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主动与被动

　　“九堂的小炒，生意很好。听说很好吃，一直想去，总是碰到满桌呢。”李雪芬是个地道的吃货，学校内哪里好吃她都很熟悉。
　　“不知道他们能不能订到位置，老板跟我是老乡，不然我去预留桌位吧。”章芝灵着急道。
　　乔倩阻止了她：“这事你不能插手，要交给男生去办。订不到是他们没本事。”
　　“啊？就这么确定啦？这种场合，我不知道怎么聊。”俞菲尔有点担心。
　　“你和我只管吃就好，大口吃肉，有人请吃为什么不去？”李雪芬笑嘻嘻地对俞菲尔说。
　　204宿舍，男生们四把手机同时响起短信铃声。
　　“都有回复呀！”曹信煌很惊喜，这个结果是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
　　“好的，我们明晚见。章芝灵。”韩孝理念道，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神情。
　　“好的，我们明晚见。俞菲尔。”孙智轩收到一样的短信，只是换了署名。
　　另外两人收到的信息内容也一样。阳恒义的署名是李雪芬，曹信煌的署名是乔倩。
　　阳恒义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这下全员名字都知道了。如果都是美女我们就赚到了。金融学除了三姐妹，还有一些长得不错的，只是被她们的光芒掩盖了。”
　　“也就单纯吃个饭，别带着不单纯的目的，别忘了我们要帮的是孝理。”孙智轩强调了这次联谊的目的性。
　　“哔——哔——哔！”
　　这时，楼下熄灯的哨子吹响了，一共三声。没及时熄灯的宿舍会被扣德育分。
　　“不晚了，鬼吹灯了，我们也熄灯睡觉吧。”作为舍长的曹信煌把灯关了。
　　黑暗中，孙智轩躺在床上，听见大家辗转反侧的声音，可能为了即将到来的联谊而兴奋。
　　孙智轩想着，这里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他这次睡着，下次还能回到这里吗？他打开手机看了日期，屏幕上显示着日期，依然是2007年3月7日。
　　他点亮手机闪光灯，从书架上摸出一支笔，在自己床边的纸书架上快速画了只哆啦B梦，又给手机定了明早的闹钟。
　　“这么小的一个细节，下次还能再见的话，可能就不是梦境了。”孙智轩闭上眼睛，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沉睡的孙智轩感觉有些刺眼，睁开眼睛，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家，躺在次卧的床上。因为酒气太重，没有跟妻女睡在一起。昨晚窗帘忘记拉上，清晨的太阳光直射到他的脸上。
　　他打开手机一看时间，也没空让他睡回笼觉了，索性起床洗澡更衣。
　　走出浴室的他听到了房间内的声响。他惦着脚尖走进去，只见小叮铃正坐在床上，一只小胖手揉着眼睛，胯下的纸尿裤饱涨着。
　　可能是尿多了，包着难受。孙智轩熟练地给女儿换好纸尿裤，把她重新放回到熟睡的母亲身边。
　　他走回客厅，注意到沙发上搁着女儿最喜欢的草莓猫布偶，粉色的小猫手里捧着一只巨大的草莓，这是全球最受儿童喜欢的卡通形象。
　　“粉色的猫？我来试试。”孙智轩头脑里想着草莓猫的形象，摇身一变，成了一只粉色的矮脚肥猫，跟草莓猫有点神似。
　　睡不着的小叮铃缓缓走到客厅，看见粉色肥猫的背影，突然来精神了，往父亲那里小跑过去。
　　孙智轩注意到背后跑来的小巨人，无意识地迈步跳开。小叮铃扑了个空，摔倒了，女儿的五官缩成一团，准备要哭出声来。
　　孙智轩急忙蹦哒过去，学着猫用柔软的身体蹭着女儿的大腿。小叮铃一把抱起他，破涕为笑，开心地叫着：“喵喵，喵喵。”
　　“原来我女儿力气这么大，还能抱起一只猫。”因为工作原因，孙智轩陪伴时间少，对自己错过了女儿的成长有些感慨。
　　女儿紧紧抱住化为猫形的父亲。孙智轩眼看上班时间快来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他努力挣脱出小叮铃的怀抱，跑到别的房间变回人形。
　　“喵喵？”小叮铃撅着嘴，找不到粉色肥猫的她有些落寞。
　　孙智轩从房间内走来抱起女儿，轻声说道：“爸爸下次再带喵喵来陪你玩，好吗？”小叮铃似懂非懂地点头。父亲再次把女儿放回了床上。
　　孙智轩决定下次有空一定要好好陪伴女儿。
　　再看时间有点紧迫，孙智轩让电梯往上走，直接到了天台。
　　想起上次的老鹰形象过于张扬，被弹弓射下，手臂上的淤青还未消退。这次还是低调些才好。孙智轩纵身一跃，变成跟春天应景的燕子飞走了。
　　市场推广部办公室里，孙智轩盯着电脑，回想昨晚的梦境，甚至前天晚上的梦，每个细节都记得住。“以前做梦刚醒来就忘得差不多了，但是我到现在还记得那该死的鸟屎。”
　　孙智轩打开手机里的O信，搜索着联系人，他的大学舍友曹信煌。
　　“最近生意忙不忙。”孙智轩先打个招呼。
　　“我这行大环境不好，一般般吧。”曹信煌回复得挺快，应该也正看着手机。
　　孙智轩问道：“周末你要去参加孝理的婚礼吗？”
　　“没有不去的理由吧？我机票已经订好了。”曹信煌反问他。
　　“也是。难得大家又能聚聚。终于把他嫁了，替他高兴。”孙智轩调侃着。
　　“对了，你知道他的新娘是谁吗？”曹信煌好奇地问道。
　　“不认识呀，他只说了是相亲的对象。”
　　“那还真是挺将就了。”
　　“都这个年纪了，大多只能将就。”
　　“初恋就是相亲对象，人生不够完美。”说这话的曹信煌，初恋也是现在的老婆。
　　“你这样说，要被你老婆修理了。”
　　“她可不敢对我怎么样。”曹信煌强调了自己的家庭地位。
　　“你说他大学真的去追求章芝灵会怎样？”
　　“谁呀？这名字很熟。”
　　“金融三姐妹之一。”
　　曹信煌过了一会才回复：“八成炮灰吧，但没试过怎么知道呢。”
　　“如果能重来，我们应该鼓励他去试试吧。”孙智轩想看看曹信煌的态度。
　　“你哆啦B梦看多了吧。没法重来。”
　　“我说如果可以的话。”
　　“那从前的我应该会非常支持的。”曹信煌的回复让孙智轩很满意，即使分别多年，他们心的距离都不曾改变。
　　“不敢聊太久，我要开始工作了，我们周末见吧。”孙智轩发出这最后一行字。
　　“好的，周末见。”
　　放下手机的孙智轩走出办公室倒茶水，看见了刘悦明走进隔壁办公室。
　　孙智轩想，昨天请他海吃海喝一顿，今天该全部签完了吧？
　　刘悦明没进去多久，就出来会客厅整理自己的背包。
　　孙智轩看时间不对，怎可能这么快？
　　他站在隔壁办公室玻璃窗外，瞥见桌上的单据分成两叠，这是监察的摆放习惯，一叠签完，一叠未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