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交易

　　方渊站在某个摊位前，仔细打量着售卖品，而摊主不以为然，自顾自地玩着笔记本电脑，上面是单机游戏：那是适格者们摆摊之时，普遍采用的娱乐方式。
　　光看不买的客人见识多了，摊主也没有热情的心思，一直到方渊发问：“精通剑术怎么卖？”
　　“上面不是标了价格吗？”摊主是个中年男人，但没有发福的肚子，他指了指上面标价，有些奸滑地笑道：“15000魂晶，童叟无欺。”
　　“有些溢价了吧？”方渊指着上面，卷轴上标着「建议售价：4000魂晶」，竟然跟中年男子的标价，足足相差了有四五倍。
　　“小兄弟，你也知道这个售价做不得数，具体得看物品。”中年摊主解释道：“基础技能有品质上的区别，具体划分为：入门，掌握，精通，化境......入门比较常见，掌握就相对稀少了。”
　　“至于精通级的基础技能，市存量稀少，有价无市........价格上扬也是正常现象。”
　　听闻此言，方渊没有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反而是故意‘嘁’了一声，如此表现，让摊主眼前一亮：“我看你也不是新人，知道这个卷轴的价值，怎么样？如果你要购买它，我可以免费送你一份近战技巧入门。”
　　“哪怕你掌握了近战技巧，若还是入门阶段，重复使用卷轴，也能提升技能等级。更何况，你以后得到掌握级的卷轴，还能提升品阶。”
　　“入门级的卷轴，单独购买也要1000魂晶左右。”
　　中年摊主循循善诱，颇有亏本大甩卖的架势，若换做一般人，恐怕还真忍不住诱惑，直接就买下来了。
　　但方渊保持冷静，因为.......
　　他没钱。
　　非常现实的问题，上个世界的考核结算，方渊总共获得了5700魂晶，相对于新人而言，这是一笔天文巨款了。但想要买下中年摊主的精通级技能，无疑还差得遥远，连一半价钱都不到，哪怕是讨价还价，也不可能达成的。
　　但诚如中年摊主所言，精通级的基础技能非常强大，若是在初期购买下来，将极大拉开他与新人们的差距，一步领先，则步步领先，正是同一个道理。
　　精通级剑术.......方渊势在必得。
　　如何凑够本钱？
　　方渊观察着摊上的货物，摊主以为他不是新人，正在考虑价钱，悠然闭目等待，一副吃定他了的模样。
　　“我的魂晶不够。”方渊如实回答。
　　“那就遗憾了。”中年摊主耸了耸肩，完全不打算降价，免费赠送一本入门卷轴，已经是他的心理底线。
　　突然间，方渊试探道：“你的途径是「术士」吧？”
　　“哦？”中年摊主挑了挑眉，目光微妙道：“是又如何？你的魂晶不够，那就别浪费时间了，我不会降价的.......”
　　方渊没有理他，自顾自地分析道——
　　“你的摊位上售卖了一堆基础技能，不论近战还是远程，说明你不必亲自上场，这个特点符合了以契约生物为战斗手段的「术士」。”
　　“其次，你洗劫了某个世界中的教学基地，主要培养新人的那种，比如木叶村的忍者学校.......不对，那个地方挂壁太多，攻略难度太高了。”
　　“再降低几个档次吧，比如《进击的巨人》里的训练兵团营地......”
　　中年摊主挑了挑眉：“你说够了吗？”
　　“当然。”方渊耸耸肩，终于切入正题：“这番洗劫让你收获颇丰，一大堆基础技能可以慢慢售卖，但你连‘剑术精通’都拿出来了，看来，你恐怕得罪了什么人，又急于提升实力.......这与你的收获有关吧？”
　　“东拉西扯，我没功夫与你废话......”中年摊主正要赶人，突然间，他的眼珠发直了，因为方渊掏出一件东西，那是封装在小盒子里的......神秘叶子！
　　【染龙血的菩提叶】，黑铁品质的材料，评分高达有20分，这是黑铁品质的上限分值，不亚于低品质的青铜材料了。
　　最重要的是，在它的用途一栏上，明确写着‘召唤，献祭.....’
