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是不是劲儿使大了？不是大力出奇迹吗？“
夏凡从一阵眩晕中醒来，可目力所及，只有点点星光，附近没有任何东西。而且，不论神识还是手中的各种电子设备，都无法得到任何回应，
通讯半径5光年，而且周围没有干扰，这说明，自己距离生命之心，起码也超过了这个数……
不过灵力充足，一时半会儿倒也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这么远的距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地球的超光速科技缺陷很大，必须要进入冷藏休眠，否则就会变成植物人。也就是每个细胞都存活，身体和整个神经系统都正常运行，可大脑就是无法产生意识。
所以夏凡现在也不敢乱动，只能取出随身携带的信标，把它激活，等待救援。然后再扫描一下附近的空间，看看有没有什么陨石，或者异常能量流。
这种失重状态下的漂浮很不好受，原本在平地上很简单的一个信号标记，也浪费了十分钟才搭建完成。
宝塔形的信标会向宇宙空间不断的放射脉冲信号，距离越远，收到的就越慢。
现在才刚架设好二十分钟，不远处就出现了一个波粒旋涡。它代表有飞船要在这里结束超光速运行，也代表，肯定不是自己人。
夏凡也匆忙隐藏身形，准备看看要出来个什么东西。既然科技水平和地球差不多，也算是有了友好交流的基础。或者，能打赢的自信。
让他想不到的是，空间跃迁结束，那里出现的是一条联邦制式的巡逻艇，红底黄星是那么的熟悉，可这会儿又那么的陌生。
这条三百多米长的巡逻艇在宇宙中也是如此渺小，它不断的向外发射着信号，可夏凡没带解码器，也不知道它们在说什么。
想了一会儿，夏凡还是决定现身，接触一下。
巡逻艇上的人似乎被吓了一跳，调整姿势和炮口的动作都有些凝滞，看起来还有些滑稽。
毕竟宇宙空间，突然出现了一个没有任何防护设施的人形生物，还是远超普通地球人理解的。
夏凡也不着急，反正身上穿的是联邦海军探索者的制服，他们不会认不出。而且他们携带的武器，自己都有信心躲开。而且，看这巡逻艇左摇右摆的样子，里面肯定很着急。
足足过了几分钟，巡逻艇才打开一个侧门，放出一个三米多长的救生舱，把夏凡接了进去。
指挥室已经聚了很多人，看样子尉级以上的军官应该都到了，那位中校舰长更是热情，因为夏凡的事情已经不是秘密，海军内部都是知道有这么一位探索者，突破天堑建立星门的事情。
一番交流和翻译之后，相互验证了身份。夏凡才知道，这条船不属于联邦海军，只是一个下属独立王国的警卫队在执行巡逻任务，然后发现了这里的异常信标，就过来搜救。
虽然他们也验证了夏凡的探索者身份，甚至还有几个崇拜者。可他们的番号序列和权限都比较低，也提供不了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只能表示，已经把他的事情上报，邀请夏凡和他们一起回附近的基地。
不过对夏凡来说，既然知道了自己所在的位置，以及附近有一个永备海军基地，那就没必要继续在这儿耗着了。当即用权限征用了他们一艘小型救生艇，自己向天堑进发。虽然也给他们留下了几十公斤黄金，但这些人也不敢截留，只好把这一切如实上报。
天堑还有一段距离，救生艇的速度也不是很快，但它可以连接到地球的网络上，还有基础的维生设备，这就够了。
现在的地球网络上，头条已经和星门关系不大了，依然是各色娱乐明星的绯闻。让夏凡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不过转念一想，让这些人占据头条，总比各种大新闻要好。
而且，各种段子和妹子，总比到处打出脑子好看的多，消磨时间，也快得多。
很快飞船发出了警报，表示前面就到站了。虽然天堑无法用任何方式探知，但那么多残骸，也把它的位置标注的清清楚楚。
夏凡叹了口气，闪身出现在飞船外。可恢复视力的时候，看到的不是漫天星海和无尽残骸，而是一团翻滚的云。身边是一片看不到尽头的灰色，前方一团直径十几米的云，翻滚不停，看起来颇为耀眼。
“我又穿越了？”刚产生这么一个想法，面前的云团缓缓凝聚成了一个人形。
原以为他会说点什么，或者做点什么动作，结果它又不动了。夏凡也从原本的紧张，逐渐放松了下来。因为这个大白的外形，实在让人紧张不起来。
又这么对峙了一会儿，夏凡往前走了两步，试图看清楚一点。
可这大白突然歪了歪头，“你终于回来了。”
“你是谁？”夏凡谨慎的盯着他。
“不要慌，我们见过。”
“动画片里？”
“不，你第一次到这里的时候，我们见过的。”
“我第一次到这里？哦对，我以前是撞到过天堑，你是？天堑的器灵？还是路人甲？”
“看来时空乱流的冲击让你失忆了。我帮你恢复一下。”大白说完缓缓举起右手，一道肉眼可见的波纹荡漾而起。
“喂，别。”夏凡匆忙向后退，可那如水波般的涟漪还是很快碰到了他。
除了有些痒，似乎没什么异常。也没有想象中那样，多出很多记忆，不禁有些疑惑。
“你到底哪位？”
“我是第一个碰触天堑的地球人，你可以把我当做它的操控者。我曾经把你送到起源之地，可你似乎失去了这段记忆。”
“起源之地？就是那颗生命之心？是你把我弄过去的？”
“是，也不是。”
“嗯，咱们就别绕弯子了。我到这里不是想跟你猜哑谜的。那颗生命之心现在已经归我掌控。我想，你应该告诉我一些东西了。”
