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八章 那一年，我也变成了光

　　天上是无边的恐怖，地上是一片战战兢兢。
　　圣人们的战斗，已经不像是战斗了，更像是天威。
　　天威赫赫，令人难以捉摸。
　　别说是普通人了，就是修行者，一样是两腿打颤。
　　他们都已如此，凡人又该怎么办？
　　超出了理解，便只剩颤抖。
　　吓得死去活来。
　　可小人物的死活，大人物怎么会在意？
　　伴随着空间颤抖，凌云霄听到了无数的哭喊声。
　　小孩子在哭，大人也在哭。
　　天上已经快见不到光芒了，到处是撕裂的空间，唯一的光芒就是虚空中爆发的闪电，此番景象，就好像来到了末日。
　　这让他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人对于未知的事物总是会感觉恐惧。
　　面对陌生的环境，一切都是未知，当然会感到不安。
　　现在他不害怕了。
　　因为总有人在安抚他的内心。
　　现在他想，又有谁来安抚这些凡人的心？
　　他想站起来，可感觉浑身空虚。
　　他的修为，正在以另一种形势与圣人交战。
　　就好像他亲自在战斗。
　　他感到奇怪，自己是从哪里来这么多修为的？
　　见到白起，恍然大悟。
　　自己的修为本就有他一份。
　　他凌云霄是什么人？
　　世上本不存在这样一人。
　　他就是道缘。
　　自从掌握了启灵秘法，他想，能不能把这招用在自己身上？
　　他能够看到或人或物的前世今生，把它用在自己身上，应该也是合情合理，结果却是什么都看不到。
　　还以为能见到有关自身的一切隐秘。
　　直到现在，他才算明白。
　　他每一次施展启灵之术，实际上，就是在看自己。
　　有关他的答案，早已展开在一次次的启灵秘境中。
　　他，就是缘。
　　连通万事万物，神秘莫测，玄之又玄的‘缘’。
　　一团复杂意志的集合体。
　　这才是先天道缘。
　　这其中，有你，有我，有他。
　　有这天地存在的每一个人。
　　当然也有白起。
　　也有被冤杀的数十万亡魂。
　　还有这天地间存在过的每一个人杰鬼雄。
　　说不定，也有始皇帝。
　　而如今，这股复杂的意志组合体，从他的身上剥离，反噬了他的修为，化作了这道能力战五圣的神魔之体，而且还越战越勇，眼看着要把天地打得崩溃。
　　他本该是一切意志的主导者。
　　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走向崩溃。
　　那一股复杂的意志中，有白起，有数十万的亡魂，最重要的，还有始皇一指相助。
　　那可就不得了了，完全脱离了他的控制。
　　他自嘲一笑。
　　归根结底，还是自己不够强，不能掌控的更多。
　　若是天地崩溃了，他觉得自己是第一责任人。
　　这一切的意志，本该是我来把关，却闹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有愧啊。
　　这天地间的事务，应该由我这个活人来承担，而是不该由暴虐的怨气出来乱打一通。
　　局面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
　　因此，镇压白起，不得不为。
　　不管之后事情会变得怎么样。
　　他会面临五圣逼迫，仓皇落败，还是怎么样的结局，这都是他该去面对的。
　　在灵霄派的日子里，他成长了许多，内心变得坚不可摧。
　　不是因为变强了许多，而是他开始变得不惧失败。
　　失败没什么好怕的。
　　真正可怕的是，还没失败，就认为自己已经失败，吓得抱头鼠窜。
　　或许我直到现在也是个胆小鬼吧。
　　却已经进化成了一个，不知道失败的胆小鬼。
　　可问题是，你都已经不知道失败了，你还算胆小吗？
　　片刻，老皇帝传音过来：“你以为我不想吗？现在是我只要一放松，整座皇城的空间就会崩溃！”
　　恐怖的战斗，早已把空间打得摇摇欲坠。
　　要不是老皇帝苦苦支撑，这片空间早就破碎了一万遍。
　　凌云霄无奈一声苦笑。
　　本以为五大圣人就能解决战斗，没想到还有我出场的时候。
　　他撑起身子，颤巍巍的，抬起一手来。
　　老皇帝注意到他的动作，慌忙道：“你又在干什么！”
　　凌云霄缓缓抬手掐诀。
　　“你疯了！你会再也回不来的！”老皇帝怒吼一声。
　　凌云霄的眼神变得锐利。
　　我他妈就不知道失败是什么东西！
　　一瞬之间，他再次融身天地之间！
　　既然身体不听使唤，那这幅身体，不要也罢！
　　骤然间，一道光芒冲上了高空。
　　凌云霄心中暗想。
　　那一年，我也变成了光。
　　一道通天彻地的光芒降临，横亘在幻魔之身与五圣之间。
　　恐怖的威压降临。
　　一道身影缓缓从天而降。
　　不错，我就是——光能使者！
　　啊不对，不好意思串台了！
　　……
　　算了，不管了！
　　直接我的心！
　　一道霹雳横贯长空。
　　一道雷霆逐渐在光芒之中凝聚。
　　道道闪烁着的电光凝聚成了一个人形光影，缓缓从天而降。
　　空间轰鸣，大地颤抖。
　　凌云霄，天道之身，降临！
　　风云激荡。
　　简直都把五圣给看呆了。
　　“这……”
　　“这不可能！”
　　陈天玄更是回头望着紫微未来圣人：“怎么还有人会用未来之力？”
　　又看向玉光神朝圣人：“你们……”
　　玉光圣人立即表示：“和我们没关系！”
　　随后是太初洞府的圣人自语：“这生命气息，为何……”
　　仙缘禁地圣人亦是惊奇：“还有如此强悍的毁灭气息……”
　　其余四圣齐齐望向了陈天玄。
　　陈天玄立即解释：“这跟我没关系，不是我！”
　　凌云霄化身为了纯白色战神，雷电凝聚成为铠甲，浑身荡漾着毁灭的气息。
　　这回，他再次不顾一切融合天地，借着天地之力，打造出了这世上最强悍的一幅身躯。
　　浑身的每一处，都拥有几大至高门派最巅峰的战力。
　　他曾在天地间飘荡的几个月，早已与天地融合至深。
　　如今无意识间，唤出了这片天地的至高战力。
　　“还愣着干嘛？给我把空间稳住！”
　　现在的他，就是至高战神，凌云霄！
　　几圣闻言无不是一愣。
　　堂堂圣人，竟要沦落为为他人护法的存在？
　　却见那白起·幻魔之身，在他登场的刹那，便被天地之力束缚的无法动弹，只剩原地嘶吼。
　　“不知道他要使出什么招数？”
　　几圣远远的退开，尽管心中不爽，也只有依他所言，稳固起了空间。
　　顿时，六圣合围，空间变得无比坚固。
　　却见凌云霄闪烁着光芒的战神之躯，每一处都有着毁天灭地的威力，但这还没完，他觉得还可以更厉害一点。
　　双掌一拍，空间震撼。
　　空间撕裂开一道裂缝。
　　六圣震撼！
　　这空间都已经被他们如此稳固了，竟还是能被生生撕出裂缝！
　　凌云霄抬手一挥，只见虚空之中，缓缓升起一把缠绕着绝世大帝之威的长剑。
　　出来吧，如意神剑！
　　啊不是……
　　绝世帝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