　　这是举行仪式的主材料！
　　非常适合于「术士」，这个途径上的适格者，肯定学习了召唤法术。
　　比如说《钢之炼金术师》里的炼金术，《Fate》系列里的召唤魔术等等，这些都属于召唤法术的范畴，也就是「术士」的擅长领域。
　　“这片叶子.......”中年摊主看见了方渊展示的物品属性，顿时，他的目光变得炽热，激动道：“这样吧，你把菩提叶给我，再加上3000魂晶，这一笔交易就算作成了......”
　　“我拒绝。”方渊果断道。
　　中年摊主眉头一皱：“你的菩提叶对于「术士」途径，确实比较有用，但最多价值是一万魂晶，已经比建议价格高了10倍。而我的剑术精通在一万五左右，算上3000魂晶和附送你一本入门卷轴，实际上，我还亏了1000魂晶......”
　　“但我不急着购买剑术。”
　　方渊淡淡一笑，仿佛毫不在意：“实话跟你说了，我身上有剑术掌握，购买剑术精通是为了升级品阶，这个不是必须的，大不了我拖上几个世界......毕竟没人追杀我，对吧？”
　　在追杀一词上，方渊咬得很重，仿佛在提醒某人。
　　中年摊主相信了，因为正常新人，不可能拿到菩提叶，这种物品，光看说明就知道出自于《Fate》系列，那些世界最低也是Lv4以上难度，仅仅还是番外篇。
　　若是本篇中的四战和五战，一个个英灵都是挂壁，任务难度高得吓人，适格者能活下来就是万幸了，更别提拿到此等宝物。
　　所以，中年摊主深信了方渊的话，对方身上有剑术掌握，而且等级不低，相对于剑术精通的渴望，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强烈。
　　相反，中年摊主对于菩提叶的渴望，那就是Max级别了，诚如方渊所猜测的一样，中年摊主在上个世界得罪了某个社团，正处于被追杀的状态，急需提升实力。
　　形势立转，主动权落于方渊的手上。
　　“那.....那你想怎么样？”中年摊主咬牙道。
　　“一份菩提叶，兑换你的剑术精通，近战技巧入门，外加一本箭术掌握。”方渊状似狮子大开口。
　　“不可能！掌握级卷轴，至少也要3000魂晶......”中年摊主脸色狂变，这一来二去，他要付出近两万魂晶的价值，而对方所付出的价值，只有一半左右。
　　方渊废话不说，直接转身欲走，吓得中年摊主急忙道：“等.....等一下，有事好商量！”
　　“我只给你三秒钟，不然，我就去别的摊位了。”
　　方渊没有说谎，这是他的真实打算。
　　“3....2.....”
　　“我同意了！”中年摊主表情狰狞，满脸都是肉痛之色。
　　两方在乐园的公证下，彼此交易完毕，末了，中年摊主不由疑惑道：“你......你购买‘箭术掌握’干嘛？”
　　“你的摊位上，除了剑术精通就那一份‘箭术掌握’最值钱了，别告诉我，你的身上还有魂晶？”方渊随意扯了个借口。
　　“你猜得没错，我身上确实没钱了。”中年摊主苦笑道，他的钱都拿去买恢复药剂和提升实力了，那还有剩余的魂晶？正是如此，中年摊主才要砸锅卖铁。
　　好可怕的观察力.......
　　念及于此，中年摊主决定道：“交个朋友吧，如果我下个世界没死。”
　　“好。”
　　方渊也不矫情，在交易场上的事情，这一切是你情我愿，更何况，中年摊主如果能活下来，恐怕还得承他的一份情。
　　“青羽。”
　　“祭火。”
　　两人互相添加好友，祭火匆匆离去，他还得尽快举行仪式，来提升自身实力，当然，他使用菩提叶不可能召唤出‘齐格飞’。
　　估计着，他会召唤出相关的中低阶生物，比如齐格飞斩杀那头黑龙的后裔，亦或是低阶骨龙等等，甚至有召唤次数的限制.......
　　毕竟，菩提叶仅仅是黑铁品质，不可能召唤出神话生物，能比建议售价高上10倍，还是沾了‘齐格飞’的光，所召唤生物的品质比同阶稍高一些。
　　方渊打开背包，看着满当当的收获，不由露出笑意。
　　如果祭火知道他是一个新人，对于基础技能的渴求度，完全不亚于自己对菩提叶的渴求，那个时候，不知道祭火会作何感想？
　　方渊暗暗一笑。
　　这就是信息不对等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