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守祠人和辛秘

　　却说那一头，村长将演舞台修补好后，露天下请清元夫妇喝自己酿的酒。
　　清元将酒杯放下，眉头微皱，有些不满：“这么说，你把白楚又给丢到了祖祠？”
　　村长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清茹剑此刻眉头也皱了起来，倒不是不好，而是因为祖祠这个地方很特殊。
　　妖族只有一个真正的祖祠，里面封存着大量的辛秘，据说里面还蕴藏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历代祖祠只会由一个人看守，里面封存着妖族大人物的功法，还有他们的生平事迹。
　　槐婆婆，自村长记事以来，不，甚至是所有妖族们开始记事以来，就一直存在。她像一只不死亡灵，活在妖怪们的传说里。
　　《妖怪奇志录》里面有句话，是父母专门用来教育孩子的：孩子，你必须足够强大，因为在你死的时候，槐婆婆会过来给你收尸。
　　没错，槐婆婆有两个身份，一个是守祠人，另一个就是收尸人。几乎所有的妖怪对槐婆婆都心存敬畏，但白楚除外，因为他只有害怕。
　　这是他每年的噩梦，村长为了能让他觉醒也是大煞苦心，又是炼丹药，又是酿酒，还每年都找借口把他丢到祖祠里。祖祠对村长来说都是禁地，他根本没法进去，除了白楚。
　　白楚一头骂着村长，一头心里直发恘，他原本认为自己觉醒了就不用再被丢进来，结果还是被无良的村长揪着了小辫子。
　　“婆婆，那个，我来了。”白楚抿着嘴在笑，虽然笑容很是僵硬。
　　“少主，你能来看望老身，连我这半截埋在土里的死人也高兴不已。”说是高兴，但白楚一点都没感觉出来，异常刺耳的声音让他直起鸡皮疙瘩。
　　“那么，少主你来找老身干嘛呢？”那老妪佝偻着身子，半截身子依靠在槐树上，用疑惑的语气询问白楚。
　　白楚不敢作伪，把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婆婆。
　　婆婆安静的听完，点了点头，幽幽地说了一句：“没事的，这只死猴子死了以后都不会有人给他收尸，只能变成一只孤魂野鬼，在天地间飘啊飘，摇啊摇，就像一片叶子，无依无靠……”
　　“不！不要这样！婆婆，我不要这样！”白楚有些发狂，强行打断槐婆婆说的话。
　　槐婆婆诡异的笑了一下，用干枯的手碰了一下白楚的脸颊，又迅速缩了回去，叹了口气：“年轻真好。”
　　白楚这才冷静下来，他不希望再有任何人离他而去。
　　婆婆出神地看着他，她的眼睛一直闪烁着幽光，孩子，你什么时候才能知道，有些东西，是命中注定的。
　　“婆婆……能教我怎么修炼么？”白楚小心翼翼地说道。
　　修炼？槐婆婆看着这个孩子，点了点头：“嗯，好。”
　　“跟我来吧。”
　　她把白楚领进了祖祠里。
　　祖祠的空间很大，远比外面看起来要大的多，至少大了百倍不止。里面有着单独的一个一个的房间，每一个房间里面都插满了壁画，叙述着每一个大人物生前的事迹。而且这里终年散发着永不断绝的冥香，散发着一股醉人的香气。它有着数不清的长廊，长廊的墙壁上燃烧着蓝色的光，这种从深海妖兽身上提炼的精华而制成的壁灯，似乎永不熄灭。
　　这些妖怪生前都是声名显赫的大人物，他们有的死于妖族夺权，有的死于人妖大战，有的死于天劫，有的死于魔兽，但更多的是死在一种邪恶的生物手中，这种生物邪气凛然，即便有的外貌看起来很是英俊。当然还有正常的寿终正寝，但这种方式死亡的忽略不计。
　　那是一种叫做魔的生物，据说还有与之相对应的神，但在祖祠里面，神与魔没有任何差距，除了可能存在外貌上的差距外，他们无一例外都是邪气凛然。
　　“神也是魔。”果不其然，婆婆又给他重复这句话，这句话他听了六次了。
　　“神当然是魔，因为他们都是坏蛋，任何阻止我们自由地都是坏蛋！”
　　婆婆很是欣慰，连手都有些颤抖。
　　她将白楚带到了祖祠的中心，这里供奉的妖族的大帝，昊天大帝。虽然是大帝，但白楚基本没听过这个人的事迹，就连壁画都没有一副，只知道有这么一位妖，将妖族带上了巅峰。并且整个漫长的妖族历史上，只有这一位封了帝。往后的妖族一代代削弱，直到近代才慢慢崛起。
　　婆婆示意白楚盘腿坐好，她从昊天大帝的贡品中取出五块彩色的石头，按照五角星的形状摆在白楚的周围。
　　“莫临奈何，莫度黄泉；昊天在上，簌封听命。”
　　像是在进行古老的仪式，槐婆婆边说还边跳一种奇怪舞蹈。
　　突然，这五块彩色的石头开始燃烧了起来。
　　诡谲的焰火在石头上跳动，一闪一闪的，就像五只精灵。
　　这些火焰从石头中脱离，石头瞬间碎成粉末，五道火焰围着白楚四处飞舞。
　　一个又一个的东西被火焰勾了出来，青龙、朱雀、玄武、神猿，甚至他背后的银白色的莲花，还有一股不断重生的血液，都以图案的形式显现出来。
　　“呵呵呵，居然还有力量隐藏。”槐婆婆一阵怪笑，她咬破自己的指尖，逼出一滴金黄色的血液，血液直奔火焰而去。
　　火焰得到血液的加持，瞬间爆发，火焰膨胀了数十倍。
　　一双银色的眼睛由淡变实，缓缓的出现在这片空间，与其它的图案不一样，它几乎是实质的。虚空仿佛承受不住这种压力，而槐婆婆更是感觉到一种帝威，那种淡漠生死，视天下为囊中之物的感觉她绝不会认错。
　　槐婆婆惊呆了，连佝偻的身子都直立了起来，颤巍巍地说道：“轩辕镜！”
　　与此同时，隐世不出的轩辕世家都感觉到这股特殊的波动，轩辕镜与他们血脉相连，这只隐藏的巨无霸为了寻回老祖宗的轩辕镜不得不入世，而且也将掀起整片大陆的波澜。