹药。”
　　“对不起！”萨莉已经泣不成声，“都是我……都是我的错……我差点害死了俾斯麦小姐……请把我，送进军法处……”
　　“……哼，免了吧，处死了你，塞德利茨可没地方哭去。”若亨·约安尼斯发泄过了也就冷静了，一摊手，“……单就‘制作出舰娘可用的图纸并且将其付诸实施’这一点，整个欧洲……甚至整个世界可能都没有能和你相提并论的，我又能怎么样。”
　　“谢谢……谢谢司令……”萨莉止住哭，还在抽泣着，“我一定会……一定会将功赎罪的……”
　　“但是！你就不能弄一点靠谱的图纸吗！”若亨·约安尼斯的下一波咆哮又把萨莉吓哭了，“看看你之前设计的塞德利茨的优化、Me155、还有Ar196A-5和C的图纸，那才是你应该做的本职！深海栖舰已经把之前各国海军的16、18寸舰炮都化成舰娘可以用的大小了，研究研究那个不行吗？对了……之前说的那个M级轻巡主炮、还有炮塔式105高炮、还有你自己承诺的128毫米高炮、还有JU87D-4……有意义的任务不是满地都是吗！非要研究那个脑残至极的800毫米妄想炮！重量超过8千吨、比俾斯麦全部主炮加起来都重了一倍，不沉才是有鬼吧！”
　　“啊、啊！我明白了！我这就去研究——”脸上还挂着眼泪，萨莉·布拉德娜笑了起来。
　　“……算了算了，”若亨·约安尼斯颇有点一脑袋官司的感觉，挥了挥手，“今天你也受了不少惊吓吧，算放你半天假好了。”
　　“谢、谢谢！”萨莉用力鞠躬，想了想之后却没有退下。“那个，司令，”萨莉·布拉德娜小声追问，“这半天的休假时间，我还可以使用我的实验室吗？我觉得，现在对我来说最好的休假就是……”
　　“你！……”若亨·约安尼斯颇为气闷，“……随你的便好了！”
　　*注：@一般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