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赊账

　　来到里屋，老太婆从一堆箱子中翻出了一个破旧的纸板箱。
　　周昊凝目望去，纸箱里便是老太婆口中说的那些东西。
　　二十八宿法令足足二十八根，像是木质材质，至于具体是什么木头所铸，周昊却是不得而知了。
　　许是年代太过久远，部分都已发黑。
　　还有一块木印，想来便是老太婆所说的雷击木法印。
　　老太婆随手拿了一块法令递给周昊，周昊拿在手上看着，却是皱起了眉头。
　　这上面的字周昊根本看不清。
　　“你这东西也太埋汰了吧，上面的字都掉了。”
　　“年代越久远，东西便越珍贵，小伙子这可是实打实的好东西。”老太婆开始了自己的辩解。
　　“你这算是欺骗老实人啊。”自认为自己还算有些脑子，周昊压根不信老太婆所言。
　　“这些东西要五千大洋实在是太贵了，五百还差不多。”周昊挠了挠额头，为难道。
　　老太婆沉默了，似乎有些生气。
　　周昊紧张地盯着老太婆，生怕她一个生气，什么都不卖给他。
　　“那个画好的符给我瞧瞧。”
　　老太婆指了指另一个箱子，周昊蹲下身来，将箱子打开。
　　里面是一堆黄纸，或者说是符，周昊发现这些东西与市面上的黄纸并没什么太大区别。
　　周昊摇头叹气，暗叹自己进了一家黑店，就这些东西租给周昊居然要收他五千大洋。
　　他想要讨价还价，老太婆还不乐意。
　　踌躇了一会，周昊心想着还是去其他家看看。
　　就在周昊即将收回目光时，周昊的眼睛却亮了起来。
　　他看清了符上画的东西，虽然周昊不懂，但却给他一种极为特殊的感觉。
　　墨色所书，笔锋刚劲，却又有一种缥缈深幽的感觉。
　　这种感觉极为矛盾，但却又很和谐的出现在了同一张符纸上。
　　符纸之上所书自然是符，对于符的图案样式，周昊自然是一窍不通，但他却能感受的到这张符的与众不同。
　　“莫非这是张真符？”周昊呼吸急促：“如果这张符纸是真的，那么二十八宿法令、雷击木法印也应该都是真的！”
　　想到这里周昊激动了起来，这些要都是真的，周昊这次任务就不会再怕什么怨鬼了。
　　只是……
　　想到自己干瘪的钱包，里面一共还有八百块钱，周昊叹了声气。
　　周昊有些为难道：“婆婆，你的这些东西实在是太贵了，我刚刚大学毕业，实在是拿不出这么多钱。”
　　许是周昊叫了她声婆婆，让老太婆心情好了些，老太婆笑道：“还价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别太离谱就行。”
　　听见老太婆的回答，周昊心中乐开了花。一声婆婆打近两人的关系，再以大学刚刚毕业博取老太婆的同情。
　　这招果然是妙，周昊都忍不住自己夸自己聪明了。
　　“婆婆心肠真好。”周昊赞美了一句。
　　见到老太婆脸上露出微笑，周昊又道：“那个，五百可不可以？”
　　说着说着，周昊自己的声音都小了下来。
　　从五千还到五百？老太婆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向周昊询问确认后，不禁勃然大怒：“出门直走，不送！”
　　周昊只能厚着脸皮继续央求：“婆婆，你看我真的没什么钱，你说个最低价吧。”
　　被周昊说着有些烦了，老太婆思索了一会，道：“三千，最少了。”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
　　周昊知道再谈下去肯定还是一样的结果，索性口头上答应了下来。
　　“不过符纸只能拿三张，因为这是一次性的东西，用一张少一张。”老太婆皱着眉。
　　“可以。”
　　“香、烛、米、布另外收费，一共一百。”
　　周昊“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道士的衣服能不能拿两套给我？”
　　老太婆点了点头，随即弯下腰在一堆东西里摸索了一圈，然后将找出的东西打包好，递给了周昊。
　　周昊将东西抱起，足足一个大箱子。
　　“那个婆婆，贵店能不能赊账啊？”
　　老太婆：“……”
　　“真的，您瞧我钱包里只有几百块了。”周昊厚着脸皮将钱包拿了出来，打开呈现在了老太婆的面前。
　　老太婆楞了楞，然后指着门口墙上说道：“本店支持任何形式的移动支付。”
　　这次换到周昊愣住了。
　　你说你这么大年纪了开个香烛店，还特么支持移动支付。
　　周昊彻底败下了阵来。
　　许是看出了周昊心中的想法，老太婆咳嗽了一声，轻声道：“人要与时俱进。”
　　周昊：“……”
　　在老太婆的“威胁”下，周昊拿出手机对着二维码一顿狂扫。
　　什么也没扫的出。
　　老太婆见到这副情景，沉默了下来，脸色开始变得不再好看。
　　周昊心头焦急，连忙道：“婆婆，我就住对面花园小区，您把东西先给我，钱我一分不会少你的。”
　　见老太婆还是不说话，周昊也知道这个要求有些过分，换位思考，周昊要是与老太婆调换个位置，周昊也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要不这样，我身份证压你这，先给你五百，其他的钱我明天来结。”
　　“你今天没钱，明天哪里来的钱？”老太婆终于回话了。
　　“我这不是去做法事嘛……”周昊有些心虚。
　　沉吟了一会，老太婆还是点了点头。
　　周昊心头一喜，连忙将五百和身份证递给了她。
　　“谢谢婆婆，我明天一定来还东西和钱。”
　　周昊对着老太婆挥了挥手，抱起箱子便往门外跑去。
　　“你明天不来还，我会去你家里找你。”
　　听着身后老太婆传来的低沉声音，周昊不禁打了个寒颤。
　　不知道为什么，这家灵异香烛店让周昊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是阴森还是诡异，周昊分不清。
　　另一方面，有很多地方，周昊实在是想不明白。
　　店里明明开着灯，却还要点上两根红烛。
　　还有符纸、雷击木、法令这些东西，如果这些东西都是真的，那这个老太婆又是什么身份。
　　对了，还有她那双恐怖的眼睛！
　　周昊在与她交谈的过程中，周昊竟是忽略掉了她的眼睛，以至于他可以与她正常交流砍价。
　　在这当中，周昊居然没有发觉！
　　细思极恐，想到这里，周昊毛骨悚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却见老太婆正站在门口，对着他微微一笑。
　　周昊吓的魂都没了，跑的越发带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