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怒啸

　　两人在空中激斗着，一同朝着下方坠去。
　　除了方渊所熟识的达尼克，另一人是年轻女子，她穿着白色贵族礼服，红色束身裤配上棕色长靴，手中拿着教鞭般的法杖，一副英姿飒爽的模样。
　　年轻女子不断挥舞长鞭，便有无数的魔术轰炸而去，仔细观察，达尼克竟是被压制于下风，勉强支撑着不落败，要知道，他可是千界树族的最强魔术师！
　　是她？
　　时钟塔竟然派她来了！
　　方渊眼神一凝，认出年轻女子的身份——时钟塔的十二君主之一，院长候补者，巴瑟梅罗家族的当代家主：巴瑟梅罗?萝蕾莱雅！
　　她是比肯主任更加出色的魔术师，放眼于时钟塔内，也是称得上顶尖的存在，真正而名副其实的【冠位】，绝非达尼克那种靠关系上去的【冠位】！
　　糟了！
　　方渊顾不上思索，直接转身狂游，拼命了一般，朝着近在咫尺的大圣杯而去。
　　同一时刻，
　　天空中的两人，也发现了下方变故。
　　“住手！”
　　两人异口同声道，紧接着，他们皆是一愣，哪怕刚才势同水火，亦不由望向对手，眼神饱含着诧异，仿佛在说——
　　“那家伙不是你的人？”x2
　　达尼克不是笨蛋，当他看到菲奥蕾姐弟，还有‘青羽’正在游向大圣杯，哪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前面阶段，他只是被人造人的‘绝对忠诚’给蒙蔽了，下意识地，没有考虑对方背叛的可能性。
　　当思维盲区被去除后，达尼克马上明白是方渊背叛了他，取而代之的，一股猛烈至极的怒火涌上大脑。本来他引诱萝蕾莱雅至此，便是想强行开启召唤，让应召而来的从者帮助他，干掉时钟塔派来的最强敌人。
　　从者的召唤，需要大圣杯汲取足够的地脉灵气，这也是当初的冬木市圣杯，为何布置于柳洞寺的原因：柳洞寺就是地脉的阵眼，汇聚着所有灵气。
　　眼下，千界树城堡的地脉灵气还差一点，但达尼克付出一定代价，也能强行开启了。谁曾想到，他满怀着期待而来，却看到一对叛徒姐弟以及二五仔手下，哪能不怒发冲冠？
　　仿佛是打游戏拆了对面兵营，回头一看，却发现老家被偷掉了.......心态炸裂！
　　“青羽！！！”
　　愤怒至极的达尼克，正要动手清理门户，然而，萝蕾莱雅比他的反应更快一筹，在保持冷静上，萝蕾莱雅不愧是时钟塔的君主，能动手绝不哔哔。
　　唰唰唰！
　　一道道狂风汇聚成龙型，朝着下方呼啸而去，声势骇人！
　　正是萝蕾莱雅最擅长的风系魔术。
　　刹那间，正在湖中的方渊，整个人寒毛乍起，浓烈至极的危险感袭来！
　　在他的头上，仿佛亮起了一个‘危’字！
　　会死！
　　不假思索地，方渊从空间中掏出来，一枚早就准备好的事物，同时，他朝着斜下方狂游而去。
　　早先看到两人的时候，方渊就故意往下游去，让自身深入湖泊，此刻，他已经潜入有十几米的深度，而上方的风系魔术，也狠狠轰中水面！
　　轰！轰！轰！
　　整个湖泊被撕成数片，水面之下，似如刀锋般的气流，朝着方渊杀去！
　　“开启！”
　　方渊的手上，突然冒出了蓝光。
　　下一刻，一枚卷轴似模样的事物，化作了大量银丝，在他的周围形成护罩。
　　那是黑铁魔方中开出来的事物——【穆吉克之鹰】。
　　【穆吉克之鹰】
　　来源产地：fate/apocrypha，穆吉克家族。
　　品质：黑铁
　　评分：17
　　法术卷轴：使用后召唤一次穆吉克家族的招牌魔术·穆吉克之鹰，使用者的周围自动形成屏障，智力属性会额外加成效果——智力x6点护盾值。
　　使用限制：无（不限定「途径」）
　　简介：穆吉克家族引以为豪的绝技，但实际上，它来自于爱因兹贝伦家族的遗留成果，穆吉克家族仅仅是望其项背，如此渺小的程度罢了。
　　参考售价：570魂晶
　　这是戈尔德死后掉落的黑铁魔方，方渊抽空将它开启了，便获得【穆吉克之鹰】，戈尔德是穆吉克家族的正统继承人，所以开出来的事物与它相关。
　　穆吉克之鹰.....正是方渊所保留的底牌，若非如此，他怎么有胆气敢跟菲奥蕾姐弟进入千界树城堡的腹地？若没有底牌，方渊早就提交考核了，他是大胆行事，但建立于有底气的基础上。