“是啊。可惜，我知道的东西不比你多。我只知道，你是唯一一个碰触到天堑却未被惩罚的地球人，或许，你可以在生命的起源之地，得到一些东西。哦，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莫云非，你应该听过的。”
“是啊，所以我说，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甚至，疑惑地事情更多。我本来出发比你晚，可醒来后却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我曾以为自己穿越到了修真界，可后来才知道那是三百万年前的世界。五万年前，我和那些圣人们一起来到这里，试图进入天堑，帮助地球人，可惜，我却成了第一个接触它的地球人。本是应该获得记忆，获得掌控的，可我特殊的身份，仅仅是和它融合在了一起，没有任何自主能力。直到你再次碰触天堑的时候，我才获得了一点自由。我用所有的力量，把你送回了起源之地，希望你能解开这一切。可是，你似乎比我更迷茫。”
“你等等，我捋捋。”听了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大堆，夏凡觉得有点乱，高度发达的脑神经也不够用了，“你出发比我晚，但是穿越到了三百万年前，成了古人？”
“对。可是世界并未因我而改变，我们还是在曾经的世界线上。”
“你先等我整理好思路。你穿越到了古代，然后成了第一个接触天堑的人，和它融合。然后又遇到了我，就把我送到了那颗生命之心？”
“不错。”
“这说不通吧。”
“所以说，我也不理解。但它确实发生了。你应该遇到风瑶了吧，她还好吗？”
夏凡没再说话，刚才一直用神识和灵力探测这个空间，可惜一无所获。他说的话也漏洞百出，可自己却挑不出毛病。
不过它的能量等级并不高，而且这个空间自己全力之下，应该也可以打破。所以夏凡也并不着急，只是在耐心思索。
“风瑶很好，你在那边的后人也过得不错。不过，如果你真的是莫云非的话，你活了几百万年？”
“是啊，无尽的人生，早就厌倦了。”
“那行，我就当你说的都是真的。以前的事就先放下，你应该也知道宿命吧？”
“不错。圣人们认为那是世界意志对世界范围内可控能量的一种限制，一旦某个个体能操控的能量太多，就会被强行抹除。就好像，地球上的山脉，如果太高，就会因为引力而垮塌。但实际上，谁知道呢。”
“既然你也不知道，那我先告辞了。下次让风瑶也过来，她挺想你的。这儿怎么出去？”
这货是否值得相信还得另说，而且提供不了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夏凡也想先捋捋思路，起码让风瑶过来验证一下身份。
“别急着走嘛。”又一个熟悉的声音不知在哪里想起。
“谁？”雪人外形的莫云非似乎很惊讶，左顾右盼，寻找着声音来源。
而夏凡只觉得他在演戏，直到那个声音的来源出现:一个暗黑版的自己。外形和自己一模一样，只是看起来极为僵硬，不像活人。
其实之前也遇到过一次，他说要给发奖励，然后不由分说的把自己扔到了王都，又被109拽了出去。
“很惊讶吗？”暗黑版的夏凡嘴角露出了一个僵硬的微笑，随后虚空坐下。
以他为圆心，身边瞬间出现了沙发、茶几、地毯、以及一大堆其他装饰品。原本灰蒙蒙的空间，瞬间变成了一件会客厅。
之前的那个雪人，也变成了一个目瞪口呆的青年。
夏凡见过不少类似操作，丝毫不慌，也坐下了，等他继续。
或许这家伙才是真正的天堑？就算不是，他能轻易操纵这里的环境，来头也一定不简单。
暗黑版的夏凡喝了口不知名的饮料，放下玻璃杯，才缓缓地说道。
“你们的疑惑，我都听到了。但是，不用试图去了解它们。你们这些三维生物，是永远不会弄懂四维世界的秘密的。与其白费功夫，不如更好的为我服务。在这个世界，你们想要的，我都能给。”
“您是？”
“我可以帮你们解答一个问题。”
夏凡回头看了看莫云非，他还在震惊之中，便开口道，“您是？”
“我就是世界。”
“原来您就是刀锋女王？”
“这并不好笑。”
“是你不说清楚的，世界这么大，对吧。”
“似乎让你晋级圣王之后，你的智商明显下降了。如果你再这么，嗯，调皮，或许我会再考虑下。”
暗黑版的夏凡举了举杯，摇晃着里面暗红色的液体。
原版的夏凡本来还想再说什么，也硬憋了回去。对方敌友不明，实力不明，还这么了解自己，值得认真对待。
“是我唐突了。请问阁下可否说清楚点？世界这个概念太模糊，我们确实不明白。”
“我，就是你们讨论的世界意志。准确来说，是世界意志的一部分。”
“那您大驾光临，不知有什么可以效劳的？”
“没什么，来帮你解决一些问题。你不是想打开天堑么？”
“不！”莫云非突然喊了出来，“不能打开！天堑是最后的防御，是我们唯一一个可以躲避世界意志惩罚的地方，夏凡你不能背叛人类！”
“幼稚。你以为区区几个生物，用沙子堆起一座城堡，就能抵御海啸吗？它限制的，无非是城堡里面的蝼蚁。而对我，它连张纸都不如。我要摧毁它，还是改变它，你都没有任何力量反抗。试试？”
说完又朝着莫云非举了举手中酒杯。
莫云非不再说话，只是神情肃穆的盯着夏凡。
“上次您说要给我奖励，然后把我送进了王都。这次又要帮我打开天堑。我有点受宠若惊，能问问为什么吗？”
“你不会明白的。未来或许可以，但不是现在。既然你也不想打开，那就回去吧，回到你该去的地方，那里还有些事情，等着你完成。”
说完夏凡只觉得自己被扔到了某种通道内，周围都是一些奇形怪状的光，还有说不清的压抑感。
“我们会再见面的，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