　　砰！
　　风刃击中了银色鹰影，后者爆发嘶鸣声，下一瞬间，整个银鹰寸寸裂开，风刃带着余势，从方渊的身上划过。
　　方渊闷哼一声，一条条血痕从身上浮现，染红了周围的湖水，但是，风刃也到此为止，仅仅给他造成了一些皮肉伤。
　　萝蕾莱雅距离得太远了，此刻，她还尚处于高空中，距离湖面都有上百米。
　　再加上，风系魔术入水后的阻力削减，一番削弱下来，竟是让方渊依靠着魔术卷轴，成功挡住了一波必杀术！
　　型月世界的魔术师虽然强大，但还不到无解地步，哪怕萝蕾莱雅是「冠位」，再隔着上百米的情况下，以及方渊有意营造的劣势环境下，她也做不到隔空破盾兼杀人，能将方渊打伤已经是极限了。
　　如果双方处于30米......不，如果是50米内，方渊必死无疑。
　　可惜，世上没有假设。
　　准确来说，这个假设被方渊有意避开了。
　　砰！
　　方渊借助着风刃的推力，反而急速靠近大圣杯，一个呼吸后，他便触摸到了大圣杯的外壁，双脚一蹬，方渊便忍着痛楚，成功跳上了平台。
　　大圣杯的外壁是巨型球体，而它的内部，则是一个平台，中央摆放着真正的圣杯原体，旁边壁上是雕刻的圣女雕像，围绕着圣杯而拜，体现着她们对于‘根源’的崇拜。
　　方渊来不及观察，如芒在背的视线，让他明白敌人的下一波攻击，即将来临，届时的他可没有卷轴，也没有水面帮忙阻挡了。
　　废话不说，方渊直扑向了圣杯。
　　“青羽！”
　　嘶声力竭的咆哮声，从背后传来，方渊即将触及圣杯，不由回头看了一眼。
　　却发现着，那个声源既不是萝蕾莱雅，也不是达尼克，而是......菲奥蕾！
　　此刻的菲奥蕾满身鲜血，却不是自己的血液，而在她的旁边，考列斯毫无气息地平直躺着，身体呈前扑之状，尸体被风刃割得斑驳。
　　这一副场景，用大腿毛想也知道，肯定是萝蕾莱雅攻击方渊的时候，顺手也给了菲奥蕾姐弟一发入魂，后者就没有方渊的优势了：本身吊桥就在上方，距离着萝蕾莱雅不远，而且也没有水面阻挡，百分百的原装威力，尽显「冠位」实力。
　　关键时刻，考列斯明显是舍己救人，推了自家姐姐一把，然后......就是眼前结果了，有些出人意料，考列斯比原著历史上，显得有人情味了一点。
　　大概他是觉得，姐姐因为自己的缘故而陷入绝境，所以有了一些愧疚？说到底来，这也是方渊的蝴蝶效应，同时，他的耳畔也传来提示——
　　【考核进度更新了：请阻止黑之阵营的召唤仪式（4/3）】
　　血赚了......方渊有些哭笑不得，明明萝蕾莱雅打伤了他，还消耗了一份卷轴底牌，却也帮他干掉了考列斯，变相提升他的考核评价。
　　自己是不是应该感谢她？
　　思绪电转间，方渊已经触及了圣杯，顿时，他得到了乐园提示：【适格者接触到世界宝物，是/否收入空间？】
　　“是！”
　　方渊来不及思考，因为他的视线中，达尼克已经汇聚了无数的灵魂能量，正在朝着他袭杀而来，萝蕾莱雅掌控风气，急速朝他靠近，简直是十面埋伏。
　　“再见了。”
　　方渊微微一笑，直接选择：“乐园，我提交考核。”
　　【考核符合条件，适格者开始回归乐园......】
　　哗！
　　一大股白光笼罩了方渊，同时，他看见达尼克等人的脸上，由愤怒转为绝望般的精彩表情，整个视线，渐渐被白光淹没了......
　　“青羽！”
　　达尼克发出咆哮，声如厉鬼，大圣杯是他振兴千界树族的机会，完成梦想的唯一工具，如今这份梦想被人毁灭了，宛如失去生命意义。
　　这个结果，让达尼克恨得差点背过气去。
　　“青羽！”
　　菲奥蕾抱着弟弟的尸体，她打不过萝蕾莱雅，便将这份恨意转嫁到方渊的身上，认为是对方的缘故，姣好面容因为仇恨而渐渐扭曲.......
　　“青羽！”
　　萝蕾莱雅是第一次听闻这个名字，但不妨碍她痛恨对方：那是源自于冬木市的大圣杯，也是最早的原始圣杯，魔术协会苦苦寻找了六十多年，眼下终于找到圣杯，却被那个‘青羽’所夺走，还当着她的面前而神秘消失.......
　　“青羽！！！”
　　整个地下空间中，回荡着鬼哭狼嚎般的咆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